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小风送来甜甜的花香,应该是院里的桂花开了。身上暖洋洋的,嗯,应该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悦耳的鸟鸣声由远而近,由悦耳变成了嘈杂,雨竹这个家伙为什么不把这些小家伙赶远一点。玉舒欣等了一会,鸟鸣声有增无减,有愈演愈烈之势,雨竹这家伙真是不贴心,不知道人家经过长途跋涉,需要好好休息吗?
唉,还是自己来吧!玉舒欣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两只小鸟在自己的正上方厮打的正欢,顿时吓得眼睁如铜铃,大叫道:“雨竹,雨竹。”
“什么事?”声音近在咫尺,雨竹就坐在床边等着看好戏。
玉舒欣拥着被子坐起身来,指着小鸟叫道:“还不快点把他们弄走,你不知道这些小东西有随时随地大小便的习惯吗?弄脏了我的床,你洗还是我洗啊?”
雨竹笑呵呵的道:“这是最近闲来无事做的小玩意,仿真机器鸟。除了不会大小便之外,其他小鸟会做的事,它们可都会,最适合当叫早的闹钟了,怎么样?喜欢吗?”
玉舒欣长舒一口气,一边起床一边道:“早说么?吓得我一身冷汗。”
雨竹陪她在桌边坐下,笑道:“不用害怕,现在就算床单被弄脏,也不用我们通过猜拳决定谁来洗,自有人会自告奋勇。”
玉舒欣揉着还有些发胀的脑袋问:“谁呀?”
“当然是巫罗巫长老啦。”
玉舒欣拍拍额头:“哦,对了,昨天我回来的时候他也在。话说,他来这里干什么?”
雨竹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她,疑惑的问:“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玉舒欣皱眉:“什么糊涂。”
“好吧!”雨竹正襟危坐,解释道:“十多天前,巫罗就回到这里来了。表面的借口是要等我研究财迷心窍的解药,至于他的长老之意到底是在解药,还是在美玉,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说完,雨竹冲玉舒欣挤挤眼,一副‘你再装就不厚道了’的样子。
唉,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通常身处被八卦中心的人最好不要申辩,因为那样会越描越黑。
玉舒欣是睿智的人,所以在这个时候,她选择沉默地拎起桌上的茶壶,准备灌一口水润润喉,顺便想个别的话题来转移雨竹的注意力。无意中瞥到桌上放着一张红底烫金的喜帖。
“这是谁的喜帖?”玉舒欣放下茶壶,拿起喜帖问雨竹。
雨竹转过身来,神秘兮兮的说:“你猜?包你想不到。”
玉舒欣不以为然的扁扁嘴,喜帖都在手中,还用得着费那脑子去猜?
打开喜帖,映入眼帘的是几行龙飞凤舞气势十足的大字:绵修山吴府敬请诸位于九月初八日光临鄙门,庆贺犬子吴清儒与田雨儿小姐缔结连理,万望赏光。吴光夫拜上。
玉舒欣把喜帖扔回桌上,摇摇头道:“吴家大公子要结婚,不是什么大事呀!你用得着这么神秘让我猜。我都不想去。”又补充道:“要是吴清雅结婚,我可能还会有兴趣走一趟,去看看让她日思夜想的雷鸣公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不,不,不”,雨竹伸出食指在玉舒欣眼前晃了几下,笑眯眯的探过脸来道:“不是我夸海口,等你冷静下来,你一定会想去的。”
玉舒欣“嗤”了一声笑道:“我又没见过吴清儒,和吴家的交情又不是那么深,干嘛要长途跋涉去参加个无关紧要的婚礼?”
雨竹仍旧神秘的笑道:“你又错了。你不但见过吴清儒,还见过他的准新娘。”
玉舒欣摆摆手,一口否定:“怎么可能?”
雨竹伸手摸了摸玉舒欣的额头,自言自语道:“看来真的是在巫门呆久了,变傻了。还没想起来吗?清儒,清儒啊,巫罗都说你见过他们的。”
清儒和巫罗两个名字连在一起,就像一把锤子砸开了玉舒欣没有开窍的脑门,她“唰”的站起身来,惊问道:“难道这个吴清儒就是我在巫门救过的那个清儒?”
雨竹无声点头。
“那……那……”玉舒欣拿起喜帖,指着上面田雨儿的名字,问道:“那这个田雨儿就是巫咸喽?”
“对呀!巫罗就是这么说的。”
哦,玉舒欣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要给我送喜帖了,算起来我还是吴清儒的恩人呢!”
“对头,”雨竹又点头。
“不过,”玉舒欣又坐了下来,把喜帖扔回桌上,“我还是不想去。这种锦上添花的事,多我一个不多。我刚从大洋洲赶回来,实在不想再跑一趟了。”
雨竹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你必须得去?”
“为什么?”
“原因有二,”雨竹伸出细长的食指道:“首先,送喜帖来的是吴清雅小姐本人,她指明一定要你去。而且人家已经在本城自家的宾馆住了好几天了,就为了等你回来,带着你一块去。”
“其次,”雨竹又添上中指,在玉舒欣的鼻尖底下晃了一下,“巫罗说了,这件事透着奇怪,一定要和你一起去确认一下。”
玉舒欣皱眉道:“巫罗他凑什么热闹。这件事哪有什么奇怪的?如果田雨儿就是巫咸,那她和吴清儒早就两情相悦了,大劫之后,两人喜结连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除非……”玉舒欣想了想补充道:“巫门长老不能和普通人结婚,巫罗是想去清理门户,那也和我不相干啊。”
雨竹耸耸肩道:“你问我,我问谁?反正巫罗看到喜帖的时候,脸色可奇怪了。要不我们先去问问他?”
“不用问了,”巫罗清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还是先准备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