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沐海蓉,只见沐海蓉整个人浑身湿透,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珠,粘黏在脸上,拔凉的井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沐正德只是皱着眉头没有开口,沐海蓉却是哭着喊道:“爹,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哥哥是被吉王所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我倒是要问问到底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不醒来我要开口去问谁?”沐正德冷声道,似乎十分气恼。
沐海蓉有些哑然,虽然她也想问父亲为何不一盆冷水泼到吉王的身上,可是想了想便知,吉王是皇亲国戚,断然是有什么过错,也轮不到沐正德来说三道四,而是应该交给皇帝来处置,否则便会落人话柄。
更何况,这件事到现在并不清楚谁对谁错,沐正德不去问沐海翔,难道还要去质问吉王?那可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就好比明明是吉王有错,可你若是私下动了吉王,那么即便是你有理也变得没理了,相反,只有暂且忍下,等着皇帝做主,你才是有理的那一方。
“你这是在同谁说话!竟然如此大喊大叫,你的教养呢!”沐正德沉着脸对着沐海蓉开口,心中却是知晓这事情最初一定是针对沐寂北的,只是北北聪慧,才会将其转嫁给沐海蓉身上。
“我…我…可是…哥哥他已经昏厥过去,怎么可以还这么对他。”沐海蓉虽然无力辩驳,只是底气却依然很足。
“本就是你无事生非,将大家带到这里,如今怎么出了事,你却是开始阻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当为父是什么,当这些宾客是什么,容得i这般胡闹!”沐正德怒道。
沐海蓉侧过身,看着自己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哥哥,一时间无法开口,她也不知道,这本该是沐寂北的人,怎么会变成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哥哥就算武功不是极高,可却也不弱,怎么会为人鱼肉,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沐海蓉知道,若是这事无人知晓还好,许是自己的哥哥忍忍就过去了,可是如今这么多人在场,这男男苟合的事情想必明日便会誉满帝都,这一向温和的哥哥从此怕是再也难有脸面做人,是她。是她害了他!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哥哥只是被人害了…”沐海蓉红肿着双眼,带着丝渴求的开口。
沐正德却是道:“事情总是要问出个始末,我相府堂堂大公子竟然同男人苟合,这若是传了出去,我相府的人都抬不起头来。”
沐海蓉被堵的开不了口,却依旧挡在自己的哥哥身前,就是不让那小厮将人把凉水泼在哥哥的身上。
凉风一吹,沐海蓉整个人有些瑟瑟发抖,嘴唇也开始有些青白起来,满身的凉水被风吹的更是渗着丝丝凉意,整个人好不可怜。
沐海蓉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向屋子里看去:“不对,我明明瞧见五姐姐同吉王走了进来,五姐姐没有出去,一定还在这屋子里,一定还在这屋子里。”
沐海蓉翻身而起,便开始四处掀起屋子,连同柜子一一打开,更是把帷幔和纱帘掀的处处都是。
沐正德同众多宾客也没有开口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沐海蓉动作。
可半响过后,沐海蓉却似乎还是嫌不够,将吉王的屋子翻腾的乱七八糟,却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够了!简直是胡闹,成何体统!”沐正德双手背后,开口怒斥。
沐海蓉抬眸看向沐正德:“不是的,我明明亲眼瞧见五姐姐进来的,怎么会不在,怎么会不在呢,五姐姐一定藏在哪。”
“从一开始你就满口胡言,搬弄是非,你到底是要做什么,难怪你母亲对你如此伤心!”沐正德似乎也对沐海蓉失望之极。
“我没有。我没有。”沐海蓉突然安静下来,看着沐正德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这个男人不是她父亲,不是那个宠爱她的父亲,若不是因为他,母亲不会这样对她,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有沐寂北这个人的存在,自己的哥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般热闹。”一道温软的女声从众人身后传来。
