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顾忌的全部都是最亲的人。
他也不知道何时,早已不再是自己。
从记事起,朝着那张龙椅,谋划了多年。明明以他的才干,甚至胜于太子,可是,就因他的出生晚了些时候,要坐上龙椅,是如此的艰辛。
老皇帝语气软了下来,“承诺了给你一切,却独不能给你江山,是朕的无奈。你兄长君承浩也是有才干有谋略的人,行事稳重。将来祁天国的江山,交给他,朕放心。虽然他不是朕最爱的儿子,终归是朕的儿子。何况,祁天国自建国以来,都是由长子继承皇位。君承浩继承皇位,是天命所归……”
“够了。”君佑祺眼里毫不掩饰厌恶,“儿臣不想听!什么天命所归,什么长子继承皇位的规矩,一堆屁话!儿臣只相信人定胜天!”
“天意不可违……”
“你要是那么讲规矩,当年君寞殇那个妖孽的生母夜雁离早已是他人妇,你怎么还去抢,去夺?别说得那么正义凛然、道貌岸然。想要的,就去夺,说起来,儿臣的血液里,还是承袭了父皇您的‘传统’。”
“那怎么一样,那是女人而已。”皇帝见儿子心意已决,痛心疾首,“正因如此,朕做了错事,强要了夜雁离,朕才会遭天遣,生了君寞殇那个妖孽。你不能一错再错。”
“哼,父皇说得好听。不要一错再错。”他反问,“那太子生母辰妃呢?辰妃乃浣月国德郡王府的敏郡主,敏郡主是你在浣月国带回来的女子,据儿臣所查,她跟了你之前,与当时浣月国的七皇子慕容渊关系亲密,跟你回祁天国时就有孕生了君承浩,谁知道君承浩是不是你的种?”
“放肆!”皇帝大怒,“你说的什么话!太子怎么可能不是朕亲生的?辰妃当年与慕容渊发乎情、止乎礼,跟了朕的时候,还是清白之身。她跟了朕之后再没接触慕容渊,直接同朕回了祁天国。你岂能污她清誉?”
“是不是污她,她心里有数。辰妃是个聪明人,这么多年来,从来未与慕容渊的人接触,为人安份,儿臣也捉不到她什么把柄。”
“不是你捉不到,而是她身正根本不怕影子歪。”
“怎么?儿臣质疑你帮人养了几十年的儿子,你受不了,跳脚了?”
“别以为朕不知道,十五年前,有传言太子不是朕亲生的谣言,是你放出来的。那些上奏的大臣,朕全斩了。自下了皇令,谁再散播谣言,就斩了谁之后,谣言才止息。等了十五年,你查到辰妃对朕不忠的证据了吗?”
君佑祺敛眉不语。没有。皇帝与辰妃相好,产下太子之时,是三十四年前的事,那时的他还未出生。就算有怀疑,事隔多年,一则无证据,二则,连他自己都差不多怀疑是他推断错了。没有丝毫蛛丝蚂迹,或许,是他多疑吧。
“不说话,那就是没有了。”皇帝痛心了,“老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