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曼曼那低柔声音说出来的,这么一句令人遐想翩翩的话语在寂静屋内显得格外清晰,门口的崇凛听闻这话眼皮一抽,竟有一种无语的感觉。
女皇太强悍了,夜夜笙歌不过瘾,竟然连壮阳补肾丸都用上了!大殿门口的守门侍卫闻言,则垂头抹汗,为那位快要遭女皇毒手的美男子掬起一把同情汗。
夜景清了清嗓子,先行反应过来,端过银耳雪梨汤低头喝了一大口,那甜甜清润凉凉的液体在舌尖逗留,滑入咽喉,口腔溢满香香的雪梨味。
仿佛是身处于堆满圆润饱满的大雪梨之中,睁眼闭眼,都是那雪梨的清香,血管心肺呼吸,顿时舒畅,心旷神怡。
非白垂下桃花眸,看了看空空的掌心,那指尖触碰间残留的余温还在食指间萦绕,从血管里溜进他心尖。
“参见皇贵君。”曼曼步入殿内,这才发现站在圆桌旁的非白,忙的躬身福礼。
“嗯。”非白淡淡回应一声,眼神却是专注地看着夜景喝雪梨汤,那淡柔的视线,划开的是满满的宠溺。
夜景一咕噜喝完了银耳雪梨汤,完了又舔舔碗角边残留的汤汁,舌头伸出扫过红唇,口腔内顿时又溢满了淡淡雪梨香,她伸手擦擦湿漉漉的唇角,眉宇间浮现满足之色。
那一系列动作都被非白看在眼里,他看着那条鲜红的舌头伸出一扫过红润唇角,那唇沾染上属于她的液体,饱满红润,泛着一层晶莹的光泽,他桃花眸色暗了暗,又痴痴迷了一会儿。
而在夜景伸手想擦嘴角时,一只手及时地阻止了她的动作,夜景不解抬头,只见非白皇贵君一手按住她的手臂,另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条雪白帕子。
夜景动了动睫羽,垂了垂眼皮,似乎有些懵,而她这一懵之际,非白已经拿起帕子在她唇角边轻轻擦拭,擦拭那嘴角残留的淡黄色晶莹白色液体。
那动作又轻又柔,小心翼翼地,仿佛在对待一件心爱的珍宝。
而那帕子的淡淡梅花香气扑入夜景鼻端,那唇角边略凉略暖的触感从唇边蔓延开来,更令她身子一僵硬,一动不动地,不知所措。
她从未和男子打过交道,从未和男子说过话,更何况是这般贴近的相处,她心里麻乱混沌交杂,血液似乎也在倒流,头脑的昏沉也暂时呆滞住。
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壮阳补肾药丸的曼曼看着两人的相处后表情从容,但在看到女皇陛下呆呆无措的表情后,眼底才慢慢划上了不解。
细细一看,又隐隐察觉到女皇陛下和非白皇贵君的相处气氛有些怪异。
以往女皇陛下在皇贵君面前,要么是大发脾气,要么是调戏皇贵君,行为大大咧咧,从未有现在这般的安静。
而呆滞许久的夜景眨眨眼,后知后觉从一片混沌脑波中回过神,倏然起身,忙的推开那大掌。
“谢谢。”她开口,表情有些呆木不自然。
非白看着自己顿在半空中被推开的手,桃花眸染上一些黯伤,随即他伸手轻轻叠起那被染上了淡黄不明物体的雪白帕子,似乎毫不在意已经弄脏了。
他看着那抹清瘦背影,才缓缓开口,“这是臣,应该做的,女皇陛下又何必对臣如此见外。”
夜景揪着衣角,看着窗棂外云层涌动的天际,那和现代一样变化多端的天空,面上不见一丝波澜。
“好好照顾你家陛下。”非白收起空了的小碗和青花瓷大碗,对着曼曼吩咐。
他身姿挺直,素白衣袍被清风吹得在半空撩起各种弧度,他步伐缓慢,往门槛走去,到门口时,停顿下和崇凛大将军似乎说了一句什么,随即才转过身看着夜景。
“陛下,可别忘了您答应过臣的。”那淡淡话语似乎夹杂着一丝祈求。
直到非白的身影走出大殿外,不见踪影,夜景才回眸,想着刚才的种种对着门口的崇凛质问:“朕不是吩咐过你,任何男子来找朕,都得和朕保持三米远距离,摄政王五米,的规矩,朕昨日刚说,你今日又忘了?”
“末将…”崇凛一拱手,头微垂似乎似乎也在为自己的不尽责所内疚。
“朕知道他是你恩人,但是,朕希望你的个人恩怨别牵扯到工作上面来,可懂?”夜景闭眼呼出一口气,“下不为例!”
“是!”铿锵有力的一声话语,崇凛一拱手,神色肃然。
这次确实是他的不对,因为皇贵君有恩于他,他便疏忽了职责,而刚刚皇贵君走前也在他耳边吩咐了一句,以后任何男子都不许进殿内探望女皇,不管是谁。
夜景看向曼曼手里的盒子,手指头勾勾:“拿来,朕看看。”
“女皇陛下,这是陈老御医专门配置的壮阳补肾丸,他说,一用,便能看到效果。”曼曼略羞涩说着。
夜景接过小木盒,翻开盖子,只见层层黄色锦布中包裹着一粒白色圆形小药丸,那药丸闻着没味道,手摸上去有点热热的,甚是奇妙。
“好了,就你了!”小木盒盖子一盖上,夜景起身对曼曼吩咐:“给朕抓一只信鸽过来,要经常来往于炎天凤天两国交地的,要身子轻灵一点的,要速度快的。”
曼曼应是,起身往门口走去。
夜景摊开宣纸,折叠一条长长小纸条对着虚线整齐撕下,又拿起笔动作飞快流利地写下一行字,完毕,又转身去抽屉里寻找着胶水。
抽屉内略宽敞:完成了一半的梨花刺绣,一本空白的蓝皮子小本子,一个小圆镜子镜片不似现代那般清晰,一个拇指头般大的小盒子。
夜景打开小盒子,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月牙佩耳坠,小巧玲珑,可这怎么看都是六七岁的小女孩子戴得,且怎么只有一只另一只跑哪去了?原主收藏这小女孩耳环作甚?
这时,曼曼进门手里抓着一只略胖乎的小白鸽子,夜景朝她晃了晃耳坠,“这是朕什么时候收藏的?哪里收来的?朕怎么没印象了?”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从进宫伺候您开始,您就收着这个了,以前您总会盯着这个耳坠发呆上老半天奴婢问起,您总是含含糊糊的,自从几年前您生了一场大病后,您就再也没有看过这个耳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