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容对他们两个的妆容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却能感受的到,他们两个都是少有人及的高手,气息若有若无,脚步轻盈,眸光锐利清澈,又岂是普通的江湖郎中可比。
“两位有何指教?”
虽是看出两人身份有异,楚云容却并不说破。
生于世间的人,谁没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只要两人不是他的仇人,不必究根问底。
而叶青漪,还没有从对他的赞叹中回过神来呢。
之前听陆展翼说,凌王是个非常“俊秀”的人,如今一见,“俊秀”二字,实在太过苍白。
脸如白玉,黑眉如剑,目若冷星,姣好如画,虽美的不带人间烟火,却又不显得女气。
这分明就是上天造物的宠儿,没给他一点缺点——如果硬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凌王有些瘦了,虽不至于皮包骨,却总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
“王爷客气,”傲苍离从后轻轻拧了叶青漪一把,道,“我与妻子冒昧登门,打扰之处,请王爷海涵。”
要不是为了陪青漪演这出戏,他何必在凌王面前这样放低身段。
结果呢,青漪居然看凌王看的出了神,难道凌王比他还耐看?
像个女人一样。
“哦,是的,”叶青漪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王爷莫要见怪,我替人看相算命看风水,只愿人人安康,因看到贵府有不妥,所以才大着胆子上门,还请王爷见谅。”
她本就长的极美,再加上刻意画了美艳,这一笑起来,仿佛能夺人魂魄的妖孽,连凌王这等清心寡欲的,看了她两眼,心都狂跳了一下。
“夫人客气,”凌王表面却仍是云淡风轻的,“既然如此,那就请夫人告之,本王这府上,谁会有血光之灾,该如何破除?”
叶青漪道,“这个吗,恕我放肆,贵府黑气萦绕,血光之灾迫在眉睫,不过因这邪恶之气飘忽不定,故我还要在贵府布阵,以阻拦黑气蔓延,不知王爷可准许吗?”
齐魏喝道,“大胆!凌王府岂是你们可随便来去的,你们若无本事,就趁早离去,休要蒙骗王爷!”
叶青
漪淡然道,“我只是要布阵,怎说是任意来去?你若不放心,只管跟着我就是,如果是信不过我们夫妇,我们现在就走。”
“你——”
洛寒拿着个纸袋进来,蹦蹦跳跳地,一脸高兴,“王爷,我买了糖炒栗子……咦,你们是谁?”
他好奇地打量一下叶青漪和傲苍离,大概觉得他两个的样子很好玩,伸手要去摸傲苍离的脸。
傲苍离眼神一寒,闪电般扣住他的手腕。
谁料洛寒也不是个庸手,反手扣傲苍离的手腕。
傲苍离眸光一亮,这孩子原来还是个高手!意随心动,手臂贴着他手臂上去,扣他咽喉。
这一下变招着实快速而狠辣,就连楚云容都脸色微变,闪电般欺身而近,一把将洛寒拽到了自己身后,抬掌迎上。
“碰”一声响,傲苍离与楚云容交手一招即各自退了一步,这一交手旗鼓相当,谁都没有用全力,不过很明显的,傲苍离略占上风,因楚云容出手稍慢,还要护着一个人,对掌过后,他脸色越见苍白。
“王爷恕罪,”叶青漪一看事情要糟,忙解释道,“我夫君性子急躁,刚刚以为这位小哥对他不利,所以……”
“无妨,”楚云容倒并不显得生气,“是本王手下过于鲁莽了,实不相瞒,洛寒有些混沌未开,所以……”
原来如此。
叶青漪心中了然,难道了,如果是正常人,谁会无缘无故去摸别人的脸,何况还是男人摸男人。“王爷大度,肯坦言相告,我夫妻感激不尽。”
“夫人客气。”
洛寒却不依,“王爷,你不要挡着我,这个人好厉害,你让我打他!”
“胡闹!”楚云容回身叱道,“这两位是本王的客人,岂容你怠慢?”
“客人?”洛寒赶紧笑着讨好,“原来是这样,我不知道啊,王爷,你不要生气,你看,我买了糖炒栗子,你也吃吧?”
“你自己吃,下去。”楚云容有些头疼。
这孩子整天粘着他,有时候也真是让他心烦意乱。
以为他这么闲吗?
“哦。”
见他生了气,洛寒倒也没敢多说,抱着糖炒栗子缩到一个角落里,慢慢吃起来。
叶青漪道,“王爷,方才我所说之事……”
“就依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齐魏,”楚云容对她,竟是十分信任,转头吩咐,“齐魏,你随着夫人在府上布阵,听她吩咐。”
“是,王爷。”
叶青漪微微一笑,“我定不负王爷所托,王爷放心。”
“有劳。”楚云容微一颔首,抬头时,目光与傲苍离有刹那的交汇。
这个男人内功修为竟如此之高,甚至在自己之上,绝对不可能是个平凡的江湖郎中。
不过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两人对他,并没有恶意,那他们隐藏身份,来到王府,为的又是什么?
叶青漪即开始在王府各种查看,不时询问齐魏一些事情,都是跟风水有关的,而且她很有分寸,并不探及别人的隐私。
齐魏对她和傲苍离却很防备,能不说的都不说,不过看他两个比较中规中矩,他的态度也不错,三人倒是相谈甚欢。
待查看完地形,天色已不早,楚云容非常大方地留他二人用饭,并安排了客房,让他们休息,明天再布阵。
叶青漪推辞几句,也就应了下来,待房门关上,她非常肯定地道,“凌王中了蛊毒。”
傲苍离一惊,“你确定?”
他怎么完全没有看出来?
当然他不是大夫,看不出来也不奇怪,可凌王明明一切如常,刚刚跟他对手一招,内息也十分雄厚,哪有中毒的样子?
“确定,十之八九,”叶青漪非常有把握的样子,“他中的是金蚕蛊,中此蛊者,犹如千万条虫在周身咬噬,痛苦难当,尤以肚腹更甚。”
可以想像,每次毒发的时候,凌王有多么痛苦。
“金蚕蛊?”傲苍离皱眉,“你没有看错吗?我听说中金蚕蛊者受尽痛苦而死,凌王怎么可能还活着?”
“两种可能,一种是‘嫁蛊’,另一种是他中蛊之后,服了某种解药,这药不能完全解掉蛊毒,但安抚了他体内的蛊虫。”叶青漪肯定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