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连她在哪儿闭关都不知道。如果是进了巫族的部落,我就跟不知道了。”大金有点儿沮丧,他跟着山鬼也有些年头了,可是有关于山鬼的一切,他一无所知。
“山鬼对你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她肯定有她的苦衷。等她出关了,我也想想办法,把人请来北境。你好好把握机会。”
什么机会?大金好看的眉头,疑问的蹙了起来。
苏微晴拍拍他的肩膀,笑笑没有再说话。
越往北走,天气就越冷,从昌阳郡出发的时候,只用穿一件薄薄的秋衫。临近了北境,已经要穿上厚厚的棉衣了。
坐在马车里,顾烟暖还不得不烧了汤婆子取暖。
“北边可真冷啊。”
“今年应该还好,还没有下雪。”往年这个时候,北境都已经是白雪皑皑,一片雪白了。
没有下雪就这么冷,这要是下雪了,岂不是人要冻成冰棍儿了?顾烟暖还不知道北境这么冷,沿途中一片荒芜,连个村子都看不见。
“苏慕辰,北境的人一直都这么少吗?”
“地广人稀。”小辰点头。
和西北一点儿不一样,西北只有大漠上人少,但是流匪也很多。顾烟暖朝着外面看了一会儿后,一成不变的景色让她审美疲劳了,不再去看。
“那咱们晚上得露宿野外了吗?这野外应该有野兽吧?”
小辰继续点头,自然是有的。北境平原地大物博,人口却不多,野狼是最多的。
不过,就在顾烟暖吓得有点儿花容失色的时候,他才开口。
“我们可以去军堡住宿。”
由于临近江边,这个滨江堡建的很早,里面的设施发展的也很齐全。
论及住宿的话,条件不比沿途过来停靠的码头差。
“军堡?那是什么地方?镇子吗?”
“和镇子差不多,但是又有点不同。我们已经快到了,天色有些暗,估摸着这两天要开始下雪了。去军堡住一晚,我们就加快赶路,早点儿到应龙城。”
军堡的概念是娘提出来的,这几年北境一直在修建,他来的次数也不多。细说的话也是说不清楚的,而且说得再多不如去看看。
顾烟暖原本已经坐下了,听到小辰的话后,她有伸着脖子朝外面看。她对这军堡还挺好奇的,从未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马车的速度很快,沿着官道一路狂飙。很快,顾烟暖就看到了远处有一道围墙。
这是一道石头砌成的围墙,远远看出,分辨不出有多高。但是望山跑死马,离得这么远都能看到,肯定不小。
前面是一个城池吗?有这么高的围墙,可是她没有听苏慕辰说起过这附近有一座城啊。
马车又跑了足足半个时辰,他们才靠近围墙。顾烟暖才发现,这围墙不算太高,但是很厚重,而且绵延不绝,进了围墙之后,便是辽阔的土地,土地的中心位置,有才有高高低低的房屋。
“这里就是军堡?”
“滨江堡,这里的名字。咱们还得还往前走,走到滨江街才能找到客栈住下。”
小辰上次来的时候,滨江报还未完全建成,看起来还没有如今这么震撼。
不过他总不能和顾烟暖一般惊讶无言的丢人模样。故意做出一副很是淡定的模样。
由于靠近长江支流,滨江堡很是繁华,滨江街上灯火惶惶。哪怕天色昏暗,依旧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小辰寻了一处客栈,订了房间和饭菜,让顾烟暖上去歇息一会儿。
“我不累,我想在下面坐坐。”她想听听这么神奇的军堡里面的人是怎么样生活的。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新奇了,北境都是这样的军堡吗?那岂不是就像一座座城池,固若金汤的那种?
小辰知道她的想法,也不强迫她。在大厅里喝喝热茶暖暖身子,再填饱肚子,回房去休息也好。
“话说那苏夫人,舍身饲树,然后趁机把那鬼树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无数的冤魂呐,冲天而起。原本的朗朗晴空,电闪雷鸣,这是老天爷在说话呢!大火过后,天降甘霖,大雨三天三夜不停。为的是祭奠鬼树里囚禁的冤魂呐……”
这外头都已经半黑了,客栈里烛火摇曳的,却说这么吓人的故事。顾烟暖抱紧了一些汤婆子,怎么大家都不怕的。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骆帅怒发冲冠为红颜,苏夫人危在旦夕,骆帅带着他那铁骑神兵,追剿所有的人。格杀勿论,尸体都掉在军堡的大门上,风吹日晒一个多月。在咱们北境肆虐了多少年的这个颗毒瘤,被连根拔起,不复存在了。”
被灭,鬼树被烧,天降甘霖这个故事在北境是百说不厌的常谈。
不管听多少遍,依旧有人听得津津有味。
“苏慕辰,这个苏夫人就是你娘吧?”
小辰点头,娘以身涉险的事儿他是事后才知道的,连夜就赶往北境偷偷去看了一眼。
发现没有大碍之后,他才回来的。不过当时确实很危险,幸好秀秀救得及时。
“你娘可真了不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娘还有太后想要给你家的秀秀姑娘说亲。说的是我家大哥。结果你娘二话不说直接就拒绝了。可把我娘还有太后给气的,无可奈何。”当时她就对这个苏夫人很是好奇,可惜这个苏夫人并不喜欢交际,总是待在京郊侍弄庄子,没能见上一面。
“也不算无可奈何,后来国公夫人对我娘的生意下了黑手。很是折腾一番陈七哥。”
英国公那一家子,他着实提不起好感。
顾烟暖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咬着下唇不吭声儿。就一个劲儿的喝热茶,喝了一杯又一杯,那边说书的先生已经在说新的故事了。只是她没了兴趣去听。
当年的那些恩怨,扯都扯不清,不过她不会辩解。英国公府做错了,便是做错了,没有怨言。
“我说的不是你,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小辰也觉得自己严肃了些,缓了缓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