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守正气得拂袖想走,小顺子一脸凶恶地堵在门口,他又不敢造次。
平静下来的魏雪梅缓缓开口,“云儿,若是你要离开候府,为娘愿意跟你一道走。”
“你会后悔的。”这话是凤守正说的,“凤惊云身无长物,一个女子,能给你什么?就是靠她引、诱到齐王一点怜爱,带着你这么个累赘,你就不怕拖累了她?”
她表情一窒。凤惊云淡然说,“候爷真会说笑。赡养母亲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何谈拖累。”
凤守正讽笑,“你也知道孝道?本候是你的父亲,就你这狼心狗废的白眼狼,本候白养了你十八年!”
魏雪梅恨道,“凤守正,你给我住嘴!十八年来,我躺在床上病了多年,你不但不给我钱买药,连我快死了,也没来看过一眼。十多年来,我们母女没领过候府一分饷银月钱,吃的是连狗都不吃、下人吃剩的食物。每日我们母女就靠卖苦力、帮下人干活才被施舍一点吃的。你有没有关心过一句?有没有管过一点?你麻木不仁,明知道你那些个夫人女儿欺负我与云儿,从来任由之,不就是巴不得我们早点死?如今还有脸说养了云儿十八年。就云儿十多年来给候府卖的苦力也该有饷银!当初那些馊渣剩饭的价,扣除了,你还得补工钱!”
凤守正被她喝得一愣。
连珠带炮地骂完,魏雪梅心里舒坦了,瞧着女儿清和胜仙的脸,一股无言的信任自心底滋起。“云儿要走,我当娘的跟着女儿,有什么错。我再不畏首畏尾了。说起来还是我的错,是我的优柔寡断害了她。当初我兄长还没疯时,她想将我们在候府日渐受冷落的待遇告诉兄长,是我百般阻拦,不想多生是非,才慢慢地更惨。后来兄长疯了,更是没着落。好在现在兄长复原了。”
“就算魏靖尧康复了也不再是昔日的镇国大将军了。你以为皇上还能恢复他的兵权?”凤守正一点不愧疚,“你还有脸哭诉我对你不好,我留你一条贱命,都是对得起你,你该千跪万谢。当年你做的丑事,怕是没脸说给你女儿听吧。”
魏雪梅脸色瞬间苍白,衬得被打肿的颊上五指印更鲜明,“别跟云儿说。”
“你还知道在女儿面前要脸?”凤守正冷笑。
凤惊云面无表情地安抚了下魏雪梅,冷冰地瞪着他,“凤守正,我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凤惊云,你个孽畜,我是你爹,你个贱……”凤守正刚要喝骂,小顺子一巴掌给他甩了下去。
堂堂长乐候第二次跌趴在地。
同一时间,大夫人与二夫人也被另两名护院揪了进来。那两名护院是凤惊云安插的护卫。
“候爷!”
“候爷!”
两位夫人一见到夫婿,立即哭天抢地。
“妾身怎么也是堂堂候府的大夫人,您的正室夫人,凤惊云居然命人将妾身像是捉小鸡一样的拎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