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上半身还完好,下半身就是一条蛇。
她完全无法站立,躺在地上,开始扭动。
花未眠自认见过大阵仗,却从未曾想过自己会变成蛇,顿时吓得快哭了!
她觉得自己铁定被伏宸羲做多了,说不好还怀孕了,现在好了,变成蛇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呼救,喉咙里却只发出“嘶嘶”地声音。
花未眠往镜子里一瞄,就看到自己有着人首蛇身,可那蛇皮扩展得极快,像是中了蛇毒似的,白色的皮开始慢慢侵蚀身体的上半部分。
“救我,來个人救我啊……”
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可是口里除了“嘶嘶”的声音就沒别的声音了。
最终撞破浴室门的居然是原本在昏迷的伏宸羲,他看着花未眠那蛇身,也是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顿时问了一句:“你是半妖!”
大抵这个样子,只能用半妖來解释了。
因为起初,他看着花未眠,真的就是一人类,可现在突然蛇变,那就有可能是半妖,而且是那种血统很淡的半妖,只有在受到刺激之后才妖化。
他打破了三界六道的结界,花未眠的妖精血统受刺激,变成蛇身也不奇怪。
花未眠心底的原则很是坚固,她认为自己是人类,就一定是人类,才不是妖精。
她骂了一句:“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她的声音,还是“嘶嘶”“嘶嘶”地,蛇的声音,眼看着自己的舌头变长,感觉蛇信子都快出來了。
真是别提多么骇异。
伏宸羲点头,一本正经:“我本來就是妖怪!”
花未眠默,真的快哭了:“那我要怎么变成人类!我不要这个样子!”
当务之急,是变回人类再说,她鬼知道自己是哪里冒出來的,有什么血统,反正她不要变成妖怪就是了。
当了十八年的人类,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是妖怪,花未眠完全无法接受。
伏宸羲也知道她的害怕,说起來,这事还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自己打破三界六道的结界,花未眠的妖精血统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觉醒。
他立马交了花未眠变成人类的口诀。
花未眠一念,那蛇皮一下子褪去了,她回复成人类的样子。
可她真的被自己吓到了,虽然重新变成了人,可全身却仍是瘫软,一动不动地侧趴在那里。
伏宸羲却不一样了,他眸子一眯,非常淡定地欣赏花未眠的身体。
刚刚淋浴的白皙皮肤,此刻还泛着迷人的粉色,挂着点点水珠,那叫一个活色生香啊!
伏宸羲蹲在那里,一本正经地看着花未眠,眼底却沒有半点欲望的感觉。
彼时的他,和花未眠已经分开好几个月,在那些漫长的难熬的沒有花未眠的日子里,在那些苦苦提升能力好打破结界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很多……
他知道,如果他还是跟过去那样对待花未眠,那还不如别去找她,因为到时候,也逃不开的彼此折磨,满心伤痕。
他其实也不笨,在沒有花未眠在身边的日子里,少了那份挂心和疯狂,那沸腾发疯的脑子一下子就平静下來。
他开始反思和花未眠的感情。
那几乎是一种糜艳又堕落的情感,即便外头烽烟四起,他们也不管不顾,沉溺在那间屋子里,做着最疯狂的事情。
伏宸羲并不想否认自己对花未眠身子的贪恋,但是,每一次,纵欲之后的空虚,更是让伏宸羲绝望。
他得到了她的身体,却从未曾碰过她的心脏。
爱情这种东西,本该是先由心开始的,可他们之间全部弄反了,从肉身开始,所以哪怕是有矛盾,也不是坐下來用言语交流,而是一味地用肉体交流。
伏宸羲本就不笨,只是碰到花未眠,智商降低到一定境界了,一味地索取、霸道地强占,就连伏宸羲也惊讶于自己对花未眠的疯狂。
原來,他那样发疯地去喜欢过一个人。
喜欢到画地为牢,将他和她束缚在一隅,不问外头万物沧桑。
他知道,现在的他,对花未眠的疯狂不减,只是学会了隐忍。
他哪怕是想要,也不会再把那心思写在脸上,坦诚在花未眠的面前了。
这或许是两人关系的退步,但伏宸羲知道,花未眠的性子也是强势的,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学会退让。
所以,此刻,伏宸羲那黢黑的眸子,别提多么纯澈了,看花未眠Naked简直就像是看到天庭的帝君一般眼神干净。
花未眠缓过气來,这才意思到自己全…裸的躺在地上略微有点久,而伏宸羲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也有点久,可人家视线特纯洁的样子,她也不好说,只是还是会羞恼。
倒是伏宸羲,很快地就把目光别开了,他望天。
浴室的白炽灯亮堂至极,伏宸羲感慨了一句:“这里的夜明珠形状好奇怪,居然是圆柱形的!”
花未眠躺在地上,开始小口小口地吐血。
她在想,她要不要告诉伏爷那是电灯呢!
伏宸羲很快地就沉浸在新事物的新奇之中,各种囧言囧语不断。
“镜子真的很好,爷最喜欢镜子!”
伏爷目测是镜子控。
“这个一下子就能开热水的东西挺不错的,扭一下就是热水,这是什么法术。”
淋成落汤鸡之后的感慨!
“这个是椅子吗?为什么椅子要固定在这里!我可以搬出去吗?”
马桶被大力气地伏爷折腾的泪流满面了!
……
总之,伏爷对周边的事物比对花未眠的身体好奇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花未眠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种心底的石头落下的感觉,但又觉得隐晦的酸涩。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吃那些东西的醋的!
她想,伏宸羲始终是孩子心性,对什么都是好奇的,哪怕是对她,也不过是对女人的好奇,等热忱一过,就不会有兴趣了。
哪怕是说了一句喜欢又怎样,哪怕她真的感动了又怎样……
他们之间,隔阂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