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威廉

现在时间是露娜历5592年8月。

某处一间地下室。

这里是一个和整个大陆风格格格不入的地方。

宽大的地下室隐藏着许多惊人的秘密。

金属是这里的主要基调。自动开关的门、不断做着什么工作的机器手臂、各种各样的药品陈列在桌子上。这些东西仿佛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物品,和露娜大陆没有任何关系,也和另一个大陆东方大陆完全不搭调。

没人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从哪里来。但是这种地下室的确存在于露娜大陆的许多地方,人们称之为——失落遗迹。

失落的遗迹本来是有着防卫系统,但是死板的防卫系统不可能是人类的对手,经过几次失败终于有人突破了这个防卫系统,进入了遗迹并且开始一些神秘的动作。

露娜大陆最大的信仰派系天神教的教皇认为失落遗迹的东西是邪恶的,会把人类引导上毁灭的道路。加上有个证据表明遗迹一旦开始运作,就会产生大量的毒性物质污染大地,更严重的是3年前发生了“贝利切的恶梦”,所以教皇下令封锁大陆各地的失落遗迹得到了大陆上各个国家的支持,并且组织了一只专门保护遗迹的军队——遗迹守护者。

但是露娜大陆太广阔了,虽然教皇封锁了已知的超大规模的遗迹,但是大陆各地还有一些未被发现的小型遗迹存在。许多人对遗迹里面神秘力量好奇,希望据为己有,就不断寻找小型遗迹开发,终于许多遗迹的技术流传了出来,并且私下称呼这些技术为——科学。

现在这个遗迹也是小型遗迹,空间并不算大,只有几个机床和几台电脑,不过里面所蕴含的技术也足够让人疯狂。

小型遗迹内部有十几名带着全息头盔的技术人员,他们被头盔覆盖了整个面部,看不到长相。身上穿着一种科学风格的紧身服,有利于人体的运动。他们争忙碌着各自的工作,有的操作电脑,有的操作机床,还有的在调配药物。

“你们给我加紧干活!不许偷懒!在被发现以前把所有资料整理完毕。”一个粗壮的声音在大吼。

大吼的是一名穿着白大挂杵着根木拐杖,个子不高却很精壮的中年人。他相貌十分丑陋:歇顶、小眼、蒜头鼻、满面横肉、头发花白。他是奥勒姆?霍克博士,53岁,失落遗迹研究的权威。他虽然是博士,但是没理由博士就是体制虚弱的人,奥勒姆身体其实很强壮,拐杖是用来……

而他身边有个粉红卷发的少女,卷发刚好到肩膀,虽然带着大镜片的圆眼镜,也挡不住又大又美的眼睛。小小的鼻子总是架不住那大眼镜,所以需要经常推正位置,樱桃小嘴带着俏皮的微笑。这位小姐是基尼雅?蒙塔尔西尼助理教授,21岁。她也是痴迷于科学的少数人之一,常年对失落遗迹进行研究,是天神教团通缉的头号人物。

“博士,啊!”基尼雅小姐本来打算把资料递给奥勒姆,但是不小心被地上的电线绊倒勒,文件散落了一地。

奥勒姆大怒:“你这冒失鬼,这是第几次了?”然后用拐杖殴打着基尼雅。没错,拐杖是用来打人用的。

基尼雅大眼睛水汪汪的,用双手抱住头部不断道歉:“对不起,博士!对不起!”

“给我快点整理好,我要知道这次人体实验的效果如何。”

基尼雅扶了扶歪到一边的眼镜:“实验很成功。博士。兽人基因可以融入人体,虽然会有不少副作用,但是至少是可行的。”

奥勒姆又问:“这个遗迹发现的那个新玩意的破解进行得如何了?”

“虽然遇到一些麻烦,这家伙和之前遇到的‘那一些’不一样。不过已经修改完毕,他很快就能作为强大的战斗力投入使用。”

奥勒姆大笑:“哈哈哈哈!很好!很好!那么我们快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大家给我再加把劲!啊哈哈哈哈……”

这时候自动门突然打开了,“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打断了奥勒姆的狂笑,在并不大的地下室内回荡。走进来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海茵?索雅?哈德拉琉特。

奥勒姆看到海茵,嘴巴长得老大:“你……你……”

海茵笑道:“亲爱的奥勒姆,你为什么那么惊讶?只因为见到了个老朋友?”

