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阳光明媚,傅雪媚如约而至。
来到阁楼,管景帆已经坐在楼梯上等她,见她到来,脸上顿时露出笑颜。傅雪媚身着一身白衣,纤长的发丝和裙摆一同在微风中轻轻飘摇,仿佛来自瑶池的仙子。她也走到楼梯上,同管景帆坐在一起,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两人轻声耳语,生怕吵醒二姨太。
“我还在担心你不会来…”
“我当然会来,我答应过你,要帮你的嘛,但是你可不能心急呀!”
“我不心急,我会等着的”
“那就好,我还怕你急躁起来生出事端呢”
春风吹拂枝叶上的梅花,短暂的交谈过后,两人约定三日后再相见。
这些日子,傅雪媚越发跑的勤快,反倒让丁婉悠猜不透她的想法。
“这件裘皮大衣就给姐姐了,别说我不惦记姐姐。”
“你怎么又来给我送东西了,总是给我一个人,被大太太知道了不太好吧。”
“提她做什么,反正她也不待见我们姐妹,反倒是我觉得姐姐心里是不是记恨我,觉得我把老爷对姐姐的的宠爱都抢走了?”
丁婉悠默不作声,傅雪媚将皮衣放在一边,拉过丁婉悠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有什么可争的?姐姐也莫恨我,不知姐姐有没有发现,老爷身体是大不如前,毕竟年岁大了,我虽然时常和老爷在一起,可我们,只不过就是在同一张床上各睡各的而已,姐姐不会还以为,我有多快活呢吧?”
丁婉悠听红了脸,“哎呀,你怎么和我说这些事情呢…多臊人。”
“这有什么臊人的,我们本来就是伺候同一个男人的,他身体什么状况,我们心里也都心知肚明,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有一天老爷...”傅雪媚顿了顿接着说,“哎,他老了,我们还年轻啊,到那时我们会不会被大太太扫地出门都不一定,只盼着肚子能争气些,给自己也留条后路。”
“说到争气,那妹妹你最有机会,老爷已经有段时间不来我这里了。”丁婉悠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经差一点就当上了母亲,那条花蛇,瞪着溜圆的眼睛,悠悠的吐着芯子,仿佛就挂在头顶,丁婉悠惊恐的睁大双眼。
“姐姐?”傅雪媚轻拍了她一下
“嗯?”丁婉悠一惊,回过神
“姐姐又在想什么呢?”傅雪媚见她惊恐的神色有些疑惑
丁婉悠长叹口气,“没什么…”
“姐姐,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老爷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姐姐,不如我们就当亲姐妹处着吧,我有什么都忘不了姐姐,姐姐也不要记恨我了,在这府里如果我们还斗来斗去的不团结,那我们还能指望上谁呢?”
丁婉悠若有所思,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了那条花蛇,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现在自己的孩子也该会蹒跚着叫自己娘亲了,那么自己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凄零。“若我说从没有记恨你,那是假的。你说的对,我们连个指望都没有。我来管府也有三年多了,我也经历过从恩宠到冷落。女人不就是这样,好比那落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听她这样说,傅雪媚拉过她的手,语气坚定,“反正我们以后,就是姐妹同心了。”
丁婉悠也紧攥她的手,望着她,“对,我们姐妹同心,在这深宅府邸,也好有个照应,以后妹妹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那太好了,我现在就有事要你帮忙呢”
“什么事?”
“我前两天刚刚学会了打麻将,今天约了王夫人,刘夫人,三缺一,我正好要带你去的”
“打麻将?不行不行,我可不会那东西”丁婉悠连忙摇头
“不会就学嘛,可简单了,我教给你,你这么聪明,保准一学就会”
不等丁婉悠回话,傅雪媚就拉着她出门去了。
四人打了整整一下午,丁婉悠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回去的路上,看见丁婉悠眉头紧锁,傅雪媚打趣道,“姐姐不会是心疼了吧?”
丁婉悠摇摇头,“当然不心疼,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傅雪媚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钱袋递给丁婉悠,“那,给你”
丁婉悠看着钱袋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雪媚掩嘴轻笑,“姐姐才刚学会打麻将,我可不能联合起外人欺负你,这次的就算了,下次就不会再还给你了,姐姐就不要推脱了,快拿着吧。”
丁婉悠听了这话,接过钱袋也笑起来,“那,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傅雪媚将手搭在脖子上捏了捏,“我们姐妹还客气什么,想必姐姐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伸伸腰杆了”
丁婉悠打着呵欠,往自己的厢房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发现地上有条丝绢,“谁的丝绢丢在这里,是雪媚的吗?”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捡起丝绢。
丝绢拿在手中展开,上面的图案顿时让她面红耳赤,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在府中用这种东西!
上面交媾的男女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丁婉悠马上将丝绢团在手中,心扑通扑通跳的迅速起来。这东西不可能是傅雪媚的呀,一定是哪个家丁下人的,这可怎么是好,交给老爷也不合适,拿去询问更不合适,丁婉悠仔细想了想,决定自己偷偷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