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人说了,这杨家的很邪乎,家里的人病死了,只剩下杨大一个人,我想他们应该都得了羊角风,得不到医治,所以才一一亡故的吧?”沐澜一双洞穿世事的双眸看向黄大夫,看得他心尖只打颤。
不,一个黄毛丫头,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他要抗住自己的气场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要是不留神,气势弱下去的话,岂不是被看了笑话。
“医治?”黄大夫故作镇定,嗓门十分大,“你既是大夫,一定是知道这羊角风是治不好的。”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漏洞百出,也显现出了他小肚量的人。
既然羊角风都治不好,为何还要带着杨大过来给沐澜治?这纯粹就是找茬来的。
黄大夫耳根子烧得很热很热,恨不能直接钻进水塘里好好平一平心头的火气,他羞愤之间,脸色变了变,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小丫头,你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是能医治杨大喽?”
“黄大夫刚才也说了,羊角风是医治不好的,沐澜自然也没有这个本事,”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沐澜可不会打肿脸充胖子,不过,她有百分百的把握控制好杨大的病情,只要护理得当,不要发作的话,杨大还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的。
“不过……”沐澜看向了已经收拾干净的杨大,杨大则卑微地低下头,她说道,“杨大的情况很特殊,我会配出一个药方,做成药丸让他随身带着,每日都坚持服用,就可以保证羊角风不会再犯。”
不会再犯,那可不就是和正常人差不多么。
“我不相信!”沐澜的自信彻底伤到了黄大夫的自尊心,他都看不好的病人,怎么都到了沐澜的手上就能看好。
沐澜便将之前写好的方子推到了黄大夫的眼前,在他阅览之际,沉声说道,“你质疑我,我无话可说,别再叫什么人过来试探我的底线,我今日实话摆在你的面前,我想打压你的话,你等不到现在。”
黄大夫只觉得头上一阵凉意,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似地难受,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不足十五岁的丫头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势,当下,便无心仔细看那药方子,忙不迭地站了起来。
“黄大夫怎么不多再坐一会儿?”施灏卿虽然病瘦了一些,可在黄大夫面前,还如一面门板似地魁梧,他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道,“我爹这几日吃了沐澜开的方子,身子日益见好了,你现在可是心服口服?”
“真……真的?那就……那就要恭喜施老爷了,”黄大夫惶恐不安地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他以为这城中的医术没人及得上他,便自负了这么多年,没有想到的是,一个黄毛丫头居然轻轻松松地打败了他。
刚才他故意大声,想臊一臊沐澜,现下可好了,都知道他德行不行,以后看病还不掂量着来了。
“我……我还有事情,就不再叨扰了,”他想趁着空隙溜走,不曾想衣领被施灏卿一把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