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换一个人要是敢言辞稍加放肆,早不知见了多少次阎王!即便被点了穴又如何,以他的能力,要杀一个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惊云,只有你,敢开卖了本座的玩笑。”他的声音邪魅中带着半分温柔。
她扬了扬眉,“你以为我在开玩笑?”神情顽皮地自我检讨,“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他不甚在意,在她的指腹擦过他的唇时,轻抿了抿嘴唇,那是一个浅轻的吻,带着怜悯。
她忽尔浅淡地笑了起来,“这样抚触着你的动作熟悉吗?”
她的笑容纯洁无暇,恬静中带点灵气,美艳里透着清雅,绝世脱尘,令人不由自主地迷醉。
他幽魅地启唇,“本座这般抚过你。”
“知道我多讨厌这样?就像在抚摸一个垂死的猎物,居高临下,高高在上。只不过,我们变换了角色。”
“本座倒觉得你在调情。若是喜欢本座,尽可直言。”
“喜欢你什么?杀人如麻,还是残酷无情?”
他眸光变得冷魅,邪肆如冰,“在你眼里,本座就没有优点?”
“有没有,又如何?”
“是不如何。”他无声地笑了起来。像他这种不容于世的人,注定腥风血雨,孤独一生。
她的指尖触到他左颊上冰冷的玄铁面具时,他微眯了右瞳,冷森邪气的眸光瞬间蓄满警惕。
“怕我掀开你左脸的面具?”她的声音若黄莺出谷般清脆,又渗着几分女性的柔雅,“记得你说过,为你卖命的京城首富邱少渊看过了你的左脸,被你毒瞎了。”
“他不过是本座圈养的一条狗。邱家如今的一切,都是本座赐予的。若不是邱少渊还有利用价值,本座早将他杀了。”他瞧着她波澜不兴的绝丽面孔,眸色幽邃莫测,不知为何,有点希望她问及他的左颊,又不希望她掀开他的面具。
他可以不在乎天下人的目光。倘若她见到他面具下的容颜露出半分嫌恶……他一定会杀了她!
见她移开了手,他并没觉得轻松,冷硬如冰川的心房反倒凝了一股沉重,“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本座面具下的左颊是什么光景?”
“有区别吗?”她微微地扬了唇,那副连天下都不在意的眼光,潇洒淡然,倾负韶华。
“你不是个在意外表的人。这般问,倒显得本座肤浅。”只是从来没有世人接受得了他的左脸,也有女人曾装着不在意他右眸的血红色泽,当看到他的左脸后,无需他出手,竟然被活活吓死了。若是她真的看过,会不会还像现在般泰然?活了三十个年头,他太清楚,言语与现实是两码事。
“天下第一教的首脑居然会自认肤浅。”她侧首看了看窗外,乌漆一片,“你这等心思深沉的人若是肤浅,还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你在夸本座?”
“你说呢。”她不置可否,站起身,打开了房间门,朝外头唤了声,“小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