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巫罗开始还对玉舒欣的推断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当他在第四天早上看到带着大队人马来访的雨竹后,他的最后一丝疑虑也就烟消云散了。
玉舒欣站在院中笑吟吟的欢迎他们,对雨竹依旧客气有礼。巫罗心中暗暗感叹:永远不要轻视女人,她们的忍耐力和作假功夫远非男人所能及。
雨竹有些踌躇,对玉舒欣道:“良宇的事,已经送交整个大陆联盟委员会讨论,成员们说可以暂时还他自由,但是需要你拿《搜奇药典》来换?”
玉舒欣一呆,神情几能乱真:“为什么?不过一本药书,对那些官有什么用?”
雨竹有些羞赧,脸色微红,道:“他们听说书里记载有长生之法,所以想验证一下真伪?”
玉舒欣冷笑道:“不过是愚夫愚妇的传言,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雨竹讪讪的道:“我也曾和老爹说过,不过那些委员们不信,要说服他们同意释放良宇,我爹必须提出能令所有人都感兴趣的条件,那就只有《搜奇药典》了。”
玉舒欣冷着脸,在石凳上落座,嘲讽道:“我建议他们直接去求神拜佛,让上天来保佑他们长命百岁。”
雨竹无奈,连击数掌,她身后的黑衣人两列分开,最后两个人扛着一个人走过来,居然是良宇,此时他手脚软软下垂,任由两名黑衣人搬动,显然是昏倒了。
玉舒欣心里一惊,忽地站起身来,直逼雨竹。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对方会对良宇动手。
雨竹张开双臂,拦在玉舒欣身前。两名黑衣人来到雨竹身后站定,一边一个夹持着他,想让他站稳,不过良宇低垂着头,向一边软软歪去。
玉舒欣大怒,指着雨竹道:“你曾向我保证良宇的安全,这就是你的保证。”
雨竹低声道:“我很抱歉,良宇入狱后,我没能见到他,我也没有想到穆哈塔敢对他用刑。”
玉舒欣细细审视,发现良宇虽然衣冠不整,可是身上并无明显血迹,看来并无皮外伤,不知穆哈塔是用何种方法令他昏迷。
雨竹道:“良宇昏迷已经很久,我常伴你身边,也懂些医术的皮毛,给他号过脉,他一切正常,不知有何问题?我怕昏迷太久会出问题,所以求老爹让我把他带过来,不过我爹叮嘱,如果拿不到《搜奇药典》,就不能把良宇给你。”
玉舒欣咬咬牙,对雨竹道:“你跟我来。”转身向书房走去,雨竹紧随其后。
玉舒欣来到雨竹的绣架前,拆下左侧的横梁,在一头拔出一个木塞,倒出一卷丝绢卷轴。
雨竹低呼一声:“居然在这里。”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
玉舒欣轻抚横梁,悠然喟叹:“还记得当年,我们去观看绣艺大赛,你被头名绣娘的绝艺所倾倒,发誓要用乱针绣绣出一幅立体的山川地理图。谁知你我俗务缠身,这幅图直绣了三年都没有完成。”
雨竹也陷入回忆:“这绣架还是你亲自找匠人为我定制的,谁知道你居然把《搜奇药典》藏在里面?”
玉舒欣苦笑道:“最重要的东西当然要交给最信任的人保存了。”
雨竹脸色一滞,有刹那失神,不过随即恢复正常,淡淡的道:“可惜你并未告诉我。”
玉舒欣看着雨竹的神色变化,在心中暗暗摇头:既然你至今不愿和我说真话,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她将丝绢交给雨竹,雨竹接在手中却并不打开。
玉舒欣道:“相识一场,我不怕对你直说,这里只有上半卷,下半卷早在多年前就借给清心禅宗的无明长老了。为免你因为没有找全药典而受到责罚,我可以带你去索取,而且我也想把良宇带到那里去求医。”
雨竹听说玉舒欣愿意带她去找药典的下半卷,先是一喜,又听说她打算带良宇去求医,又是一奇,忍不住道:“你不打算亲自救治良宇?”
玉舒欣心中冷笑:等我为了救治良宇而筋疲力尽的时候,你们好趁机对我下手,让你们恃强索要《搜奇药典》的事被历史湮没。口中却道:“正如你所说,你和我相伴多年,你对脉理的了解,早已超过一般医者,我相信你的判断,不想做无谓的努力,所以想把良宇送到清心禅宗。”
雨竹沉思片刻,方才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玉舒欣道:“不过,我有个条件,此次前去清心禅宗,只有你,我,巫罗和良宇四人,我不想和你的那些手下同行。”
雨竹踌躇道:“这……。”
玉舒欣道:“清心禅宗是世外圣地,我不想让太多人扰乱长老们清修。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挑选两三个身手最好的,跟在后面保护你,不过他们不能踏入清心禅宗的范围。你也不必担心,我们会在禅宗境内对你动手,谁也没有胆子在禅宗圣地妄动干戈。”
雨竹摊摊手,笑道:“你设想的如此周到,教我如何能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