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容勾了勾唇,“我知道,不过人命关天,我不能见死不救。”
洛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王爷知道这‘噬血珠’为什么这么重要吗?”
楚云容心中一沉,“洛寒,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难道,这个痴儿知道什么,或者看出了什么?
“就是觉得奇怪呗,”洛寒傻傻地笑笑,神情却很担忧,“你看,太子说它很重要,宇文冲也想要,连王爷的朋友也想要,所以我就想它一定很重要很重要,是不是,王爷。”
楚云容看了他一会,摇头,“也许吧,不过我也不清楚。”
“嗯,那算了,”洛寒懂事地点头,“王爷,你伤得很重很重,好好睡一觉吧,我在这里陪着王爷。”
楚云容轻点一下头,本来想让他也回去休息,但知道他必然不放心,也就由得他。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也是又累又乏,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洛寒看着他沉睡中的脸,眼中现出深沉的、清澈的痛苦的之色来,哪里还有半点痴儿的样子!
不久之后,齐魏将“噬血珠”送回了太子府。
太子打开来,只看得一眼,冷笑一声,“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叶独悚然变了脸色,“宇文冲果然要造反?”
太子将这假的噬血珠扔给他,“自己看。”
叶独接过看了看,心怦怦直跳,“那凌王岂非要受宇文冲连累?”
一直以来,就只是楚云容跟宇文冲亲近,不遗余力地帮他,如果宇文冲被抓,楚云容必同样遭到怀疑,后果堪虞。
偏偏太子就见不得凌王受连累。
“本宫早已想到,自有主张。”虽然楚云容一直不领他的情,可他却不忍眼看着他被连累,自然早有安排。
明知道不该多问,可叶独还是很好奇,“太子殿下有何妙策?”
“什么妙策,不过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无奈之举,”太子白他一眼,也不瞒他,“本宫会向父皇言明,楚云容是本宫布在宇文冲身边的眼线。”
“啊?”叶独又是一惊,“这……倒是
会保得凌王一命,可这也会令得凌王不容于皇室,恐怕不妥……”
这岂不是说凌王一直是太子用来对付其他人的得器,以后谁还敢跟他亲近。
“不容就不容,他有本宫庇护就够了。”太子傲然一笑,这话他还是敢说的。
叶独却不怎么赞同地摇头,“太子殿下太小看凌王了,他若肯依从太子殿下庇护,又怎会……属下多嘴!”
乖乖,看看太子殿下那是什么眼神,要剐了他一样!
“叶独,本宫倒是没看出来,你对凌王,还满了解的。怎么,你对他有意?”太子似笑非笑,咬紧了牙。
叶独脸色发青,冷汗淋漓,“属下不、不不不敢……”
——
“鸺鹠鸟训的怎么样了?”陆展翼一大早又来敲叶青漪的门,迫不及待地道。
当初他曾经迫于穆王之压,给傲苍离解药中下毒,一直心中有愧,所以非常希望能够快点找到“优昙花”,为他解毒。
傲苍离道,“青漪正在训呢,这几天应该差不多了。”
“不行先往大雪山赶吧,”陆展翼一刻都等不得了,“到大雪山还得七、八天,路上再训,晚了,我怕‘优昙花’的花期就过了。”
叶青漪道,“暂时还不会,这两天我加紧训鸺鹠鸟,最迟这个月底,咱们就去大雪山。”
一月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来得及。
再说这“优昙花”并不是去的早就一定能找到,还要看机缘的。
陆展翼点头,“这样也好,不过我听你说起太子跟凌王的事,忽然想到,‘噬血珠’能不能解王爷之毒?”
叶青漪道,“此事我也想过,‘噬血珠’功用如何,我并不清楚,我一直用自己配的药为苍离解毒,万一用了‘噬血珠’,像凌王一样反受其害,可未必有凌王那么幸运,能捡回一条命。”
陆展翼想了想,也表示赞成,“那就先去大雪山,能拿到‘优昙花’最好,若是实在找不到,再想办法拿‘噬血珠’试试。”
“好,就这么定了。”
傲苍离嘴角抽了抽,这俩人是拿他当
试验品了吗,一样解药不行,再试一样?
“对了,我刚刚听到一件事,”陆展翼压低了声音,“大凉皇上龙体欠安,太医们尽浑身解数来,也不怎么管用,太子已经张贴皇榜,重金招募大夫,为皇上治病。”
“哦?有这事?”叶青漪眸光炯灿中。
大凉皇上若是一死,太子就是无可争议的皇位继承人,他却想尽办法替皇上治病,看来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很不错。
不过如果大凉皇上真这么死了,凌王虽是省了冒着生命危险报仇的危机,却也没有亲手杀死仇人,不知道他是否会解开心结?
“难怪宇文冲会有所动作,原来如此。”傲苍离冷笑,“不过萧太子可不是他那样的蠢人,他必败无疑。”
“不错,那咱们要不要有所动作?”叶青漪搓了搓手,“至少趁乱混进皇宫,看有没有巫索的消息。”
“未必,”傲苍离反对,“太子既然早有安排,哪有那么容易被咱们混进去,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还是找凌王商议一下再说。”
叶青漪悻悻道,“好吧。”
——
楚云容根本无从得知这些事,就算他再睿智,皇室之间的争斗却一向残酷血腥而出人意料,他亦无从得窥,只是一直念着宇文冲对他的知遇之恩,也就从不怀疑过宇文冲的为人。
接下来几天,宇文冲加紧了暗中谋划的步伐,太子早知宇文冲心性,当然有所察觉,也暗中命暗卫做好防范。
可看到楚云容跟宇文冲来往频繁,心中也是恼怒,让人盯紧了他。
如叶青漪所说,楚云容腿上的伤是在皮肉,当时看着吓人,待伤口止了血,再加上她的药一向有奇效,两三天后,就已经可以慢慢行走了。
洛寒弄来一张轮椅,硬要楚云容坐在上面,他推着出去走走。
楚云容啼笑皆非,又不好拂洛寒的意,也就由了他。
午饭时候,他放楚云容在花园晒太阳,自己去跟衣竹忙活端饭,一边跟她说起那天的事,兀自有些不满,“衣竹,你是不知道,七皇子跟王爷说的是真话,可王爷不相信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