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说,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赖?和我玩文字游戏,欺负我!你们是实在是太恶劣了!哦,不,是你那好朋友太恶劣了,对不对?”巫罗对着呆呆站立的雨竹指手画脚,口沫横飞。半晌没有听到答复之后,又“噢”了一声,在雨竹面前指手画脚了一番,然后又问:“你的朋友很卑鄙,对不对?”
“对,主人?”雨竹干涩的回答不带丝毫感情。
巫罗对此似乎很满意,“这就对了?以后就这么说:玉舒欣是卑鄙小人!而且还要大声的说!来,我们来练习一下。”说着,巫罗昂首阔步,像只战胜的公鸡一样,高呼:“玉舒欣,卑鄙小人!”
“嗓子保养的不错!”
“那是!”回答的很得意。
“音色也不错!”
“当然!”更加得意。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美好的声音变成明天的历史?”
“啥”,巫罗“呼”的转过身来,三支闪光的银针迎面而来,直逼咽喉。吓得他双手护喉,退到雨竹身后,连声高呼:“有话好说,莫动粗。”
玉舒欣面如寒冰,捡了个临门最近的椅子坐下,冷冷的道:“巫长老好心胸,好气魄啊!”
巫罗知道祸闯大了,连忙赔笑,狗腿的端上一杯茶,尴尬的说:“咳,一个人无聊,和沈小姐开开玩笑。莫怪,莫怪!”
“哦,”玉舒欣脸色稍霁,笑道,“看这几日巫长老总是笑容满面,想来都是开玩笑之功喽?”
“对对对。”话一出口,巫罗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果然,玉舒欣的脸色又一次沉了下来,冷冷的说:“看来,我应该给巫长老好好讨论一下如何善待人质的问题。”
“唉……”巫罗长叹一声,申辩道:“就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决不和沈小姐开玩笑。”
“你已经没有什么信誉了。我要你马上放了雨竹。”
“不放!”巫罗坚决拒绝,“一放她,你也跟着跑了,再想找到机会要挟你可就难了。”
玉舒欣冷哼一声:“我玉舒欣行医多年,何曾有过言而无信的先例。既然答应随你去救人,就一定做到。不过,我也最恨别人要挟我。如果你不放雨竹,我就让你长眠在这里和圣潭、玄蛇作伴,大不了我带着雨竹找别的巫师去解咒,相信鬼巫、灵巫和圣巫三派中总会有人懂得解离魂咒吧。”
见玉舒欣如此强硬,巫罗的怒气也上来了,一扫适才的玩笑,反唇相讥道:“玉大夫好大的口气。不怕应了你们东方那句古老的谚语“风大闪了舌头”。想要置我巫罗于死地,恐怕没那么容易。”
玉舒欣微微一笑道:“今天之前,的确不容易。今天之后,就易如反掌了。巫长老不妨看看自己的右臂上,是否有根金线,自手腕处向上,现在估计已经到肩胛了。”
巫罗满脸疑惑,向右手腕瞄了一眼。
果然,灰袍之下露出一段细细的金色,他面色一变,连忙拉起右手衣袖,直到肩胛才见到金线的另一端,似在皮肤之下隐隐颤动。
他咬咬牙,放下衣袖,不怒反笑,对玉舒欣道:“你居然对我下毒,该是乘着在水潭边阻止我模那天女之泪的机会吧?”
玉舒欣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巫罗却像突然放松下来了一样,呵呵一笑:“果然是卑鄙小人啊!我刚才还真没骂错你。”
玉舒欣微笑点头:“确实没有骂错。不过,巫长老想不想知道此毒的毒性。舒欣知道,修炼到极致的话,巫、医是不分家的,为免巫长老盲目自信,妄想自己解毒,我觉得很有必要详细和你说说此毒的厉害。”
巫罗双肩一耸,轻松的道:“请说,但愿它可怕到足以让我还沈小姐自由!”
“好!巫长老应该知道,世间之毒,究其根源,可分为两种:一是生物之毒,一是矿物之毒。一旦毒入体内,就会和被施毒者的体质相互影响,其发展就不再受施毒者控制。即便是最有经验的医师或毒师,也只能根据药性和常人的体质推断出大致的发展情况。一旦遇到体质特殊的人,推断就会出错。这就是为什么好医师一定要给每个人详细望闻问切之后才能开出对症的药来。”说到这里,玉舒欣看了看巫罗,看他是否明白。
巫罗的耐心似已到极限,回视着玉舒欣的目光,冷冷的道:“你身上就这一点最让人讨厌,什么事都要从头说起,好为人师。我对毒的了解并不在你之下,不需要你来给我普及知识。”
不愧是为长老的人,就算平日再怎么故作玩世不恭,关键时刻,人上人的霸气还是会自然流露。
想到日间巫罗在圣潭边的耍宝行为,玉舒欣不禁笑的更欢,真是难为他了,为了拉近和她的距离,居然不惜自毁形象。
对于他想要救的人,玉舒欣也有些好奇。不知是个什么样的重要人物,能让巫罗屈尊至此。
不过,好奇归好奇,长老的面子还是要顾的。
玉舒欣直奔主题:“你所中的毒,混合了多种矿物和生物之毒,经过雨竹用高科技改造,植入了记忆基因,可以也只接受施毒者的意念控制。也就是说,我可以用我的意念直接控制药性的发展,如果我愿意,可以让它在一瞬间致命,也可以让它在几十年之后令你丧命。一旦金线入心,被施毒者就会心脏爆裂而亡,所以雨竹给它起了个“财迷心窍”的名字,很贴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