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诚让人去打听徐俊的信处,之前他的心思全放在单于文昊父子身上,根本没去留意京城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小官,最终让他钻了空子,那么这次就让他彻底看清,哪些人是不好招惹的,别以为有了个太子作靠山,就连北都找不到了。
按照徐俊的地位,他现在连上朝面圣的资格都没有,但他又惧怕单于诚找自己麻烦,因此央求坟子单于琨在城郊,给他找了个庄子住下。
徐俊正在正厅里用膳,这些天,他跟丁氏倒是重儿也是有好处的,就算我们做父母的,到时候也说不得要沾上他的光呢!”
“是,妾身明白了。”
夫妻两正说着话呢,室内悄无声息地飘进一个黑影,徐俊一惊,才要喊人,却发现自己张开的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睁睁地看着丁氏被人打晕,装进麻袋里,随后自己眼前也是一黑,被麻袋套住,外面又被绳子捆了好几圈,紧接着脖子一疼,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徐俊才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然而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监牢之中,第一反应就是掳他的人一定与诚王脱不开干系,只是不管他如何咒骂、哀求,都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刚开始以为掳走他的人会很快出现,可后来才发现,他仿佛是被人遗忘了,根本不曾有人来过这里,每天固定的时辰都有一个又聋又哑的看守送来一碗清水一个冷掉的馒头,就靠着这一点食物,他撑过了好几天。
周围寂静的没有丝毫的声音,往日里莺莺燕燕和钻营讨好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可是睁开眼睛,眼前却是冰冷的墙壁,他悲凉地发现,自己走到了死亡的边缘。
不知过了几天之后,整个监牢里第一次亮起了火把。
紧接着,有脚步声在台阶上响起,随后,徐俊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双黑色镶金边的短靴,上面绣着展翅高飞的大鹏。
他的视线慢慢向上移动,黑色镶白边的素服,俊逸非凡的脸庞,最后是那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神中,还带着熊熊的怒火。
“竟然是你,陈鹏飞,哦不,如今该称你为诚王殿下了。”徐俊不是个笨人,早就猜到自己这次被绑与诚王府有关,毕竟以江红雪那个护短的个性,怎么不可能有所行动,只是听说她已被皇上下令幽禁,他这才放松了敬惕,没想到,这位诚王会亲自动手。
单于诚笑了笑,道:“怎么,见到我不开心?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哦,我明白了,徐大人是不喜欢这个环境么?”
被他这样一说,徐俊才第一次看清了他住了很久的地方,这是一个很空旷的牢房,到处阴暗潮湿,外面挂满了刑具,上面血迹斑斑,空气里那种发霉和腥臭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当他看不到的时候,尚未觉得这环境有多么可怕,现在看在眼里,越发觉得毛骨悚然。
紧接着,徐俊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哭求道:“诚王殿下,求您看在我们以前相识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条贱命吧,霜儿她不是没事吗?我也没有真正和她成亲,若是王爷看上了……”
话没说完,徐俊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痛感传来,竟是一手小巧的匕首,不知何时扎进自己的大腿,鲜红的血液正顺着伤口不断地往下淌,很快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摊血迹。
单于诚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别把你那种肮脏不堪的心思放在本王身上……”
“啊,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徐俊捂着伤口,一脸惶恐地看着单于诚道:“求王爷放过小的,小的从今以后一定为王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