众多宾客纷纷回头,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沐寂北已经换了一身朱砂金色的长裙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容姣好,似乎是被风吹的,脸颊微红,言笑晏晏,一身华光。
众人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身上便移不开了,这沐寂北果真是国色天香,虽然说在场的这些人大多见惯了美色,哪一个府中不是莺莺燕燕无数,绝色女子纵横,可是能够像沐寂北这样一眼就让人牢牢的印刻在脑海中的却少之又少。
她就好似一把未出鞘的剑,看似缠绕着轻纱,柔软可及,却自有她的风骨,温软之下蕴含棱角,暗藏锋利和刀芒。
沐海蓉的眼睛更是目不转睛的落在沐寂北身上,眼中充满着不敢置信,她。她怎么会在这。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
沐正德的眼中一暖,心渐渐安了下来,看北北的样子似乎无碍,他这才放心了下来。
“北北怎么也过来了。”沐正德略微放缓了语气。
沐寂北踩着一地流光走上前来,笑着道:“我回去找了大夫将伤口包扎一下,便听闻这边出了事情,换了身衣裳便赶了过来,可不知这面却是发生了什么。”
众人看着沐寂北一脸淡然的模样,不由得再次看向地上狼狈的沐海蓉,这沐海蓉之前可是说这五小姐同吉王进了这房间的,可是如今这五小姐可是没有一丝不对的地方。
沐正德点了点头:“伤口如何?”
“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不小心被抓伤了罢了,好好处理一下想必不会留下疤痕。”沐寂北浅笑着回话,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让人忍不住心中称赞,不由得慨叹,难怪这五小姐被沐正德这只老狐狸所喜,光是这份处事不惊,就很容易让人喜欢起来。
沐正德点了点头道:“你六妹妹今日不知是发了什么疯,非要说看着你同吉王进了这房间,带着众人前来一看究竟,可没见着你人,却是瞧见了你大哥竟然在同吉王苟合,竟然都昏厥过去了!”
沐寂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开口道:“六妹妹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
众人再次将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难道她真的随着吉王回来了这房间。
沐海蓉更是眼睛一亮,一身湿漉漉的站起身来,带着几分急切开口道:“爹,你看,我就说她随着吉王回来了吧,你一个女子随着吉王到这房间里来做什么,你倒是说你到底同吉王做了什么!”
沐寂北也不惊慌,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眼神中却带着几分犀利:“怎么听六妹妹这话的意思,就好似我同吉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难道不是么?”沐海蓉尖锐的反驳道。
“那我倒是要问问六妹妹我同吉王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沐寂北笑着开口。
“苟且之事。”
沐寂北莞尔一笑:“妹妹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吉王刚刚不幸失去爱子,又怎么会有这个心思。”
“可是他明明同大哥苟合在一起…”沐海蓉有理的反驳,却不知中了沐寂北的圈套,一句话就将沐海翔归到了十分不堪的行列中去。
沐海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说自己的大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那双溜圆的眼睛带着莫名的恨意看着沐寂北。
沐寂北却是转身对众人道:“不过确实,我走到桥上遇见了吉王,吉王心情不好,我便随着闲聊了两句,后来吉王见我被大姐姐伤的不轻,心中有愧,又听闻我提及河道之事,所以便答应将这兴修帝都河道的权力交给父亲来做。”
沐寂北的一番话,再次掀起轩然大波,这兴修河道绝对是一个大头,这件事来的震撼,可远比相府的大公子偷情来的有看点。
这相府的权势如今已经滔天,可却还是在不断的变强,简直是要冲天而上。
这个重磅消息不由得让众人对着朝中局势再次分析了一遍,不过却也有人心存犹疑,这吉王真的将这文书给了相府?
沐正德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这兴修河道事情繁杂,若是做的好,便会赢得赞誉一片,若是不好,便会遭人话柄,现在朝中诸事繁杂,他本也没想着能够接下这个事情,但是想不到,沐寂北却还是将文书给拿到手了。
这孩子是像了谁,雁过拔毛么?