奥勒姆愤怒得脸都变得通红:“海茵!又是你,又来阻挠我的好事。”

“不要这么说嘛,我明显是来帮助你的,亲爱的奥勒姆。”

“你是怎么突破门口那些防卫系统的?我自己都觉得很吃力。”奥勒姆稍微冷静一点,一边牵制海茵一边跟基尼雅打了个暗号。

基尼雅高兴地说:“博士这次我没弄错了,是叫我带着工作人员从暗道撤退对不对?”

奥勒姆脸上的青筋都快喷出血来了,一边用拐杖打基尼雅可爱的小脑瓜一边骂:“你这蠢货,你说出来不是让别人察觉我们的行动了吗!你的大脑究竟是什么构造啊?”

基尼雅还是两大眼睛水汪汪的,用双手抱住头部不断道歉:“好痛!好痛!别打了博士,我下次不敢了。”

海茵趴在台上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奥……奥勒姆,我真是太喜欢你和你的助手了,每次都给我说段相声。”

不过虽然基尼雅很冒失,但是也不会误事,这段时间研究人员已经撤退得差不多了,基尼雅自己也走进一个突然打开的暗门先行撤退。

遗迹内就剩下奥勒姆和海茵。

奥勒姆:“你怎么突破外面的防卫系统,这个遗迹虽然是小型,却是存放重要文件的地点,防卫等级跟大型遗迹是一样的。我尝试突破,结果把30名雇用兵都弄死了,最后终于从外线控制了这里才能进来。海茵你居然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进入了这里?”

“没那么夸张,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无伤情况下破坏这遗迹的防卫系统,更不可能不被遗迹的电脑发现。”

“那究竟是为什么?”奥勒姆不解。

海茵笑道:“奥勒姆啊,你和我都是老朋友了,我对你太了解了。给你个忠告:这个世界的主流力量是魔法!前几次我弄了你一些头发,然后配置成了魔药,只要喝下它,就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变成你的样子,就能在这个遗迹出入自如了。遗迹系统已经认定你是主人,又怎么会攻击主人呢?当然我喝下去时候感觉并不好。这只是这次使用的方法,我还有很多办法,不过那些是商业机密,就不多泄漏了。”

“可是,通道内的监视器都没发现你!”

“骗过监视器的办法实在太多了,难道还要我一一解释吗?”

“你这个怪物……”奥勒姆痛苦地说,“我的研究又被你破坏了!”

海茵:“我真的是在帮你啊!奥勒姆博士!停止你邪恶的研究吧!你用那8名村民做人体实验,造成了他们多大的不幸?被我发现只是阻止你的可怕研究,如果是被遗迹保护者发现,估计他们可不会那么温柔放跑你和你的研究员。收手吧,不要再继续了邪恶的研究了。你现在已经是教团最高级通缉的人物,如果被发现,你将会被立即处决。”

“我才不怕他们呢,我必须继续下去,直到完成我的研究。”

“哪怕会继续出现贝利切的恶梦这样的事情,你也要继续吗?”海茵严肃地问。

“不错,我不会停止的!”

海茵无奈地说:“看来我无法说服你。博士,也许你需要再来一次上次的‘教训’。”然后摆出了战斗的态势。

奥勒姆哈哈大笑:“你以为我还怕你就大错特错了!”

虽然丑陋却精壮的博士慢慢掀开了他的白大褂,露出了一身战斗服。战斗服身上有许多形状各异的金属片覆盖,看上去十分坚固。

“海茵,你以前见识过遗迹产物——战斗服的威力,它能让一个孱弱的老人变成强大的战士。虽然你也摧毁过我许多穿着战斗服的佣兵,不过那些都是次品。这件GRUE133-G型纳米战斗服,特别针对高热武器强化了防御,能够抵御高温和火焰伤害……”

博士完全脱开了他的战斗服,亮出了他的右臂——机械的右臂。这就是上一次海茵给他的教训,斩断了他的右手。这只机械右臂,上面有枪口,看上去是相当厉害的武器。最后博士带上了特制的头盔,让他完全全副武装。

“我不会忘记上次的疼痛的,可恶的海茵。现在我装上了最新发现的假肢,让我战斗力倍增,这都得感谢你啊!”

