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沐澜面不改色,没有丝毫女子的羞赧,施灏卿的心高高地提了起来,他不仅听说过,自己也经历过的,要是女子对男子有情愫的话,第一时间肯定会脸红的,可他看不到沐澜脸上有丝毫羞红。
难道她对自己不过就是个生意对象而已?
施灏卿来的时候还抱有一丝侥幸,这下子,这层纸被捅破,他看到了真相,一个自己不愿意承认的真相。
以他施家的家世,多少女人想攀上施家的亲事,别的就不说吧,顾明秋就对他倾慕不已,可他为何感觉不到沐澜对他有一丝好感呢?
不,她一定是不好意思说。
不然,她当初为何帮他出主意,又把粮食卖给他,还帮他治好了爹爹的病症,这要是没有一点儿好感的话,她做这么多干什么?
“我知道施三爷年轻有为,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可拜托你别给沐澜添麻烦,我北宫良垣在这里敬你是个明白人,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就此为止吧”
北宫良垣说完,将面前的茶盏推了过去。
茶盏碰上施灏卿的茶盏又撞了回来,茶水一点未洒,反而是施灏卿的漾出了一大半出来。
这是他对施灏卿的警告。
“春花,你过来收拾一下,”沐澜暗地里瞪了北宫良垣一眼,示意他别玩过火了,毕竟人都是有脾气的。
私下里的这一个眼神,让北宫良垣心尖颤了颤,涌起从未有的满足感。
春花收拾了一番,这才让施灏卿旁边的小几重新清爽起来。
施灏卿有了缓冲,没了愣头青似地局促,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北宫兄可真是为难我了。”
北宫良垣嘴角漾出一抹邪佞的笑意,施灏卿要是承认退亲是因为沐澜的话,自己一定会令他追悔莫及的。
“哈哈哈……”忽然,施灏卿爽朗大笑了出来,朝着北宫良垣摇头,“北宫兄也是男人,怎么就做不到和我惺惺相惜呢?”
北宫良垣警惕。
“也罢,今日我若不说清楚的话,怕是要得罪二位了,”施灏卿理了理衫摆,脸上的笑容隐了去,一脸不削,“顾明秋虽是我的青梅竹马,她那跋扈的性子我实在不喜欢,可亲事是长辈定下来的,我也没办法,可她最近还毁了容,我又是个正常的男人,想退亲是最正常不过了。”
果然有两把刷子,居然将这事圆得天衣无缝。
不过北宫良垣更不齿施灏卿的做派了,冷笑着揶揄,“原来施三爷是个贪图美色的人,真是失敬了,我敬你,为刚才的鲁莽。”
霎时,施灏卿犹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了,他感觉北宫良垣设了个套给自己钻,而自己还以为这话回得无懈可击,谁知道,居然惨败。
沐澜心里吁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北宫良垣的尖酸刻薄帮了她。
今日施灏卿说退亲是因为顾明秋毁容的缘故,那别人就不会把他退亲的事情往她身上引了。
北宫良垣击退了施灏卿,可依然不轻松,沐澜这丫头怕是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她自信从容,比那锦绣在外败絮其中的女子更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