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晴得知昌阳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月的孕初期。信是从巫山那边寄过来的,大金肯定了秀秀的建议,确实有这种噬心蛊。
同时大金还相当不委婉的提及了远征军在湖广两地的所作所为。让苏微晴好好的把小辰那个熊孩子管教一二。
明明已经是二月初了,窗外还在飘雪,瑞雪兆丰年,厨房的黄婆子说是好兆头。
“秀秀,这样大的事情绝瞒不过你。骆峥他不和我说,你也不和我提吗?”
小辰当了少帅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小辰对她和骆峥结婚这件事抵触心这么大。甚至还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婶婶,当时我并没有想到小辰头上去。抱歉婶婶,是我的疏忽。”秀秀低头,认错的态度陈恳。
那时候,她每天都备受煎熬,明智骆叔叔有那样的打算,想对婶婶不轨。却一个字都没有告诉婶婶,她对不住婶婶,无时无刻的不在思考这件事。
“这段时间也确实难为你了,疏忽了也在所难免。可恨的是骆峥,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怪不得他要把曹碧珠送回远征军去,闯了这么大的祸,做了如此严重的错事,不是谁都能力挽狂澜的。”
“曹将军可以,婶婶这一点你放心吧。”
便是能力挽狂澜又如何?犯下错难道就能抹灭吗?这小子心智尚未成熟,本就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我要去趟大营,得让骆峥把小辰押解回来。”
“婶婶,小辰弟弟现在正在磨炼之中,带回来了,你怕是不忍心处罚他。”
秀秀及时出声儿,阻拦了苏微晴。曹碧珠对小辰十分严厉,在她的惩处下,小辰会得到更好的教训。婶婶如今怀有身孕,心软的很。
“慈母多败儿,这个我还是知道的。秀秀你在家好好歇着我去——”
“婶婶我陪你去吧,家里也没什么需要我照看的。”
虎林军大营因为兵囤的缘故,已经不仅限于一个营地了。开垦的土地一望无垠,遥望过去是一片平原。
在这个平原之上,伫立着一座一座堡垒。每个堡垒里驻扎着虎林军将士,以及家眷。而在堡垒之外,是连绵不断的土地。
苏微晴已经了解过,在遥远的前方就是大周和蛮族的边界。而这一片土地就是连年的战场。你争我夺,挥洒热血和生命,却不想着利用。
蛮人南下只为进城烧杀抢掠,周军北上,只为进入草原腹地,对蛮族部落赶尽杀绝。
“婶婶这么想就是错了,这片土地虽然肥沃,但是想耕种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北面没有天堑阻挡敌人,不管是哪一方的百姓在这平原上耕作,收成都只有被掠夺的份。保护不住秋收,谁又愿意春耕呢?”
秀秀撩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这平原之上今年会种下漫山遍野的玉米。有一个人人拍手道喜的好收成。
“说的也是,怪不得有句话说的好。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苏微晴的马车刚到,提前收到消息的骆峥就从将军堡里匆匆出来迎接。
不但体贴的备好汤婆子还殷切的扶着苏微晴下马车给她披上了披风。
“春寒料峭,冷得厉害。你不在府上好好待着,怎么跑出来了?”
“我再不出来,被困在府上就耳目失聪了。非得等到小辰犯下弥天大祸,你才肯说是不是?”
苏微晴裹上温暖的披风,把汤婆子递到秀秀的手里。外头风大,怕秀秀的手冻着了。
“小辰也犯什么大事儿……”
“不大的话,你心急火燎的把曹碧珠请回去是做什么?”
骆峥哑口无言,要是说起小辰烦的事儿,他还能掰饬掰饬。可要说起为什么非得把曹碧珠送回去,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把小辰带回来,他没那个本事,就被给他那么大权力。”
“有曹碧珠看着呢,再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了。再说了,这人的成长总要有个过程对吧?不跌几个跟头怎么学会走路?这现在把人带回来,岂不是半途而废了?”
骆峥的意思呢,主要是,那个大儿子吧,正在叛逆期,管起来麻烦,拎回来吧还妨害他和晴娘独处。索给曹碧珠,狠狠的操练,反正天高皇帝远的,眼不见心不疼。
“他毕竟刚刚十四。”
“十四不小了,你看别家的,十四岁都要当爹了。你还当他是孩子呢?”
十四岁还小的很,瞎说当爹的话。搁在现代,谈个恋爱都算早恋了。
“你不把人带回来也行,我去南疆看看。正好,阿满的病情,大金那边有点儿眉目了。把人送过去,试试蛊术的疗法。”
“人是不能带回来的,你也不能走。至于阿满就更不能走了,他走不了。本就病情严重,现如今心口又开了一刀,你是大夫你比我懂得多,你说阿满能不能走?”
苏微晴抿唇,刚刚她一时心急,关心则乱。忽视阿满的身体原因。
“再者,铁轶的伤势如今才刚刚有点儿起色。你也说了,他这个伤,养上十年都不见得能痊愈。你就这样不管了?”
小辰那小子犯了事儿,就该好好被折腾一番。等过一两年,明白了,懂道理了,再回来。不然,就永远别回来了。
“那怎么办?我就这么什么都不做,干看着?哦,看都看不了,你把他的消息都对我隐瞒了。”
“你要看,以后从远征军那边送过来的有关小辰的情报,都先送到你那儿去,你看可好?”
骆峥早有准备,拿出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的都是有关小辰这这段时间现状的情报记录。他打开,示意苏微晴自己看。
苏微晴看着看着,就又心疼又生气,抱着木匣子看不停。
骆峥在一边儿陪着,是不是给人到点儿茶水,端点儿点心什么的。直到被苏微晴嫌弃碍手碍脚,赶了出来。
在外间儿,他瞧见了静静坐着的秀秀。
“你怎么没把人看住,让人到处乱跑?”
“婶婶想来,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