“你说的话前后矛盾啊。”海茵丝毫不在意地开玩笑。

毫无征兆间,奥勒姆博士抬起右臂开始对海茵进行疯狂的扫射。博士假肢上的机关枪属于遗迹遗留的重型武器,比起现在被相对下较为广泛运用的“手枪”有着更强的破坏力。

遗迹因为不知道经过了几万年的洗礼,所以很多武器和机械已经完全被腐蚀掉,就算式最广泛的“手枪”整个大陆也不会超过100支,而且无法重新制造,终止遗迹调查后,这种可怕的武器正在逐渐因为使用后损坏而逐渐减少中,奥勒姆博士的武器也是好不容易才挖掘出来的。题外话:这个好消息让弓箭手协会的官员终于松了一口气。

机枪打出的子弹有着很强的破坏力,把金属的机床和墙壁都打出伤痕了。

海茵虽然扛着巨剑,但是行动一点不慢,敏捷地闪开扫射,然后躲到了一个机床的后面,以机床为掩护,只有红色的披风被子弹了2个洞。

“噢,见鬼。又要被骂了。”海茵似乎还很痛苦地皱眉头,似乎这比打中他还要麻烦。

奥勒姆得意地说:“如何啊?这个重型机枪的滋味?就算是你也对付不了吧?你阻挠我研究的帐,今天一并跟你算了。”

“既然你的战斗服如此耐热,我就借用一下我一个朋友的招数——青龙冰魄刃!”

海茵的巨剑这时候又被寒冰所覆盖,和“朱雀红莲剑”有异曲同工之处。

奥勒姆大笑:“你现能靠近我再说吧!”

子弹好似用不完一般,扫射还在继续,做为掩体的机床已经被削掉了一部分。

“圣盾!”海茵又卖弄起他最近才学了不久的神圣魔法,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神圣的纹路绘制的盾牌。

圣盾也是基础的防卫魔法,并不能完全抵消子弹的威力,特别是在近距离的时候子弹是会穿透过这个魔力盾牌。

不过海茵速度很快,只要圣盾在他跃出掩体时候做一些保护,然后他就以高速窜到了天花板上,这时就躲开了机枪射击范围。

奥勒姆因为连续扫射,强大的后座力让他站立都有些吃力,机械手腕移动的速度居然跟不上海茵冲刺的速度。

海茵接近了他。

冰刃结实地砍在了奥勒姆右肩,但是奥勒姆毫发无伤。奥勒姆把机枪指向了出招完后停下的海茵,在这种距离下海茵根本不可能躲开,只要奥勒姆开枪,海茵那英俊的脸就会变成马蜂窝了。

奥勒姆狂笑:“啊哈哈哈哈,亏你还被称为为最强的智慧,怎么这么笨?你上当了?骄傲的朱雀,我虽然强调防护服耐热很高,可是没说明这宝贝耐寒能力很低啊!这宝贝抗击能力也是第一流的战斗服中的逸品!你完蛋了!”

海茵又给了他一个友善的微笑:“亲爱的奥勒姆博士,你在战斗智慧上比起过去高了许多呢!我可不可以自大的认为是你在吃了我很多次亏以后的进化呢?你现在的机智也是源自我吧?”

“哼,随便你怎么说,现在我已经赢了!”

“真的吗?你确定?博士啊,我再教你一条:在没有拿下对方人头时候,不要轻言胜利。”

奥勒姆暴跳如雷:“好!那你就见鬼去吧!”

“咔吱、咔吱”子弹没有打得出来。

“怎么回事?”奥勒姆乱了阵脚,“怎么子弹打不出来啊?”

“我的青龙冰魄刃也是现学现卖,威力远不如我的朱雀红莲剑。所以我丝毫不认为能够突破你的战斗服给与你伤害。但是我不是很清楚你的假肢是否和你的战斗服一样那么安全呢?如果对它进行冰冻,不知道会不会让它机能停止呢?我坚信金属的武器绝对不能和防护服那样做得那么完美。”

奥勒姆惊恐地看着刚才被砍的右肩,这里留下的寒气冲向了机械假肢,把假肢关键的中枢部分完全冻死了。

海茵继续说:“奥勒姆你这次的错误就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环境,你知道现在有多冷……啊嗅,你隔绝了对外界的感觉,所以连假肢已经出现问题都不知道。”

“可恶啊!”奥勒姆用假肢挥拳打去。

“现在可以测试一下你的耐热程度了——依夫利特之魂。”

海茵左手上出现一个小小的太阳。

“依夫利特之魂”是海茵自己研发的新魔法,结合了召唤魔法和东方武术中元气弹,将依夫利特召唤魔法缩短,以减少威力来加快召唤速度,召唤出来后浓缩在自己的元气弹中。虽然召唤魔法的威力缩减,但是将这么巨大的能量浓缩在一个只有饭碗那么大的球形中,甚至比原魔法的大范围杀伤还要厉害。依夫利特之魂的热量要超过朱雀红莲剑,是海茵得意招数之一。当然这一招消耗很大,同时消耗大量的魔力和体力,目前除了海茵,没人能做到。

