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给女皇陛下送草纸?
众人掏掏耳朵,对自己安慰,肯定是幻觉幻觉!
太史尚书令亦然一脸不可置信,他把耳边的官帽往上移开了一寸,以为是官帽混乱了自己的听觉。
可这话语却清晰,真真切切。
一切理完毕,他才拱手对着美人榻上的人出声询问道,“敢问殿下,您方才说的可是给女皇陛下送草纸去?”
众侍卫,包括曼曼在内的人,都侧起耳朵聆听…
谁知,摄政王殿下只眯了眯狭长凤眸,折射出一种冷然视线,“难道,还需要孤,再重复一次么?”这声音冷凛,狂肆,带着一丝被吵扰后的恼意。
殿下素来是说一不二的,没人能改变他的宗旨,也没人能够去反抗,一旦殿下认定了什么,那就是什么。
而此刻,太史尚书令这么问了之后,殿下问要不要他亲自重复一遍?再重复一遍?众人心漏了一拍他们就算想殿下再重复一次,可也不敢听了!
太史尚书令听闻这略微恼怒的声线,也后知后觉地惊醒,他忙的站直了身躯,端正了官帽,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微臣定,万死不辞!不负殿下所托。”
语毕,他也不等殿下回话,两条老腿抬起,飞快地朝门口狂奔而去。
显然殿下此刻虽然是有点不悦的,但,若是等殿下说什么,那他也就玩完了!还不如自觉一点,去完成殿下这个,伟大又艰难的任务!
太史尚书令此刻的心情有点儿悲戚,有点儿庆幸,又有点儿无奈啊。
悲戚的是,他堂堂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却得给女皇陛下一个女子送草纸,这项艰难的任务啊!庆幸的是,幸好殿下没有发火,惩罚他关于缴纳黄金的私心,不就是送个草纸吗,多简单的事儿…
太史尚书令老眼噙着闪闪泪花,抑制住内心的奔溃,脚下速度飞快敏捷。
“尚书令,您忘记拿草纸了!”只听得身后的玄奕一声尖呼。
太史尚书令身子顿然停住,他转过身,又眼含泪花地往回跑,拿草纸!
一旁的曼曼瞧见这般,清秀的小脸儿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让一个男人去送草纸给陛下是不妥的,可,殿下的心情分明是不太好的,估计是想小小地惩罚一下陛下的不乖。就算是她主动提出给女皇陛下送草纸,只怕,殿下也不会同意的!
众人在屋内等着,等着送草纸给陛下的尚书令回归,等着上完茅厕的女皇陛下回归…
美人榻上,摄政王殿下紧抿唇角,狭长凤眸微眯起,视线紧紧对着门窗外…
好一会儿,只见太史尚书令手里拿着草纸一脸小心翼翼地,略惶恐地奔腾回来。
尚书令不是送草纸去了么?怎么草纸还完好无损地?怎么一去就回来了?众人心底发出众多疑问。
只见尚书令连脸上汗迹也顾不得擦,惶恐地大呼:“禀摄政王殿下,女皇陛下她,她不在茅厕内…”
“嗯?”声线幽凉,却极为镇定。
“微臣问过了守茅厕的侍卫,是,是女皇陛下她,根本就没有去过茅厕!”太史尚书令梗着脖子说完。
众人眼睛瞪大,一头雾水,似懂非懂。
而摄政王却好似在预料之中了一般,他唇角勾起淡淡笑意,凤眸底是浓浓的兴致味儿:“如此这般,才有趣儿…”
众人额头雾水愈发多…表示不懂…
……
而作为此事件中的当事人,夜景,正迈着发软的两腿在宽敞的小路上使劲奔腾着。
想抓她?没门!想恐吓她?没门!想胁迫她?一一没门没门!
夜景百分百拍胸脯肯定,想必那个高冷的摄政王正派人给她送草纸去茅厕,而派的还一定会是个男子!而派去的人找不到她,摄政王殿下肯定会很风骚地一笑,在他的预料之中!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因为她是一一瞎掰的!
摄政王那人心高气傲,放肆狂狷,他最喜欢的是什么?自然是找乐趣!看好戏!
摄政王他权倾朝野,享受着最好最高的东西,众人对他又敬又怕,自然是整天献殷勤阿谀奉承的,把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而摄政王大大每天生活在这种日子中,自然也是无聊烦闷,缺少乐趣感的。
现在有一个人出现,反抗他,挑衅他,跟他作对唱反调,他定然觉得新鲜新颖。一派狂肆高大的他定然想要驯服这等猎物,看着这种猎物如跳梁小丑一样唱戏演戏,摄政王内心定然十分欢畅大喜的。
而依照摄政王这狂拽霸的性格,就喜欢慢慢地慢慢地靠自己的本事征服这种猎物,让猎物臣服于他,而且还会很有耐心,慢慢地陪猎物玩。
这就是夜景如此肯定的原因。摄政王是猎人,而她就是那被摄政王锁定了目标的猎物,垂死挣扎在生死边缘,一个不小心,小命就会呜呼了!
跑得气喘吁吁的夜景停靠在小树干上,看着静悄悄的小道好半晌,才确定摄政王殿下的那些暗卫们没有追来,顿时呼出一大口气。
她从东厢房出来直奔东边,正好也有一点想小号的赶脚,于是,顺带去了一趟茅厕,借用摄政王大大家的茅厕小号了一下,留了一些东西。
而出来后,她自然不可能回到东厢房遭受摄政王的再次威胁,使唤。于是她打量了半晌,又连哄带骗地从看守茅厕的几名侍卫大哥口中套问出了摄政王府邸的各种出口,路径。而为了侍卫们的安全着想,她又使出绝技,与守茅厕的侍卫们连成一线,就当做没有看过她去上茅厕!
摄政王府邸守卫森严,就算知道了出口路径,她一介没武功没内力的自然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从各大暗卫侍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她坦然自若地从大门口走出去,又借用了小女儿家家的一些害羞事情,逼供威胁,扮可怜又撒娇的,这才终于把摄政王府邸的众侍卫暗卫耍得团团转,她又借用了她生存在二十一世纪当了七八年总管的看家本事,这才得以安然逃脱。
夜景顺着胸脯喘着气儿,巡视了一番四周的景物,原来她已经出了摄政王府邸!吼吼吼!内心止不住的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