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采薇完全没有拒绝的勇气,她无力抗拒命运的魔爪,她早已入地狱,如今在别人眼中,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她将细长的高脚杯夹入乳沟中,紧身的上衣有很好的束缚力,将她的曲线勾勒的粗俗又完美。
“你很乖。”霍渝舟满意地看她顺从的坐到自己大腿上,勾住她的腰摩挲。“来,我开的价比他高,一口一万。”
黎采薇微微闭上眼,她只能主动抛下羞耻心,推着胸部往他的嘴唇靠拢。
“不过,今夜就算把我灌醉也还不了令尊欠下的债吧?”酒杯近在唇部,霍渝舟突然说道。
黎采薇不由身子一抖,酒杯歪了,一些酒洒在霍渝舟的衬衣上。
“这一口也算?”霍渝舟大掌贴着她的后腰,大力将她按在自己紧实地胸肌上,咬着酒杯沿儿将杯中的酒饮下。“方才我就应该享受,美酒还需美人来喂,原先的酒算是白喝了。”
黎采薇的上衣被刚才泼出的酒浇上后全部湿透,里面胸衣的颜色都看得清楚,现下霍渝舟的呼吸对上,她脸红起来。
霍渝舟的大掌暧昧地从腰往前挪,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服一路撩拨,他揉着黎采薇的小腹,那里隐隐约约有一道什么。“你的纹身很特别,黎小姐,看一眼多少钱?”
黎采薇立时僵直腰背,呼吸都无比紧张,那里是破腹产留下的痕迹!因为她经常需要衣着暴露,所以她只好纹了花束和几个字母来遮挡,没想到这个男人一下子就盯上了!
“霍少,那都是前尘往事,请不要再提什么黎小姐。”黎采薇跨坐在他的腰上,故意忽略掉他言语中的重点。
霍渝舟的手有些不舍,但终于还是从她的小腹处撤离。黎采薇暗自松了口气,还未等那紧张感松懈分毫,只听霍渝舟说道。“我缺一个私人助理,你很合适。”
“什么意思?”黎采薇提心吊胆,她哪里会不明白。
“包养你。”霍渝舟按住她的腰,唇角勾出一道捉摸不透的弧线。“负责我所有的私事,但不止倒酒这么简单。”
“不好意思霍少,我还没有离职的打算。”黎采薇挣脱着站起来,直觉告诉她,要离他越远越好。“我去下洗手间。”
霍渝舟做出个请便的手势令放任她离开,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霍少对她很感兴趣啊,想玩还不容易吗?”某狐朋狗友见霍渝舟似被拒绝,前来出谋划策。
“不用,只是一时新鲜。”霍渝舟也起身,单手勾着外套。“你们玩着,都记我账上。”
见霍渝舟不能如愿,狐朋狗友相互打了个商量,耳语几番,而后奸笑连连。
黎采薇逃一样从包间里狼狈的出来,她匆忙在试衣间里换上长裙,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凉水浇在脸上,令她清醒了不少。她看向镜中的自己,从何时,她开始变得虚伪浪荡?
黎大小姐?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如今她的眼角已有细纹,劣质的化妆品令她颊上现出不正常的红血丝,长久浸在世俗中,将她从上到下从外到内,灼染到一丝净土都不留下。她的右手食指上有某位客人烟头烫下的细小疤痕,手指顺着脸庞往下,停在小腹处。
曾经,她也是一个母亲,“伟大”到抛弃女儿,令女儿死在冰冷孤寂的孤儿院!
黎采薇以为自己麻木到不会痛,可胸口处传来清晰的钝痛,那么真实,她靠着墙滑落,抱着膝盖,在满是低廉脂粉味道的狭小空间里,无声地痛苦,汹涌地泪流。
她是个罪人,即便坠入地狱,也无法洗脱!
今天的工作在不到凌晨就结束,黎采薇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便提前回到她租住的小房间里。她仰面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头顶斑驳掉了墙皮的天花板,她说不清楚今天压抑的原因,只是因为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身份被戳穿吗?
她从进到那个包间开始,就有不妙的预感。黎家失势之后,她似浮萍身无分文苟且地活着!她不过是想寻求一线生机,她劝酒卖笑,真是庸俗啊!
她侧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日历上显示的日期令她不由一颤。女儿??今天,就该四岁了。黎采薇将仅存的几张照片反反复复看着,早已是泪眼模糊,绝望痛苦至极,她拉开床头抽屉,抓了一把安眠药就着不知是哪天的凉水吞下,终于得到救赎,在一片混沌中失去意识。
“采薇。”
不远处的他大步朝自己走来,手里捧着她最爱的紫丁香,满脸温柔。
“爸爸!”怀中的女儿挣脱下去,两条小腿跑的飞快,扑向他,张开双臂。
黎采薇手上一轻,心里有些空,但是见到父女俩开心的模样,她又笑起来。“你们呀,都不要我了是不是?”
“怎么会。”他抱着女儿走来,将花递给黎采薇,然后令女儿骑在他的脖子上。“举高高!”
女儿哈哈地欢笑,两手揪着他的耳朵,兴高采烈。“妈妈,你看我飞的高不高!”
黎采薇想去抓女儿的手,可还没有触碰到,她突然没来由的惊恐起来,她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像是失去绳索的气球,缓缓消失在天际。“不要!不要!”
他察觉到,瞬间变了脸,抓住她的手厉声责问。“采薇,是不是你害死女儿的?”
“不是我,不是我!”黎采薇混乱地叫嚷着,她害怕到无以复加。女儿呢?女儿!“啊!”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将她从睡梦中拉起,通知她早上十点,要去一个私人会所。
光天化日之下,应当是没事。她吃了大量的安眠药,现在头痛欲裂,冲到水池干呕了一阵,仍旧被梦里的虚空幻境缠的心绪难平。她不习惯在白天抛头露面,可这个月的还债日就要到了,为避免更大的麻烦,她只好收拾着自己,准备过去。
她大小姐时候的华装丽服,早已变卖一空,首饰更是一件也没有。她在衣柜里找了一下,只剩下一件手工缝制的长旗袍,还能勉强上的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