沐正德的嘴角不自觉的挑起一丝弧度,众人却只是当着他因为文书的事情心情好罢了。
沐寂北从袖中拿出文书交到了沐正德手中,沐正德打开之后,仔细看了起来,而后点头道:“确实是兴修河道的文书,难为吉王对本相如此信任,本相就只有却之不恭了。”
众人一时间撇开了沐海翔的事情,纷纷对沐正德抱拳祝贺,沐正德也是一一点头接下了。
可回过头却是对沐寂北使了眼色,你瞧瞧你做的好事,这沐海翔成了这个样子,这传了出去,相府不定成了什么样子,颜面全无啊。
沐寂北吐了吐舌头,看着沐正德的控诉,却是用眼神顶了回去,反正现在相府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脸面了,索性再多上一件也是无妨。
沐正德见着沐寂北一脸坦然的样子,狠狠瞪了瞪眼睛,似乎再说,都是你这丫头干的好事,他是有段时间不用抬头做人了。
沐寂北眨眨眼睛,不是拿到了河道的文书么,朝中的人巴结你还来不及,谁敢给你脸色看。
沐正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被过了头挂上了狐狸般的笑容,同众人寒暄了起来。
沐海蓉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场景,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谁来管管她的哥哥,她的哥哥还在这里昏厥不醒。
“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你同吉王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吉王才会将这文书给了你!”沐海蓉见着自己和沐海翔已经被众人淹没,终于忍不住大声嘶吼起来。
沐寂北也从同管家小姐的寒暄中回过头来,整个房间再次因为沐海蓉的话而沉寂了下来。
“六妹妹这话说的可是不对,第一,王爷并非是非不分之人,陛下能够对王爷委以重任,便是对王爷的信任,有怎么会因为什么你所说的苟且之事,将文书交给我。”沐寂北走上前两步,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第二,妹妹是在怀疑父亲的能力?还是在怀疑王爷的眼光,认为父亲没有能力担此重任?”沐寂北带着三分质问开口道。
沐海蓉只觉得喉咙堵塞,说不出话来。
“第三,当时房中并非只有我同王爷两人,大哥也是在场,所以我才会放心,只是事后因着焦急处理伤口,我才先行离开,大哥则是同吉王聊得十分投机,我便没有再叨扰。”沐寂北淡淡的开口。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你胡说,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沐海蓉的话没有说完,沐正德却是甩了一巴掌过去。
“住嘴,你自己说说你今日惹出了多少事来,海蓉啊海蓉,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为父失望。”沐正德的语气陡然间严厉起来,让人明白,这个始终笑着的狐狸却从来不是什么好拿捏的。
沐海蓉捂着自己发肿的脸,心头却是忍不住嗤笑,果然不是亲生的,不然怎么会这般舍得,为何她就从来没看过她动她一下。
沐寂北却是开口劝道:“父亲息怒,六妹妹这般怀疑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若是六妹妹不信,可以等到王爷醒来询问一二便知。”
众人忍不住点头,这沐寂北确实是没必要说谎的,毕竟吉王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只要一问便会知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总是隐瞒不了的。
沐正德再次开口:“将沐海翔给我泼醒。”
那小厮这次动作可变快了,就好似一直提着桶在那里等着一般,不等沐海蓉反应过来,一桶冷水直接倒在了沐海翔的身上。
沐海蓉一把将小厮推开,整个人却也因为地面上的水而摔倒在地,沐海翔依旧没有醒来,脸色却是更加苍白了一些,看的沐海蓉的心痛的仿佛是要不能呼吸。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连累到她的哥哥,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沐海蓉跪坐在地上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哀嚎。
沐海翔虽然没有醒过来,不过吉王却是醒了来,眼中的情欲依旧没有散去,带着几分迷茫,瞳孔有些涣散。
“王爷。”沐正德走上前去,脸色不是很好,却也没有失了礼数。
