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手被拧的跟个麻花似的,特别疼,已经接近麻木,所有的血液都往五指跑,而我五根指头因为勒的发肿,不能动弹。
李富贵在白骨里沉睡,眼皮都不撑开一下,于是我嘶声大喊,“李!富!贵,你给我醒醒。”
然后一脚踢上了男人脆弱地方,噗嗤一声,他吐了一口鲜血,突然睁开眼睛,双眼通红,松开了我的手。
太好了,他终于醒了。
我甩甩手,让手的血液赶快恢复,不然时间再长一点就坏死了,可是呼噜呼噜,我抬头就看见,他用手一点点搬开,枷锁在他身上的白骨,搬开一块骨骼,就往嘴里吃,咔嚓咔嚓,仿佛嚼饼干一样。
他为什么吃这些东西?
我看着他的眼神,无比的陌生,他看我的眼神,都是那种嗜血的饥渴,仿佛一头雄狮捕食猎物一般,拿着最后一块肋骨,就一步步向我走来。
“醋!我借来醋了,然后呢?”
“往白骨身上泼啊!”
我看着向我跑来的壮汉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醋瓶,有的拿着水瓢,有的用罐子提着,每个人都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我想也没想,就告诉他们泼在白骨身上。
一般白醋作为食物有促进消化的作用,此外还能抑菌杀菌,用到白骨上,可以驱邪。
“别泼!”
李富贵打断了我的话,双眼眯了眯,想也没想的,用肋大骨向我刺来,还好我反应快,在冥界有被训练过,不然他这一捅,直接去下面报道。
“少爷,我们好不容易借来的,更何况……白起的话,不会有错。”
“我说不准泼,就是不准!”
李富贵转身,就把手中的白骨,一挥扔置出去,刺穿了问话之人腹部,吓得他们纷纷往后退。
就连我,也没想到李富贵,会对自己人动手。
怎么想,都觉得面前的人,根本不是李富贵,因为李富贵这个人很讲义气,讲义气的人怎么可能会动自己的属下动手。
于是,哈!我跳上他的背,揪着他的耳朵,大声喊,“快泼!你们少爷被附身了。”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又看看我,纷纷点头,群蛇掉在地上铺成一条路,他们踩在尸体上,拿着手中的醋,就开始泼向尸体。
尸体一沾染上白醋,就开始冒烟,那种好像是化学反应一样,融化白骨,浓稠的液体滴落,泡泡黏在尸体上,散发出腐烂的味道,既恶心又刺鼻。
倒下一个、两个、三个……十一,十二。
我的里面卫衣帽子,被他揪住,我身体向前倾。
“你给我下来!她才不是什么白起,白起没有那么弱的。”
“我不下,互相伤害啊,拧你耳朵。”
我拧。
我这经常下地干农活的手,下手有时候,都是没轻没重的,现在这种情形,我是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他的耳朵都在流血,我依然不肯松开。
李富贵,对不起了,你有自愈能力,就先忍忍吧。
念白见我被人欺负,也化身成蛇,蛇尾死死地缠住他的尾巴,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他右手的胳膊上。
好样的!
母女连心,我看向天空,好像乌云散去了一点点,其他壮汉看着我的互殴,有些拿着铁铲,就要来打我。
哒哒哒
念白就送开口,开始一点点的喷火,将他们与我们隔离开。
嘀嗒嘀嗒
那是血的味道,腥味。
我是拧伤了他的耳朵,可是只是流了一点血,怎么我看到地上有一滩血水,血水都把地上的泥混成泥巴坨,我看到他血淋淋的手,从他自己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我……呕呕呕。
我从他后背掉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而他转过身瞬间,我吓得几乎晕过去,他把肝肠全给扯了出来,撇断自己的肋骨,对着我笑。
“杀啊,杀啊,都得死。”
“不准,伤害我妈咪!”
念白化身成一条巨大的青蟒,嘶嘶嘶,发出警告,两颗毒牙露出,吓得人纷纷往后退,有的人甚至拔腿就跑,有的想要帮我忙,可是看到刚刚死去的同事,又在害怕,大家都在关心他们的少爷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性情大变,而且……都这样了还没死!
她想也没想的,一口咬下去,半个蛇头已经吞噬了他的上半身。
心,好痛。
我从来没有想过,李富贵会杀我,他那么帮我,处处照顾我生意,关键时候在警方那替我洗白。
我想起爷爷的嘱咐,还有透明蛇的嘱咐,他们都在时刻提醒我,离他远一点。
唰唰唰
念白的蛇头,冒血,一血柱喷出来,她就在我眼前受伤,蛇眼一眨,就倒了下去。
而我看到她就在我面前倒下受伤,我眼泪止不住的流,站起来就去抱着她,她奄奄一息的躺在我的怀里,额头上有个洞。
“李!富贵,我杀了你!”
我取下头上的玉簪,蹿在手里,用力向他挥洒过去,而他手里多出了一样东西,尖尖的一小块牙齿,锯齿形。
玉簪插在李富贵的身上,他丝毫不躲避,而是异常的兴奋,扬天大笑。
哈哈哈
“蛇牙!白起的蛇牙,原来一直都在这小蛇体内,让我苦找啊,乌云密布,蝴蝶飞舞,白起金身现行,就蛇牙出现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会在你身上,没想到她一心想要保护你,尽然赴死,被我意外发现摘下。”
念白体内就有一颗蛇牙?
她失去蛇牙后,身体软绵绵的,双腿褪去变成蛇尾,蛇尾巴上的鳞片片片凋落,嘴角还不断流血。
我捂着她额头上的伤口,嚎啕大哭,呜呜呜。
“七月初七所生,与蛇王结合,不是大福就是大患,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她是你的孩子,也逃脱不了诅咒,可你却强行将她孵化成型,你是真的傻。”
我……被利用了。
我没想到我生的孩子,就是利用的筹码,她的体内孕育着白起的蛇牙,所以出生就不同于常人。
没有蛇牙的她,我看着念白眼神,空洞缺少儿童的生机,心好痛。
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于是,我将她放下平躺着,擦了擦眼泪,怒视着面前的男人,伸手索要,“拿来”。
李富贵歪着脑袋看着我,嘴角上扬,透着一丝冷笑和鄙夷,看不起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