奥勒姆的金属假肢打在了依夫利特之魂上,瞬间融化成了铁水,流在了地上。

“噢,不,不要!”奥勒姆拼命的摇头,看着海茵笑着将依夫利特之魂推向了他。

如果是运动强化战斗服,奥勒姆就能躲开这速度并不快的依夫利特之魂。战斗服也不是万能的,这次他穿的是全职防御的战斗服,对运动能力并没有任何提高,甚至还有些许阻挠。

GRUE133-G型纳米战斗服金属片接触了无与伦比的强热,开始不断进行纳米散热,喷出大量的白雾、。可是热量非但没有减少,而且还在不断增大,已经开始超出战斗服散热的极限,热量开始透过战斗服传达到博士的肉身之上。

“啊啊啊啊啊!停下!求求你停下!啊~~!”

海茵很听话的将依夫利特之魂取消了。

等待白雾渐渐散去,只看到可怜的奥勒姆博士的GRUE133-G型纳米战斗服只剩下些灰烬挂在他身上,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白底桃心花纹的内裤。

海茵眉头一皱:“噢,博士啊!我说你能不能换条内裤?上次烧掉之后似乎也是这条啊!莫非你都不洗……”

奥勒姆老脸一红,大叫:“我有洗内裤,只是这条家里比较多!”

现在不是讨论内裤的时候吧?

海茵的剑尖指着奥勒姆说:“好了,博士,相我保证你从此放弃研究的话,我就不会伤害你。”

奥勒姆博士狼狈地爬了起来,跑到了遗迹的中心位置,海茵也不紧不慢地逼了上去。

奥勒姆从那里的桌子上拿出一个控制器,然后按了下去。此时遗迹发生了些许震动,中心部位的地板打开,慢慢升起了一个圆柱型的柱子。

“呵,又有什么花样?还不死心?”海茵轻蔑地说。

奥勒姆:“你等着,我还有最后的杀手锏!”

圆柱升起完毕,金属的圆柱上面有个显眼的红蜘蛛标志。奥勒姆又按下一个按钮,圆柱的舱门打开了。

一名**的白发少年走了出来。这名少年看起来只有10岁左右,黄皮肤,头上是雪白的短发,暗红的眼眸尤其醒目,但是眼睛空洞,没有丝毫眼神,脸上也是无表情,总的来说就是一名冷酷又俊俏的美少年。

海茵也感到一些不舒服,这个少年正在看着他,但是不仅面无表情,而且眼睛也没神采,整个身体都没有散发出一丝生气和活力。

“哈哈哈哈!怕了吧?海茵。”奥勒姆又神气起来,“没见过吧?这就是古代遗产中最先进的遗产——生体机器人!以前我就曾在其他遗迹挖掘出来,可惜因为时代太久远了,有些不能启动,有些只有程序运作,身体却损坏,以现在的技术已经无法修复。但是我已经成功地能控制这些程序。而我在这个遗迹终于发现了一具完好的生体机器人,并且已经完成了控制。你快跪下求饶吧!”

海茵听完解释,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毫无生气面无表情,而且估计在他那仿佛真人一般的黄色皮肤下,隐藏着金钢铁骨。

奥勒姆:“生体机器人看起来和人类差不多,其实他们的外表都是人造的,内部全是最先进科技制造的玩意,是什么连我都不太清楚。他们既然是机器人,毫无疑问都拥有很高的战斗力,这台NO.Ⅺ十分特别,不过我终于还是控制了它的人工智能电脑。好了,NO.Ⅺ,我命令你去消灭那个可恶的男人。”

NO.Ⅺ看了看海茵,脖子生硬地扭头,又看了看奥勒姆。然后说话了,他的声音倒是十分清脆悦耳的女性嗓音:“我知道您,奥勒姆博士。但是您不是我的主人,我不能遵从您的命令。”

“什……什么?怎么回这样?”奥勒姆的声音听起来快要死了一样。

“您虽然修改了一些数据,不过除了您输入的语言部分,其他在我启动后又自动重置了。这是我那已经死去的主人留下的设置,您无法改变它。”

奥勒姆还不死心,“既然你的主人已经死了,那么我就是你新的主人!你去杀死那个男的。”

“不能执行这个命令。我的设置是不能随意伤害人类,除非我自己受到恶意的攻击,才能允许自卫。我不知道这么说,您能不能理解,我是一台家庭用机器人。我不是用于战斗的。”

“什么!家庭用?”

