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万念俱灰

辛子默的动作惊醒了杜安然,她意识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无济于事的挣扎里她用力地拍打他的后背,但这些丝毫没有阻止辛子默,他的手滑过她的后背,慢慢将拉链褪到了底部。

“唔……”杜安然一用力,狠狠咬住了辛子默的唇瓣,连她自己都尝到了血的味道。果真,辛子默这才松开手,陌生地看着杜安然。

慌乱之中,杜安然赶紧整理好裙子和头发。

夏风也吹醒了辛子默,他刚刚……在做什么?那两年里,他从未对她动过这样的心思,为何,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做着反常的事。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吗?辛先生。”杜安然冷笑了一声,这笑里透着莫大的讽刺。

“我也告诉你,我杜安然不是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踢走的!”杜安然怒了,“多少女人排队等着你呢,你辛子默还愁没有女人?”

话说完,杜安然又冷笑了几声,这才顺着出口离开了。辛子默,每次见面,他给她的都是无尽的痛楚,一次次将还未愈合的伤口撕开。

她爱过他又如何?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背叛她,那她,何必还要恋恋不忘。

那两年,她真傻,一次次在他编织的谎言里开心地笑,却不知,能让你笑的人,也是能让你哭的。

在一楼的空地上坐了很久,任晚风吹在身上。杜安然将头埋在膝盖里,苍茫的夜色掩盖不住她的落寞。

大约到了晚上十一点时,她才想起是陪母亲来医院的,她慌忙地又收拾好心情爬上了七楼的高级病房。正好楼梯里有个陌生男人,看到杜安然时高兴地和她说了会话,两人一起走到了七楼。

那男人是妻子快要生了,他睡不着,又怕吵醒妻子,就一个人在医院里走来走去。

“恭喜你呀,真幸福。”杜安然由衷地笑道。

“是啊,要当爸了,这感觉还真不一样。”男人搓了搓手,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幸福。

“预产期就是这几天吗?”杜安然问道。

“医生说就是明后这两天了。”男人高兴道,“我老婆一直说肚子疼,我真是心疼她。”

“她有你这样一个好丈夫,一定很开心。”杜安然笑了笑,眼前的男人就像一个小男孩一样,有些高兴得不知所措。

“做母亲的真伟大。”男人道,“姑娘你结婚了吗?”

“没有……”杜安然忽然低下了头,“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呢。”

其实,若不是因为这些事,过几个月,她和辛子默也就结婚了吧。但也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至少,她算是看清了辛子默。也许,她该庆幸自己还没有嫁给辛子默。

“哈,那不急,我当初追我老婆可也是追了整整六年呢。”男人笑道,“我老婆死活就是不肯嫁给我,说什么要考验我,不过我有的是耐心,非她不娶,这不,她还是乖乖嫁给我了。哟,到七楼了。”

“现在的男人多见异思迁,像你这样痴心的,不多了。”杜安然道,心底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羡慕。

“那你倒是教教我怎么追女朋友。”杜安然刚来到七楼,就看到辛子默正倚靠着墙壁,不咸不淡地看着一起上楼的杜安然和这个陌生男人。

“见笑见笑。”男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辛子默笑了笑。

“活见鬼。”杜安然不知道怎么到哪都能见到他,不禁小声嘟哝了一句。

“我是认真的。”眼前的辛子默倒是一本正经,说话时只看着杜安然,“我女朋友现在不理我了,我该做什么。”

那男人似乎猜到了什么,爽朗地笑道:“那好办,死缠烂打,这可是最好用的招数。再不行,直接强吻、扑倒得了。”

“男人就这点德行。”杜安然撇撇嘴,想起了刚刚在一楼的一幕,脸色很不好地沿着走廊往里走去。

“不行,她还是不理我。”辛子默也小孩子气地皱了皱眉。

“说真的,若她对你还有心,这些就足够了,若她的心都死了,那,无论怎么样,都无济于事。”男人像是说出了真谛一样,叹了口气。

杜安然和辛子默的身子同时颤动了一下,如果心已死……

杜安然的脚步顿住了,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濡湿。她对辛子默,是死心了吧……人生和爱情的双重背叛,她已然承受不起,他给她的这一击,怕是永远再无法平复。

空旷的走廊里顿时就静了下来,正当气氛有些微妙时,辛子默的手机响了。

是萧青青。辛子默皱皱眉,接道:“什么事?”

“子默,妈还好吗?我刚从公司回来,今天正好加班。打你电话也没接。”萧青青的声音里满是着急。

“医生看了,没有大碍。”辛子默回道。

“那就好,我现在过去看看妈,你们在哪个医院?”萧青青忙道。

“不用了,你明天再来吧,不早了。”辛子默道。

“不行,子默,你告诉我,不然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萧青青有些撒娇似的说道。

听到萧青青的声音,杜安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走。一个多月前,辛子默还挽着她的手臂形影不离,不过仅仅是一个月,萧青青却叫辛母做“妈”了。杜安然冷笑一声,发展地倒挺快。

“别闹了,妈需要休息,你来了也无济于事。”辛子默皱紧眉头,“就这样,我挂了。”

走廊里又恢复了寂静,那个陌生男子向杜安然挥挥手,挤了挤眼睛,笑道:“我走了,去看看我老婆。”

“好,再见。”杜安然也摆摆手,笑道。

目送男子离开七楼,杜安然下意识地和辛子默保持了距离。她不知道妈在病房里做什么,但她需要等妈出来。

辛子默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闲闲地看了杜安然两眼,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凝视着她的侧脸。

正当杜安然想避开他的目光时,池雪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子默哥!”池雪娇俏的声音随着她的步履而来,不一会儿,她就站到了辛子默的身边,只是,她用敌视的目光看了旁边的杜安然一眼。

“怎么样了?醒了吗?”辛子默有些焦急。

“还没有……”池雪摇摇头,颇为无奈。

杜安然往病房里张望了几眼,奈何什么也看不到。既然辛母没有醒,那她母亲呢?她可不能把母亲丢在医院里,她也顾不上什么了,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

“妈!”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沿的母亲。

白茹云没有意识到杜安然会进来,转过头时,勉强一笑。

“我们回家吧。”杜安然来拉母亲的手。

“嗯,回去吧,我改日再来。”白茹云黯然道。

“罪魁祸首内心不安?”正当杜安然和白茹云要出去时,池雪拦在了门口,凉凉道,“伯母一定不希望再见到你们,所以,你们还是别来了。”

“是你们闹事在先,我们有何不安的?”杜安然理直气壮道,并不理会池雪,拉着母亲的手就走。

“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话问你。”辛子默的声音在背后淡淡响起,杜安然一怔。

没有回头,杜安然迅速离开了医院。她杜安然可不是小学生,你说去就去?杜安然很不屑地在心里鄙视了辛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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