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甚在意的表情,他一直紧崩的心弦松了开来。君佑祺对她诸多追求哄骗,以君佑祺的手段样貌,还真怕她会放不下。转念一想,惊云不是多情之人,甚至如同他一般绝情灭心,他不由叹然了一声。
“怎么叹气?”她水漾的瞳帘里划过不解。
“感动而叹息。”他伸手轻撩着她仍旧有些湿润的秀发,“本王何德何能,竟能得你厚爱。”
“爱就是爱了,哪有那么多理由。”她擦着秀发的动作没有停过。
他听着她的意见,脱了自己身上的湿衣,从柜子里找了套男衫换上,也是黑色的衣衫,虽然没有他之前的黑袍华贵,是那种粗布衣裳,穿在他身上,却同样气势万千,邪魅优雅。
她凝注着他,他似乎很喜欢黑色,没有见过他穿别的颜色的衣服。
他走了过来,伸出修长白皙的大手轻抚着她如画的面颊,“怎么那么看着本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令他冷森如冰的心不自觉地愉悦。
“我发现你穿什么都挺好看。”她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又很自然地帮他擦拭湿发。
她的赞赏与体贴不由得令他一愣,一半鬼面一半俊美的脸上盈起动容,声音涩暗,“惊云,也就你觉得本王好看了。”
坐在床沿没动,享受着她帮他拭发的温柔动作。像是一对相处了很久的夫妻。
她倒不以为然,“天底下的女子又岂会各个那么肤浅,我看你的下属北堂主顾小怜对你的相貌没多大感觉。”
“怎么会。天下间,除了你,不会有人能真心能接受本王的长相。”他唇角难得勾起了讥诮,“连无相那个死士头目都说本王不人不鬼。何况女人。”
“记得刚到袁霸天的那间藏宝密室时,顾小怜看你的眼神,也没多大反应吧。”她淡然问,“或者说,你的面具,曾经对她取下过?”
“没有。她不过是一个区区下属,怎么有资格让本王拿下面具。本王的面具底下的鬼脸,除了已死的南堂主邱少渊无意中撞见过一次,他的双眼还被本王毒瞎了,之后,再不曾对谁解下过面具。唯有你。只是流落荒岛前,在海里本王的面具不知掉哪去了,没办法,这才直到现在未戴面具遮着半张似厉鬼的脸。”他盯着她的面色,忽尔笑了,“别的女人待见本王,惊云吃醋?”
“怎么会。你总说你是厉鬼。”她的小手抚摩着他残缺的左颊,心疼地触着上头坑洼不平的伤疤,“别人不觉得你样貌特殊,是件好事。”
“可惜,注定要让你失望了。”他将她的身子拥入怀里,“除了你将本王当成个正常的人,所有人都认为本王是邪孽。在袁霸天的藏宝密室时,你还记得不,是本王第一个上去的,北堂主当时看到本王,吓得尖叫翻白眼,差点就吓晕她了,只是,她没晕过去而已。之后,她没再敢正眼瞧本王的脸。当然,本王贵为教主,她没资格、也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