“额。?”吉王的眼球微微转动了片刻,似乎这才回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目光从沐正德身上移开,落在了躺在地上的沐海翔身上,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虽然他失了理智,但是可不是失了记忆,瞧着面前的景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地上躺着的这人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男人,而是相府的长公子,更是青国公主的孩子,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沐寂北看向吉王开口道:“不知在我走之后王爷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吉王听见沐寂北的声音,瞳孔骤然一缩,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
沐寂北拿到文书之后,吉王哪里还肯再等,在催情香的趋势下,本就不自控的吉王便燥热难耐,恨不得立刻冲上来。
意乱情迷的吉王满眼都是身姿曼妙的沐寂北,却不想,正要上前,突然不知从哪出现了一名一身黑衣的男子。
男子面容冷峻,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薄唇紧抿,昭示着男子的不悦。
就在吉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男子却是将沐寂北揽入怀中,紧紧的禁锢住她的腰身,双眼死寂的盯着自己。
吉王只觉得自己周身发冷,再一看,总算回来了三分神智,认出了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炙手可热的六皇子,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听闻这六皇子自从上次死里逃生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杀人魔头,虽然打了几场胜仗,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但是对于惹到他的人,可都是手段毒辣,好不残忍。
沐寂北眼中带着几分迷雾,在男人的胸膛里拱了拱,微微嘟起嘴道:“你来了。”
殷玖夜看了看一脸乖巧的沐寂北,又瞧了瞧她胳膊上的抓痕,薄唇未动,只是:“嗯”了一声。
沐寂北却好似没有察觉出男人的不悦,只是十分开心的靠在了殷玖夜的怀中,之前的戒备一下子就松了开,好似喝醉酒的孩子。
殷玖夜见着沐寂北不安分的样子,将她牢牢的禁锢中,省着她乱动。
吉王却是傻了眼,正想开口,却感到脖子上一抹寒凉,那刚刚坚挺起来的却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两条腿忍不住的打颤。
抬眼看去,吉王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把刀,只要他敢动分毫,保准瞬间就能划破他的血管。
带着鬼面的初一看着面前吉王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暗骂,就这么个东西,害的他这半天大气都不敢出,自打主子接到青瓷的消息,脸色就沉的堪比那天上的乌云。
吉王颤颤巍巍的不敢开口,殷玖夜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初一不知从哪拿出一颗东西,直接就塞进了吉王的嘴里,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吞咽了下去。
而后将手中的刀也放了下去,对着吉王开口道:“这是毒药,六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吉王的心噗通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却是不知几人要做些什么,正想着说些好话,可是从窗子处瞬间被丢进来一个人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沐海翔。
吉王本以为他们给自己下了这种毒,总是会要求自己办些事情吧,只要他们也有求于自己,吉王便也不必这般惧怕。
可谁知这一行人却是丢下那个男人之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害的吉王以为这是一场梦。
殷玖夜等人走后不久,吉王却发觉自己浑身燥热的难受,双眼渐渐迷茫,已经没了焦距,比起之前不知要难耐多少倍,或者应该说是饥渴,就好似下一瞬他就要涨裂而亡的感觉。
神智渐渐消散,本能的奔向地上的男子,沉浸在无边的快感中。
而另一面殷玖夜将沐寂北带出之后,脸色便始终不好,想要说些什么,可沐寂北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却已经滑进了他的衣襟,小嘴也递了上来。
殷玖夜拿开沐寂北的小手,牢牢的捏住女子的手腕,沙哑着嗓音开口道:“别动,乖。”
沐寂北也不再放纵自己,神智渐渐恢复过来,只是满身的欲火却已经难耐不已,正要咬破自己的双唇,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是被殷玖夜捏住了下巴。
沐寂北抬眸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心中的躁动渐渐平复下来,殷玖夜却是眼露危险的开口道:“做什么?”
