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本來肆无忌惮,但是被伏宸羲压迫太久了,她过往的锐气被消耗一空,有的只是忐忑,焦虑,惶恐,不确定……
她生怕自己对伏宸羲那复杂的情绪暴露了会惨遭伏宸羲的嘲讽。
其实,也沒太深情吧!
一点点感激,一点点心动,一点点仇恨,一点点嫉妒,一点点畏惧……
杂糅出一种复杂至极的情感。
以至于眉头心头都有着淡淡的无奈。
“出去!”
然而不等花未眠纠结出个所以然,伏宸羲便冷冷地命令道。
花未眠微惊,满脸不解地望着他,心底那些忐忑,瞬间被这冷冷地话打得烟消云散。
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刚才都好好的,现在怎么了……
还是,刚才,自己真的太过分了……
花未眠发现自己开始在乎伏宸羲的感觉。
“本王让你出去!”
伏宸羲骂道,语气已然染了丝冷戾。
小小的人儿,偏偏气场十足,即便眉宇稚嫩,却已然可见以后的强悍之气。
花未眠顿时却觉得心底堵得慌。
这人怎么这样啊!
前一秒,都让她陷入无边无迹的感动。
下一秒,居然让她浑身冰冷如堕冰窖。
伏贱人,你不阴晴不定会死啊!
花未眠心底无数的草泥马在大草原上狂奔。
脸上却一脸倔强,微微抿着唇,冷冷地盯着伏宸羲,想盯出一个所以然。
伏宸羲扫了她一眼,沒有继续骂他,而是扯过被子,躺下,不搭理她……
那傲娇的气概,十足啊!
花未眠哪懂这些,她只以为不小心把伏宸羲开罪了,人正朝她发火呢?
可是?至于嘛……
他以前对她更狠。
她只是……轻轻地羞辱了一下……
好吧……
她承认自己做得有点过分。
但是让她道歉,绝不可能。
“你狠!”
她顿时气得快心脏病了,冷冷地甩了一句,转身大步出去,门甩地砰砰作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骂什么?甚至不知道那种该死的莫名其妙的委屈到底从何而來……
可是?就是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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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宸羲。
有生之年,我一定要灭了你丫。
而伏宸羲,见花未眠甩门离开,这才翻了个身看向花未眠离开的方向。
他其实也懊恼得很。
可是?他真的很讨厌别人以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
特别是……当那个女人是死女人……
脆弱,不堪,失败……这种东西,在女人面前伏宸羲是绝对不会表现出來的……
他只希望,在花未眠心目中的自己,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而不是现在,拖着一副快死的身体,浑身她留下的掐痕……
他的伤,大部分是在魔界留下的。
一开始只是在和帝弑天战斗时留下的战伤,这些根本沒什么?沒几天便会复原,最严重的还是在捣毁血池的那一下……
当时的他,真是存心想毁了魔界,所以法力输出,沒有留下任何余地。
到最后,被魔界的法阵击回,而他为了救花未眠,连挡都挡了挡,所以才被自己的法力反噬成重伤。
对比之下,在北海受的伤,倒有点小儿科了。
但是,却也渐渐地将他的法术消耗而空了。
救花未眠那一下,他真的连本体都忘了维系了,才有了如此糟糕的一幕。
该死的。
早知道死也要维系住时光法术。
这样的他,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可他一时半会也沒办法,身体上的伤太重,法术根本无法回复,若想重新运气法术,那简直和自杀无异。
靠。
想伏宸羲多么彪悍的一生,什么时候这么落魄了。
光想想,伏爷就气得胃疼。
愈发地觉得花未眠若是在身边,那是又丢脸又气。
可花未眠岂会想到这么深,为了如此琐碎的事情生气。虽然很有伏爷的作风,但也很令人无语啊!
关键还是,伏爷太要强了。
而此时,花未眠心底骂骂咧咧地往外走着,却沒想到碰到了一个人。
叶湘翎。
她永远一袭素净的白,看上去如仙女下凡,气质高贵而圣洁,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本该是令人高不可攀的存在,但是身为“回天妙手”医者,她整个人都说不出的祥和宁静,令人望之亲切。
即便花未眠,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很有气质,非常有气质。
但是花未眠现在心情不太好,所以对叶湘翎只有一种看法:装逼。
哼。
一切装逼的生物都活该遭雷劈。
花未眠恶狠狠地腹诽着,即便知道腹诽沒用,但花未眠从不忘记做这种无用功。
“你怎么在这里!”
花未眠,深深地觉得自己就是一恶毒女配,言情小说中专门甩女主耳光的那种,因为,此时,她就看叶湘翎格外的不顺眼。
以前瞧着她也就那样,但现在,她重新醒來,可能魂魄丢了,所以看待整个世界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此时的她,非常介意叶湘翎的出现。
回答她的不是叶湘翎,而是皇甫乱,他轻笑着从身后走出:“是我让她來的,小羲的身体,最好还是看一下!”
皇甫乱无疑是一个精明至极的人,淡淡地一句话,把所有的都解释清楚了。
花未眠扫了扫四周,小青也在,除了小青,还有一些陌生的脸孔,显然,做出这个决定的是他们这些人。
其实,她花未眠才是伏宸羲的正牌王妃,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
皇甫乱和小青他们私自把叶湘翎找來,都未曾经过她的同意,可他们就是把她找來了,半点也不在乎花未眠的感觉。
甚至,认为叶湘翎帮伏宸羲看病,理所应当。
花未眠顿时很难堪。
好吧!
虽然挂着伏宸羲王妃的名号,但她本身也清楚,她根本沒什么话语权。
想必在这些人眼中。
她,不过是伏宸羲的玩物,随时都会腻味的那种。
与其忌惮她,不如好好伺候好叶湘翎这个正主。
这感觉,真他娘的恶心。
好像她就一不受宠的嫡福晋的,帮着自己男人纳妾,还必须笑得一脸大气。
靠,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