海茵实在忍不住,又趴在台上一边捶桌子一边大笑:“哈哈哈哈,亲爱的奥勒姆,你应该让他去给做饭洗衣服。家庭用,我都理解什么意思了。”

“见鬼,让我丢脸!”奥勒姆大怒,从他内裤中掏出一把小型枪械,对准开了几枪。子弹接触到NO.Ⅺ身体后刺穿了他的皮肤,但是进入后出现金属的响声,子弹击在金属上弹了出来。从破损的皮肤可以看到金属的骨架。虽然受到攻击,但是NO.Ⅺ丝毫不动,证明他根本不会受到这种小型武器的威胁。

奥勒姆拿起遥控器恶狠狠地叫:“我不管,NO.Ⅺ你要是不听命令,我就启动你的自爆装置。这个装置是独立于你智能电脑之外,我已经获得了控制权。”

NO.Ⅺ没有回答,只是以沉默来表示他不会听从奥勒姆。而他身上破损的皮肤又都修复了。

海茵说:“奥勒姆博士。你不能这么做,除非你也想一起被炸死。”

“我……我离开遗迹再启动!”

奥勒姆打开了一个暗门想逃跑,那是一个隧道。但是他身体刚进去,拿着遥控器的左手就被海茵抓住了。

海茵抢下遥控器后笑道:“留下这个吧,然后你可以走了,博士。”他在奥勒姆的内裤上留下了一个洗不掉的脚印,奥勒姆的惨叫回荡在隧道中。

海茵转向NO.Ⅺ问:“我可以直接破坏这个玩意吗?”

NO.Ⅺ点点头,海茵就把遥控器捏碎,然后一把火焰烧成了灰烬。

NO.Ⅺ说:“先生,我今后该怎么办?”

“你叫我?”海茵挠了挠头发,“你打算怎么办?这个不是你的时代,你的主人已经死去不知道几万年了。”

“23592年,再次启动。自我进入休眠程序不能通过,这需要主人指纹认证。”

“那真是件麻烦事。你所存活的时代是怎么样的?你的主人又是谁?”海茵也忍不住好奇心。

“搜索记录,请等待。”NO.Ⅺ体内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搜索失败,记录全部损坏。记录保存极限只有1万年。”

海茵:“那真是很遗憾。,牛奶过期了吗?”

“但是,主人有一个信息留了下来。”

“是吗?”海茵问,“是什么信息?”

“搜索到一个没有破损的音频,主人最后的录音,之后我认证进入休眠。我可以把它翻译为奥勒姆博士输入的语言。”NO.Ⅺ开始播放录音。发出来的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沙沙……小威廉……小威廉……以前有个故事说:小鸭子出生后第一次看到什么,就会把它当成妈妈。你启动后第一个见到的人类是我,我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一个弟弟、一个爱人。但是你终究不是人类,在最后时刻我们失败了,于是我将你休眠,当你再次醒来后我已经死了,但是你可以把你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当作新的主人。你跟随他,这次一定要变成真正的人类,这是我最后的命令。当你成为人类后就会……沙沙沙……中断”

海茵觉得十分有趣:“原来你的主人是名女性啊?声音不错。她要让你成为人类?你的主人似乎处于什么目的下达这个命令,可是你说你已经沉睡了2万多年,这个目的还能实现吗?你的名字叫小威廉而不是NO.Ⅺ?”

“小威廉是主人给我的名字,NO.Ⅺ是出厂序号。使命执行期限没有设定,现在我要听从我主人最后的命令。您是我新的主人了,先生,我将听从您的命令。恳求您让我成为人类。”

“抱歉我做不到。这就算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让你变成人类,在我看来这根本不可能。但是我能尝试让你变得更接近人类……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助手,我正好缺名助手。我是海茵?索雅?哈德拉琉特。很高兴见到你,小威廉。”

小威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海茵突发奇想说:“要成为人类啊,你必须先学违抗我的命令!人类要以自己的判断行事,完全执行命令的只有傀儡。”

“为了能成为人类,我将听从您的指示。遵命,先生。”

海茵摇摇头,小威廉看来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海茵看了看这个遗迹,然后问:“很好,不过小威廉,不要依靠这种计算,不然你离人类会越来越远。对了,你能不能让这个遗迹停止运作呢?它产生的污染实在太大了。”

“可以,我能够让这个‘研究所’进入休眠。”

“那实在太好了,这该死的没有酬劳的任务终于完工了。然后我就带你回我们的家,在那里,我将尝试教你怎么做人。我觉得要变成人类,必须你的心变成人类,而不是智能电脑。”

“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遵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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