沐寂北有些心虚,很多事情她都是习惯性的,纵然会考虑他的感受,可是也总是在所难免,总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心中却是升起一丝暖意。
见着沐寂北耷拉着个脑袋的样子,殷玖夜微微松开了手,运气内力帮着她疏导一下体中的媚药。
沐寂北红着脸颊出了不少的汗,虽然依旧十分躁动,却已经好上许多,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清明了不少。
殷玖夜正要开口,沐寂北却是转身就要走,抢先一步对他道:“我先去看看事情的进展。”
殷玖夜看着女子的背影,目光幽深,没有说话,眼中却是升起一丝温度。
原来当沐寂北察觉到事情的不对时,便让青瓷立刻去通知殷玖夜,一面拖延着时间,毕竟就算是她不跟吉王走,若是吉王打定了主意不放她走,拉拉扯扯少不得被有心人撞见,反而容易被传出流言蜚语,对自己的名声无益。
即便是有青瓷在,但是人多眼杂,若是真是将吉王给打了,少不得会再生出事端,更何况,她一心想要拿到河道的文书,自然不会拿着鸡蛋碰石头。
她相信殷玖夜一定能够赶来,更何况,自己拖延些时间总是能够做得到的。
吉王回过神来,看着沐寂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生怕自己说错了一句话,小命就没了。
可是吉王没有开口,众人却是把吉王的沉默当做了他的默认,认为他对于自己同沐海翔苟合的事情被人识破,而无法开口。
沐正德见之,开口道:“此事我要奏明陛下,请求陛下给出一个说法,即便是我沐正德想要为陛下分忧,修缮河道,却也决计不会出卖自己的儿子,以此作为交换的手段!”
沐寂北点点头,这沐正德到底是混迹于官场,这一手是不得不防的,否则这件事若是不上奏给陛下,众人便会说沐正德为了这文书连儿子都不要了,所以只能暂时得罪吉王,而后皇帝处置了吉王之后,必然会因为这件事情有愧于相府而利用文书一事加以补偿。
沐寂北只觉得那药劲似乎又上来,额头渐渐渗出几抹虚汗,脸蛋也微微泛红。
吉王知道自己狡辩不了,这证据确凿的被人抓出,他可以说是颜面尽损,声名全无,而且瞧瞧始终昏厥不醒的沐海翔,就知道即便是想赖成是沐海翔欺辱他都是不能的。
沐寂北打算快些回去,以为这件事暂且告一段落,可是事情却似乎并未结束。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老太妃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值得一说的是,本是刚刚流产应该卧床休息的沐海清却也是被人搀扶着一同出现。
沐海蓉像是找到了依靠,一下子就站起身来走到了沐海清的身边:“大姐…大哥他…”
沐海清拉住了她的手,却是让她噤声。
“海清你不好好歇着,怎么到这来了。”沐正德的神色之间尽是关切。
沐海清也不慌乱,虽然有些有气无力,声音也有些轻,却还是开口道:“我夫君同人苟合,我大哥被人欺辱,我又怎么能躺的安稳,若是此番哪一个出了什么事故,我若是没有相见,岂不悔恨。”
沐正德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沐海清继续道:“再者我这身子本就卑贱,既然已经折损,倒是也不怕再出什么事端。”
沐正德点了点头:“事情诚如你所说,吉王同你大哥发生了苟且之事,此事复杂,明日进宫我要禀明圣上。”
沐海清看向坐在一旁垂着个头,也不开口的吉王,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父亲,此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同夫君相伴多年,倒是不曾知晓夫君喜好男色。”
沐正德看了她一眼,而后开口道:“如果不是吉王做了手段,难道是你大哥心怀不轨?”
