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睡澜儿这边,”崔氏温柔地回答,抬头看玄秋平多了几分歉疚,“我和澜儿好些日子没好好说说话了。”
玄秋平虽然舍不得,但拗不过崔氏,只得点头,“那别太晚了。”
说完又叮嘱沐澜照顾好崔氏。
沐澜自然是欣喜应下,崔氏在西厢苑,看他北宫良垣还怎么厚着脸皮留下来。
“平叔,你放心吧,晚上我保护平婶,”北宫良垣说完,故意朝沐澜翻了白眼,她以为有平婶在他就没办法了么。
“那自然是最好的了,”玄秋平乐呵呵地答应了,丝毫没有察觉北宫良垣的真实用意。
此时,沐澜牙根都要磨穿了,这个家伙,他到底要干什么!
趁着北宫良垣送走玄秋平的时候,沐澜吩咐丫鬟把远门关好锁牢,不准任何人进来。
和崔氏聊了一会儿,伺候她歇下,沐澜才去梳洗,她散落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歪坐在镜前,想着崔氏的话。
原来玄秋平是为了北宫良垣的病才来的‘神农雅集’,这样的聚会不仅有医术高超的大夫,更有稀世的草药,若是有缘碰上,那北宫良垣便有机会治愈了。
那家伙的寒毒真是打娘胎里就有的么?能熬到现在一定很痛苦吧?
想到这,沐澜瞥见镜中歪着脑袋思考的少女,不禁也呆了,这么愁眉苦脸的人是她么?她何时开始这么关心起他了呢?
门外墙头,北宫良垣侧卧,透过窗棂缝隙望进去,看着那抹乌发如瀑布的女子不由失神了。
有多久不曾这样看着她了,好像很久很久了……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沐澜在崔氏急促的声音之中醒过来,她支起耳朵仔细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穿好衣裳,开门便是一股冷风灌进来。
门外,崔氏正拍着北宫脸上身上的积雪,关切道,“阿垣,下次可千万不要这样了,要睡进来睡。”
“知道了,平婶,”北宫良垣察觉屋里的视线便抬头望进去,正好和沐澜对上了眼。
视线相撞,击出无数火花来了。
沐澜郁闷,他居然使出了苦肉计让娘心软,把他叫进屋里休息。
“娘,”沐澜气鼓鼓地喊了一声。
崔氏回头,见沐澜这穿着薄薄的中衣便又急着往屋里走,心疼道,“哎哟,你怎么也不多穿件衣裳,冻着了怎么办?”
“娘,您怎么让他住我的院子?”沐澜趁机问道,最好是借崔氏的口,将之前的话收回来。
“阿垣在这儿我放心,”两人回屋,崔氏小声说道,“阿垣好歹也是知根知底儿的人,总好过外人。”
想到北宫良垣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沐澜彻底无语了。
“阿垣就像是你兄长,你别老是这个样子对他,那孩子也可怜得很,”崔氏嫁了玄秋平在会后更疼惜北宫良垣。
这让沐澜有些醋意,心情格外不爽,正要分辨几句,便听到门外吵架声,接着孟轩在喊“姑娘,大事不好了。”
崔氏也听见了,正要起来,被沐澜拦住,自己出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