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早晨迷迷糊糊我又听见这个声音,我下意识的摸了下枕边,半眯着眼,就看见念白睡的很香,肚皮朝上打呼噜,没有在意蛇杏子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鸡都叫了三次,我们母女才从睡梦中醒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太阳都折射光芒进来,十分刺眼。
“李富贵,你咋不叫我们母女?”
半晌,没有任何回应。
“啊啾,李富贵?”
嘀嗒嘀嗒
树洞屋放水缸处,屋顶峭壁上,在不断地滴水,屋内静的只有水滴声。
念白翻了一个身,继续呼呼大睡,这还不到冬天怎么就冬眠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穿起脱鞋,换了衣服,来到客厅,看到沙发上折叠好的被子,以及桌上摆放整齐的直播支架。
或许,是因为我起晚了,李富贵饿了就自己出去找吃的,没有太在意,毕竟他吃饭的家伙工具还在,应该不会离开。
打开门透透气的时候,一阵风吹来,我才留意书桌上放着信件,信件飘落在地上,我拿起来一看,上面落款尽然有一条青蛇尾。
午时三刻,西街734号,贾人。
又要死人了!
我看了下钟表时间,这是两个小时以前,信件是放在桌上的,而早上给我送信的是蛇,所以才会有蛇杏子声音,而李富贵的离开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信。
这个男人!有生意干嘛不叫我?
立马准备好工具,带上吃饭的家伙,以及信件,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炕上熟睡的念白,怎么睡那么久?算了,她睡的很死正好不会来帮倒忙。
这个贾人是村里的万事通,特别爱八卦,在家中啃老无所事事,就经常到村民家中蹭饭,几乎下塘关住着的居民,他都去过人家家里,是撵都撵不出去,脸皮特别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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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来没去过我爷爷奶奶家,自从我接手葛三叔家的事业,这人也没来过我家蹭饭,这种米虫突然死了,我觉得也不奇怪,因为他贪吃,吃死都有可能。
呼呼呼
我一路小跑,抄了近路,刚到734号,路上就有不少村民往我这边走来,各个好像准备回家的意思。
“初七,又来办丧事了啊?快去吧,警方已经去过了。”
“啥原因死的啊,老乡。”
大家好像一点都不伤心,每个人神情都流露出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就是去凑热闹的,看看就散伙。
“撑死的,活该的很,我劝你别接他家生意,他娘扣的很,你会很亏。”
“谢谢老乡,我知道了。”
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大家对贾人他妈也是没啥好感,都说贾人在人家家里蹭过那么多饭,也不见回请大家一次,任由贾人在村里当米虫。
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里面吵架,声音特别大的居然是李富贵。
看来,这个男人知道了我与冥界的交易,他说他是来帮我一起找蛇牙的,可是生意上的事,我不想他掺和,因为生气我听他们吵得很凶,也不打算进屋一起参与争执,帮李富贵说点话来着,就是听。
“火葬,必须火葬,您儿子为人不正,蹭到了脏东西的便宜,所以不能土葬,你要是嫌贵,我可以再帮你跟初七谈谈。”
我握紧拳头,听到这再也没忍住,推开挡路的围观群众挤了进去。
火葬,就是人刚死,就进行火花,让后放入骨灰盒,骨灰盒可以放置在死者家中,方便又省钱。
我一直都不推荐客户火葬,因为火葬我基本赚不到钱,还累成狗,关键还不能接机换了他们祖先的棺材。
李富贵,我让你帮我找蛇牙,没说让你帮我搞事业。
“够了!我说的算,先让我看看尸体。”
我那一声怒吼,吓坏了所有人,就连李富贵也愣住,他好像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上前想要跟我解释什么来着,我却迎着他擦肩而过,假装不认识。
贾人他妈,带我去了贾人房间,刚打开门就扑鼻而来一种臭味,或许大家都在电视机看过地沟油的新闻,看起来十分恶心,却不知道味道。
那气味十分的冲,油污卡在喉咙一样的感觉,门一打开,那油乎乎的液体,就往我这边游来,我是退了一步,探头往里面看。
屋子的墙壁、窗户、衣柜、课桌,就连门把手都敷上一层油,而贾人却赤身大字型,躺在床上。
为了不踩上这黏糊糊的地沟油摔倒,我套了塑料袋在鞋子上,准备进屋。
“给你筷子,别用手碰尸体,初七。”
我没有理会李富贵,而他却跟在我身后,一进屋我看到窗户下面,放着一堆的外卖盒子,还有没有洗过的碗和筷子,一桶地沟油在课桌下面,而流出来的油,就是桶里漏出来的。
尸体跟普通死者没有什么区别,除了赤身而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还有勒痕,肚子特别的大,仿佛装着十个小孩的孕妇,大腿两边,还有肚皮都被撑的起娠纹。
李富贵用筷子一戳死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嘣。
一连放了三个响屁,最后还放了一个炸弹雷似的毒气。
我点没熏晕过去,恶心的干呕,这家伙蹭饭蹭的撑死,可真有他的。
“以我侦探身份来说,他可能碰上脏东西了,你看正常人怎么可能吃那么多,除非是饿死鬼投胎,对于碰上脏东西死的人,真的要火葬,嘿嘿初七。”
咳咳咳
我干咳两声,按压了下太阳穴,轻蔑的说道,“我记得某人曾经说过,特别不相信这些东西来着,怎么现在积极的很。”
我话里都透着酸味,这肚皮一戳就放毒气,那火葬的时候,岂不是热气球爆炸,把我们下塘关的人通通丑死?
火葬是不可能的了,这事还是要问老一辈的人,比如我爷爷。
我正准备打电话,就看见李富贵在低头研究尸体,每个细节都不放过,这时候我在想,为啥这人收到信件,不第一时间叫醒我,而是独自前来。
他……为什么特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