沐海清只觉得难以开口,这两边的人谁出了事对她而言都不是件好事。
理了理思绪,扫了眼沐寂北开口道:“父亲,我并非此意,大哥素有温雅君子的美名,王爷虽然风流,却也不是市井之徒,向来讲究你情我愿,此次事情蹊跷,会不会是王爷和大哥被人动了手脚。”
众人的心思不由得一动,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不过如果细品这话可就还有一层意思了,毕竟如果按照之前的话说,这房间中可是有三个人,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这相府的五小姐。
如果其余的两人都出了事,却只有她没事,不得不说,这就很有嫌疑了。
沐寂北浅笑着看向沐海清,没有说话,这人本是打算先设计自己推她滑胎,而后设计自己同吉王偷情,一下子便坐实了两个罪名,现在见着事情被打乱,却是想陷害自己成为这始作俑者。
沐正德看了眼依旧不开口的吉王,转身打量了一番这屋子,对着小厮开口道:“将这屋子好好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安稳的东西。”
两名小厮连带着丫鬟开始对房间进行搜索,在众人的目光下,最后终于发现那八宝白鹤香炉里的香是有问题的。
“老爷,这香似乎是…”叫最菜头的那名小厮似乎是认得那香是催情香,于是有些忐忑的上前道。
沐正德接过他手中烧的几乎已经没有的香,开口道:“这香是谁插的,从哪里来的?”
没有人开口,沐正德却是提高了声音:“负责这间屋子的丫鬟呢!”
之前守在门前那粉衣丫鬟立刻跪了出来:“老爷。老爷。是奴婢,是奴婢。”
沐正德低头看向这粉衣丫鬟,觉得面生再次开口道:“你是吉王府的丫鬟吧。”
“是。是。奴婢正是。”
“这香可是你所放?你又从何而来?”
那丫鬟犹豫了一会,开口道:“这。这是奴婢所放。奴婢。奴婢是受…”
沐寂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丫鬟,袖中的拳头却是攥的有些发紧,看来这沐海清下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媚药,不过是在指甲上淬了些,便这般厉害。
众人的目光落在那粉衣丫鬟的身上,那丫鬟最终一咬牙,开口道:“是五小姐给我的,说是只要我把屋子内的香换掉,旁的什么也不用我管,我便照做了。”
“五姐姐,原来是你害我大哥,原来是你!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你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如何抵赖。”沐海蓉一手指着沐寂北开口道。
沐寂北也不理会她,只是对着丫鬟开口:“你是王府的丫鬟,怎么会听命于我?”
“因为…因为…”
“说!”老太妃怒道。
“因为五小姐答应给我五十两银子。”
“那银子呢。”沐寂北反问道。
“银子。银子。银子在这。”那丫鬟从袖子中拿出两个银锭子。
沐寂北将两个银锭子都捡了起来,放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笑道:“这是我给你的银子?”
那丫鬟的额上渗出点点汗珠,点头道:“是。是…”
“你这丫鬟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这银锭子上写着的明明是汇通字样,是汇通钱庄的银子,可是我相府用的都是百顺钱庄的银子,上面可都是百顺字样,倒是不知你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沐寂北淡笑着开口。
那丫鬟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看了眼沐海清,继续道:“这。这…”
“我倒是知道这吉王府的银子倒是汇通的,你这丫鬟莫不是偷了主子的银钱,还是受人指使,竟敢污蔑当今郡主!”老太妃开口道。
“是。是这样的。开始五小姐要给了奴婢通用的银票,可是奴婢不敢要,五小姐便让奴婢去兑换银钱,说是帮着她跑腿,奴婢习惯性的便去了汇通,换好银钱之后,五小姐这才将银钱给了奴婢。”那粉衣丫鬟想了想,自以为严密的开口道。
沐寂北松开握着两锭子银子的手,银子从沐寂北手中滚落到地上,停在了丫鬟的面前。
“你且好好瞧瞧,这银子上写的可是百顺,我不过是试探你一二,可不曾想,你果真是个骗子,如今这瞎话让你编的如此厉害,倒是不知你是受何人指使,来污蔑于我。”沐寂北依旧浅笑。
众人心中顿悟,这五小姐好快的反应,不过三言两语,就将这丫鬟给揭破了,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那丫鬟脸色瞬间惨白,却是始终不肯开口,沐寂北见着她的模样似乎是有把柄在人手中,再问也只会乱攀咬,只会更加复杂,索性开口道:“倒是不知王府会有这样的奴才,不过既然如此污蔑于本郡主,索性直接拉下去仗毙吧。”
