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查的出来吗?
我询问式的回头,看着青浅,他依旧摇摇头。
能拔掉我氧气罐的人,我想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看我活的太痛苦,希望我早点解脱,二是希望我死,不想再被这样耗着。
我凑上前,抬手摸了摸我自己的脸,我虽然躺在那里,可是皮肤光滑,那么长时间,头发也没出油,可见大家真的是细心照顾我。
“有时候,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一切由时间来决定,跟我走吧,你改变不了什么的。”
只有在人间的时候,我的身体才会变得透明,而且轻飘飘的。
“好,我跟你走。”
我留在这里,越来越轻,感觉随时都会被大风刮走,或许暂时先回冥界,慢慢调养才会有结果。
临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张嫂怀里的白蛋,那么长时间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我真的有些担心,这孩子的存活率,哥哥们都已经破壳了,就剩下这枚。
心疼的摸了一下,或许是我看错了,还是张嫂在动,那白蛋动了一下下,看着青浅的时候,他依旧是摇摇头,否定。
于是,他牵着我的手,哗啦啦一涌而下,我两落入下塘海。
回来的时候,孩子们都在冥王府睡着了,打着呼噜,念白则手里一直撺着我的玉簪,头一磕一磕的,向下冲。
蛇女抱来蚕丝披在念白身上,我才放心走开。
当我问青浅,为什么我的身体,在这里颜色越来越深,在人间越来越透明的时候,他却告诉我,是我内心的选择。
我坐在他给我买来的床榻上,鬼火将整个屋子照亮,让我身体也暖和起来,他躺在我旁边,我浑身不自在,我们……不是要离婚的,怎么变得那么暧昧了。
他以为我还在想白天的事,吐了一个泡泡出来,在泡泡里我可以看到我现在的状况,滴答滴答我在输液,护士们每一个小时都来看我一次,然后测量血压。
白天的事,兴许引起了乡亲们的注意,他们又多加一个人看我,晚上基本都是妇女在,今晚恰好是张嫂,她始终都抱着蛋,拉着我的手,不知道说什么。
“不能听见吗?”
“想听见必须亲自去听,有时候说比做,来的更加虚伪。”
我听不懂青浅的意思,本想埋怨的,就看到张嫂将包袱解开,将蛋放在我怀里,然后拉着被子,发了一会儿呆,被子她扯着一角,越过我的头顶。
原来是她!
她为什么要害我?
好巧不巧,医生因为忘了拿听筒器折返回来,张嫂又立马将被子拉到我心口前,和医生交流一番后,她坐在那里又盯着我发呆。
“她是不是中邪了?不然不会害我的,我当村长还是她推选的。”
青浅看着我一脸茫然,嘴角上扬,冷笑着把玩着手中的发丝,手托举着腮帮子,然后对我眨眨眼,仿佛是在说你觉得可能吗?
坏人都被我送进监狱,我实在想不出,还和谁有仇,张嫂是我救得,没理由她会害我。
泡泡一破,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一双大手将我按下躺在床榻上,我睡不惯着古时候的床,虽然都是楠木雕刻的,有一种淡淡的木香味,可是太冷。
大手捂着我的肚子,一阵阵暖意袭来,我觉得身子很暖,身体也放松了起来,我不好意思看他的脸背对着他,耳边传来他的气息。
我记得小时候,我总是把他当做宠物,那时候不知道他是冥王,也不会变成人,成天就把蛇放在肚子上,因为人的肚子又软又暖和,脂肪最多地方。
老黑是我家狗,按生物链来说,狗会成为青蛇的食物,可是那么多年来,都没咬过老黑一次,老黑见他还特别高兴,舔舐着他的蛇头。
所以,我每天都会捉土耗子喂他,他倒好一点也不吃,还特别嫌弃,叼着喂其他蛇类,我就觉得他很善良。
可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像小时候那样,我的记忆断断续续的,爷爷奶奶怎么死的,我都忘了。
只记得下葬那天,爷爷奶奶的尸体上,被粘稠的包衣裹着,散发着阵阵恶臭,仿佛被什么攻击吞食一样,想到这里,我的手握成拳头满头大汗。
“我为什么会失忆?青浅。”
我转过身,正好贴着他的鼻尖,我两四目对视。
噗通噗通
时间仿佛停止,我都能感受到心跳加速,而且莫名有种焦躁的感觉,甚至特别口渴,看着他的丹唇,仿佛看到樱桃一样。
“这是白起带走的,她似乎连你我之间的牵绊,也一起删了,与其说是被删,也是你同意的。”
白起……白起……。
现在我满脑子,都出现那天在长乐街,看到的美女,她仙气飘飘,全身都散发着优雅的气息,犹如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不可亵玩焉。
抱歉初七,让你承受那么多,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收走了。
谁?
谁?
在我耳边说话,我突然坐起来,看着躺在我身边的青浅,他没有开口说话,不是他。 щщщ_тt kán_c○
那种声音特别的熟悉,特别的温暖,还很亲切。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我跟你之间又有怎样的牵绊!还不是那张契约,让你我成了有名无实的夫妻,老实交代娶了多少个许家女孩。”
说是契约,也是认罪书,我想起来了,那天还是判官逼我签的,我自己耍滑头,改了内容。
“算上你三个,第一个我咬死的,第二个……你知道的,到你着,没办法了!”
好啊,娶了那么多。
我看着他邪魅悠然自得的样子,伸手就去拧他的耳朵,原来他都娶了三个,而对于我来说,他是第一个。
亏了!
第二个,我知道个屁,长什么样我都不清楚,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啥叫没办法。
我这么一拧他的耳朵,他眼光闪烁,静静的看着我,嘴唇微抿。
难道,是我拧疼了?
他居然用那么深情的眼神看着我,好温柔,好炙热。
我本想开口,他却伸出食指,堵住了我的嘴,指了指我的枕头,那枕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