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给了炎天皇下了一个大大马威的玄奕,此时正带着似乎格外愉悦的心情,步子轻快,一路飞奔进了摄政王府邸。
“王爷,大礼已经送到,属下也另赠了一些好礼给炎天皇。”玄奕进门,对着侧卧软榻之人一拱手。
“嗯。”声音慵懒带着初醒沙哑,“炎天皇可说了什么了?”
“王爷,炎天皇他让属下给您问安,他说他十分的想念您了。”玄奕一脸别扭之态。
软榻上,摄政王凤眸倏然睁开,眉梢挑了两下,“孤也,甚是想他。”
话语虽然风轻云淡可屋内的玄奕却察觉到了空气的骤然下降,他抖了一下肩头,心里头暗自嘀咕。
王爷,这可不能怪属下,是您要问属下的,是您要属下说出来的。
“炎天皇千里迢迢光临凤天来想孤,孤怎么能不送点好礼给他呢。”摄政王红润唇瓣一勾起,精致弧度带着极致诱惑。
“王爷?”玄奕一脸懵逼,却见软榻上一只指节白皙,指甲如贝的手伸起,朝他缓缓一挥。
玄奕挪着步子,慢慢走上前,附耳聆听。
……
外头阴沉云层渐渐晕开,剥出一层白亮湛蓝天空。
门窗敞开,屋内宽敞光线明亮,却流动着一股不详和的气息。
中间隔了圆形屏风,炎寂离静静地看着夜景,视线晦暗不明,夜景坐在龙床上晃荡着腿儿悠闲品茶,眼角注视着那道灼热视线,不动声色。
“现在屋内就咱们两个人,炎天皇有话不妨直说,不必遮遮掩掩偷偷盯着朕看,再看下去朕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层出来了。”一声似戏谑似不悦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怪异气氛。
炎寂离耳朵分外敏感那“偷偷盯着朕看”几个嘚瑟大字,额头青筋毕露。
以往,她在他面前唯唯诺诺,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即便再难的事情,她也从不会说一个不字。
而今日,她不仅违抗了自己两次,还学会了咬文嚼字,说话暗藏玄机指桑骂槐。性格更是从以往的唯唯诺诺,端庄贤淑变成了大大咧咧,直率坦然。
炎寂离视线直直落在那明黄色身影上,只见她容光焕发,红唇微勾,笑容似带戏谑,看着自己的眼底带着浓浓的轻蔑,毫无以往的半丝倾慕尊敬。
那感觉,仿佛在看着一个死对头。
金眸垂下,闪过诧异光芒,片刻,抬起时,浓浓的情意流转,“景儿,朕不会负你的。朕说过了,待你办成那件事后,待朕一统天下后,朕会以十台大轿迎娶你进宫当朕的皇后,和朕平起平坐,一起观望天下享福享乐,受世人敬仰的。”
他站起身,慢慢绕过屏风,眼神含情脉脉,任人腻死在里头。
夜景被那一声景儿的温情脉脉呼唤吓得心跳停止了几秒钟,庆幸自己嘴里没吃东西,否则定会喷出毁形象。
其实她心里面更多的是疑惑,听炎天皇这口气,原主和此人关系慎密。
原主不是对摄政王皇叔求追不舍,天天勾引?又怎么会和这炎天皇也有一腿的关系?
揉了几下昏沉的额头,缓过气,回过神,发现一抹金色绣着五爪龙袍的身影正慢慢移动,朝自己靠近。
“站住!”夜景急急喝道。
那抹金色颀长身影果然停下了步子,不再移动。
“朕说过了!朕失忆了,以往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可,那些被朕脑海抹去的人,定是无关紧要的,就好比炎天皇。”
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高智商白领,虽然没谈过恋爱,可她也不傻,这炎天皇分明是有密谋接近自己,那口口声声的承诺,也不过是一抹随时会散开的沙尘罢了。
说不定,等她替他办好了事情,就会被一脚踢开,甚至因为知道了太多事情而丢失小命。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不过,这男子野心够强大,竟然想一统天下当最高统治者,却太心机狡猾了,利用女子完成大业。
“朕不想记起以前那些是是非非,更不想提那些已经过去了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还请炎天皇自重。”夜景淡漠开口。
“景儿,你可是在埋怨朕封了你经脉武功?可是在埋怨朕许久不来看你?还是在埋怨朕没有写信给你?”眼神依旧含情脉脉。
夜景鼻子嫌弃地皱成一团,两眼一翻,瞟了个白眼。
她表示心灵很受挫,嘴皮子很无奈。
总结得出结论:一一一丫的这男的脸皮真厚!演技真好还通俗!听不懂人话!不去演墙头草跑龙套等角色,真是浪费人才!
夜景无语低头看脚趾头没反驳,那炎天皇却误以为夜景是动心了,以往的忽悠,温情做戏等绝招凑效了。
炎寂离脚步又轻轻抬起,身子慢慢朝龙床挪动。
“景儿,朕最近太忙了,忙着一统天下的大事,想趁早娶你回家,想与你更早地携手笑看天下,想与你时时刻刻在一起,不分离。你可知道你刚刚的冷漠,多令朕伤心?”
那语气,那词汇,那眼神,逼真的全套戏,令夜景心中恶心感腾腾升起,血脉里的血液都奔腾快速倒退了。
“stop!”她一声决绝的冷声呵道,仍旧没有阻止某人前进的脚步。
“小景,你要相信朕,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的未来。难道你不想跟朕在一起了吗?”温情脉脉的话语响在夜景耳畔。
这丫的耳聋了?沉浸在自己一统天下的世界里不能自拔了?听不懂人话?这戏演着演着还真上瘾了?
为了阻止耳朵被污染,夜景也顾不上还受着伤的腰腹,噌的一下站起身,两手置于胸前做出柔道进攻姿势。
“你再靠近朕只好使出朕隐藏已久的九阴白骨爪大招了!”
“小景,别和朕赌气了!”炎寂离只当她是在耍小家子脾气,话语轻哄。
丫的!真逼她使大招!
那她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