沐正德点点头,似乎也发现了沐寂北的异样,直接挥挥手,让人将那丫鬟给拖下去了。
一直在门外的殷玖夜目光始终落在了沐寂北身上,见着她似乎有些不对,这也走了进来。
众人因为摄于他强悍的气场,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吉王瞧见他脸色也变了几变,在那黝黑的目光下,只觉得无数毒蛇猛兽全都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将自己紧紧勒住,似乎喘不上气来。
屋子里的气压渐渐沉闷,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吉王却是突然开口道:“这香是我点的,是本王对那长公子图谋不轨。”
殷玖夜这才将那双仿佛能够将人吞噬的目光从吉王身上移开,众人虽然觉得此事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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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海清的脸色更是惨白了一些,她都给他铺好了路,可这个蠢货却不走,反倒是帮着沐寂北,真是要把她给气死了。
吉王虽然也知道沐海清的想法,所以刚才没有做声就是一直在犹豫,毕竟自己似乎中了毒,受制于人。
可是直到殷玖夜进来,吉王却是觉得如果自己命都没了,还要清白干什么,与其面对这诡异的六皇子,倒是不如直接承认了来的痛快,反正自己的父亲当年冒死救过皇帝,想必只要六皇子肯放过他,他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以吉王抢占了相府的长公子收尾,沐寂北只觉得自己喷洒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热的,看向殷玖夜的目光带着几分迷离,不似以往清亮。
正要散去,沐海蓉却再次开口:“大姐姐,你流产是不是因为五姐姐推了你!”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沐海清,这才想起来,他们似乎把这件事给忘了,之前虽然心中也是不断猜测,但是如今当事人就在这里,还不是一问便知。
沐寂北看着沐海蓉,只觉得即便是伍青青也没有她这般讨厌,对,是讨厌,莫名的讨厌和恶心。
转头将目光落在了沐海清身上,沐寂北知道,若是她开口承认是自己将她推下台阶的,怕是在场的人都少不得会相信,甚至都不会怀疑,毕竟之前众人心中已经有了种种猜测,何况有几个女子会为了陷害另一个女子而将不要自己的孩子。
甚至可以说是拿着性命和以后的幸福在堵。
沐正德和老太妃也看向沐海清,皱着眉头,等待着沐海清开口。
沐海清则是仿佛被提及了痛处,一脸忧伤却带着释然的开口道:“罢了,总的孩子已经没了。”
“大姐姐,你不要以为你宽容大度别人就会领你的情。”沐海清有些焦急。
沐寂北双眼微眯,却有些微的涣散,不过知道那男人就在自己身后,不由得安心起来。
这沐海清用的还是这一手,你们随便猜随便想吧,我就是不说,到时候就算是沐寂北被千夫所指,也不关她沐海清的事,毕竟她什么也没说。
同之前一样,沐寂北也不需要拿出证据来,只能任由谣言淹没,却都没有理由辩白。
沐寂北深深的看了眼沐海清,给沐正德使了一个眼色。
沐正德领会开口道:“既然如此,事情便到这里吧,不过沐海翔做出这等事情,实在是令我相府颜面无存,所以,本相决定,将沐海翔逐出家门,废除其官职身份。”
沐海清姐妹两人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沐海清犹豫了片刻,依旧在忍着。
沐海蓉却是焦急的开口道:“大姐,你到底是怎么摔倒的,即便是王爷也在等着你给出一个说法,到底是不是五姐姐推的。”
沐海清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终于点头道:“当时五妹妹似乎扭到了脚,不小心推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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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瞎了。不过我没食言哈。我还是个很守信用滴人哈。一般说话都做到了。
我刷了钻石榜吼吼。不过果真是血拼哦,呆了两个点第一,就被人干掉了。哈哈哈,不过第二应该是稳稳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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