崔氏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又嘱咐她早些回来。
沐澜应下,示意施灏卿出门。
施灏卿从未见过沐澜这副温柔的模样,他心底犹如装了只小鹿似地乱撞,出门之后,一双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身影。
乐安见了直跺脚,回到药铺将那一碗祛暑汤灌进了嘴里,他要灭火。
“乐安,你这是怎么了?”崔氏收回停留在沐澜和施灏卿身上的视线,回头看到乐安这般模样,还以为他渴坏了。
乐安气不过去,将施灏卿怎么不要脸地邀请沐澜去唐家的事情说了。
崔氏笑道,“这有什么啊,就是带个路而已。”
“师娘,您是不是糊涂了?”乐安急得脑子都要炸了,这还叫没什么?师娘这是老糊涂了吗?
崔氏一愣,想笑又笑不出来,乐安对她一向敬重,从未说话这么冲过。
乐安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躬身道歉,崔氏没说话,他也不敢起身,不过心里头的话不吐不快,便道,“是徒儿说错话了,徒儿给您道歉,但是您想过没有,让沐澜和一个有了婚约的人出门,这对沐澜的名声又多大的影响?”
“婚约?”崔氏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你是说刚才的公子是订过亲的人?”
乐安点头,又将施灏卿的身份说了一边。
崔氏跌坐在了椅子上,这个时候就是想追也来不及了,她咬着牙,袖子里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了。
沐澜将施灏卿带到了唐家,唐玉溪是待嫁喜娘,这个时候接待男子不是很合适,于是唐煜齐出面接待,而沐澜去了唐玉溪的屋里说着体己话。
唐玉溪知道庄敬业只是判了个流放的罪,也忍不住唏嘘,“我之前问过克卿,克卿让我放心,只要有真凭实据证明庄敬业拿了商行一万两银子,就有信心判他死罪,秋后处斩,可真没有想到是这样。”
“所以……”沐澜也不得不提醒唐玉溪,回头要和施克卿好好查查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若是情势有变,可得及早审时度势才好。
唐玉溪感激不已,毕竟沐澜不提,之前她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听说克卿说过两回,皇帝在位四十余年,施家也一直稳稳当当地过了四十余年,”说到这里,唐玉溪让屋里头的丫鬟婆子都出去,她好和沐澜说些要紧的事情,“若是皇帝瞢世,施家的家业恐没之前那么稳当,加上你刚才说的,我怕是朝中局势有变了。”
“难道说皇帝龙体欠安?”沐澜心下一凛,不合时宜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皇帝若只有三十四岁,龙体欠安了倒也没什么,可是都六十多岁了,能有什么说得准的。
唐玉溪目露惊慌地望着沐澜,良久说不出话来。
“姐姐还是宽心,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总有风传出来些事情来,”沐澜只得如此宽慰了,她也不希望施家出事,毕竟能攀上这层关系,对自己的生意有有帮助的。
在唐家坐了一会儿,沐澜没有告知施灏卿便回药铺了。
回到药铺,乐安瞅着沐澜,眼内满是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