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人的营帐悄无声息地撤了,这让严阵以待的北利群更警觉了,心下也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叫来李存在,吩咐道,“拿香包过来。”
李存在叫来何进,一起把香包都抬了出来,第一个先给了北利群,然后在从他的副将开始每人一个。
“怎么你自己不要了?”北利群将香包塞进了衣襟最里处,免得被人看到了笑话。
北宫良垣得意地嘴角一勾,背手出了营帐,他看到李存在和何进将香包都分发下去,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心里暗暗想,澜儿,我没有辜负你的用心。
守城军上下万人,每个将领和副将得了一个香包,所剩无几,便将多出来的放在了军医那里。
军医知道北利群分了香包,气得头顶生烟,“将军怎么回事?连这种事情都要听那个小子的。”
药童拿了香包,嗅了又嗅,倒没觉得什么,“师傅,挺好闻的,您也戴一个吧。”
军医给了药童一个爆栗子,气鼓鼓地甩袖出了医帐,他好歹也是个军医,用了别人的香包算是怎么回事。
到了四月,天气闷热,这雨看着要下却又下不来,令人烦躁。
城门塔楼上,北宫良垣眺望远方,只见城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圈开得特别艳丽的花儿。
这荒野怎么会能开始这么好看的花儿?他不禁纳闷,叫来何进,“派人去查一查,那些花儿是怎么回事?”
何进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亲自带人去看个究竟了。
午后,一阵大雨瓢泼而下,浇湿了干旱已久的北方三州。
将士们解开衣服,欢快地在雨水之中跳跃翻滚。
傍晚,雨后,天边彩虹艳丽多彩,美不胜收。
何进带着人回话,“公子,就是普通的花草,属下查过,没什么异样。”
北宫良垣皱眉,缓缓回头,没有异样?不可能,那地方是之前敌军营帐驻扎的地方,“外头现在什么风向?”
何进忙出去查,可身边的士兵忽然仰头晕倒了脚边。
“别动他,”北宫良垣看到那士兵脸上的红点,赶忙出声叫住了何进,“快去叫军医过来。”
何进吓了一跳,看到士兵脸上的红点时,顿时慌神了,他记得姑娘之前救助过楚生那些人,听乐安说也是出了红疹,不会是一样的情况吧。
派人去叫军医,回话的却是药童,“师傅生病了,来不了,让小的问问,公子需要什么药材?”
“派人叫将军过来一趟,这件事情先封锁起来,”北宫良垣若有所思地望向了帐子外头,这些会不会是澜儿早前就预料到了呢?
北利群进了帐,看到了地上昏迷不醒满脸红疹的士兵,愣了一下,“军医怎么还不来?”
“军医病了……”
“叫人把他抬过来,”北利群不悦地绷紧了一张脸,就算治不好昏迷不醒的士兵,总还能判断这红疹到底是不是会传染的,若是会传染的,那麻烦可就大了。
军医被担架抬了过来,被子下面是一具卷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