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着呵欠下了楼,看到连哲予正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闷酒。
她懒得理会他,自去厨房动手做夜宵。
什么简单做什么,她做了一碗酒糟汤圆。
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圆上桌,然后冲着他的背影叫道:“连哲予,过来吃汤圆。”
连哲予起身,走过去坐下,看着那碗汤圆便皱起了眉头,“怎么只有一碗?”
“一碗不够?这是甜品,吃一碗就行了,别贪吃!”苏末离皱着眉头说。
她可不愿意再去费道功夫了。
“我不喜欢独自一个人吃东西。再拿一个碗来!”连哲予以不可置疑的声音说。
“我不饿,而且我不爱吃甜食。”
要她陪他一起吃?
我呸!
看着他那张恶心的脸就连隔夜饭都会想吐出来,哪里还有胃口吃得下什么东西?
“别啰嗦!赶紧拿碗来!不然……”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声音里充满侵略性。
“坏蛋!”苏末离无奈转身,暗暗咒骂。
拿了碗到他身边坐下,他拿汤匙舀了一大半汤圆到她碗里,然后淡淡地说:“吃!”
苏末离看着那四个大如乒乓球的汤圆,无语至极。
她向来不喜欢吃汤圆,那种无馅的樱桃大小的那种还可以吃吃。
这么大个的汤圆,她几乎从来不碰。
一年到头,最多在元宵节的时候吃上一个应应景。
现在,连哲予竟然给了她四个!!!!
连哲予一口包下了一个汤圆,一边嚼一边冷冷地看她,“愣着做什么?赶紧吃!”
苏末离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慢慢地吃了起来。
硬把汤圆吃进肚子里后,苏末离连喝了两杯白开水,这才算把那甜得发腻的味道给冲淡了。
不过,这样一来,倒觉得原本有点难受的胃此时却舒畅多了。
苏末离拿纸巾擦了擦嘴,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上去睡觉了!”
连哲予却扔出一句让她当场惊愣的话,“今天晚上,我有些失眠!你陪我睡,给我唱唱歌,读读书帮我催眠。”连哲予站了起来,拿纸巾优雅地擦着嘴角。
苏末离老半天才问道:“先生,你今年到底几岁了?”
连哲予并不理会她,转身径直往楼上走去。
走到房间门口,见她还站在原地不肯挪动脚步,便狮吼一声,“快点!我要睡觉!”
听着连哲予那无赖至极的话,苏末离真的很后悔方才没拿台灯多砸他几下。
她应该把他砸得几天几夜都醒不过来才好!
省得他一醒来就想出各种妖娥子来折腾人!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事已至此,她只能自认倒霉。
她举步慢腾腾地走了上去。
进了卧室,连哲予正在卫生间洗漱。
苏末离便走到书架前,马虎晃了一眼之后,随手拿起了一本哲学。
枯燥无味的哲学,让人一拿在手上就想睡觉,念给他听的话,是最好的催眠曲吧?
很快,连哲予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苏末离有些愕然。
方才明明看到他还穿戴整齐的,这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将自己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这个暴露狂!
苏末离不自然地别过头,狠狠地在心里咒骂着。
连哲予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修长的四肢惬意地舒展开来,然后看了她一眼,便一脸厌恶地说:“去刷牙!我不想有口臭的人对着我念书!”
听那口气,仿佛有谁上赶着要哄他睡觉一般。
苏末离终于禁不住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掷,转身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简单地洗漱之后,苏末离便走出了卫生间。
还未靠近床,却见连哲予拍了拍身边的一大块空位,“躺下来!”
苏末离愕然至极,急忙摆手,“不用!我坐着就好!”
“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我只是把你当枕头!”连哲予蔑视地瞪了她一眼,又不耐烦地催道,“快点!我心情不好,你别逼我……”
又是老一套的威胁论!!!
苏末离无法,只能浑身僵硬地在他身边躺了下来,肚子里硬是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连哲予大咧咧地将头枕在了她的肚子上,哼哼地道:“你今天砸得我后脑勺痛死了!我现在只让你给我当肉枕头,对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苏末离没理他,只把桌上那本哲学拿了起来,然后开始用平淡的语气慢慢地开始一字一顿地念了起来。
实在是太枯燥太枯燥了,苏末离一边念一边禁不住哈欠连天。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连哲予的眼睛睁得大如灯笼。
两个小时过去了,灯笼依然灯火通明,亮得耀眼。
三个小时过去了,苏末离终于禁不住将书摔在了地上,恨声说:“连哲予!三个小时过去了,你怎么还不肯睡?!”
“你不知道吗?我最喜欢哲学!你挑了我最喜欢的书给我念,我兴奋都来不及,哪里还有什么睡意?”连哲予理所当然地说。
苏末离听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最后无可奈何地问:“那你到底要听我念什么书才肯睡觉?”
连哲予想了想,说:“我不想听你念书了!不如你唱首催眠曲吧!”
“我不会唱歌!”苏末离一口拒绝。
她声音很好听,唱歌也很好听,可是她不想给他唱。
如今他们这种姿势已经很奇怪很奇怪了,再唱歌的话,那让她更觉得奇怪了。
这属于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她都还没有给许诺这样做过,就凭他,有什么资格?
“试着唱下吧!”连哲予的声音莫名地温柔起来。
“不唱!”苏末离无动于衷。
“真的不唱?”连哲予的手突然抚上了她的大腿,一双眼睛闪烁不定。
苏末离感觉自己的身上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举手重重拍掉了他的手,气呼呼地问:“要听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连哲予暗笑。
苏末离想了想,最后决定唱正宗的摇蓝曲。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对不起许诺的事情。
说也奇怪,随着她的声音响起,连哲予便轻轻地阖上了眼睛,当一首摇蓝曲唱完的时候,他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苏末离如释重负,伸手抱住他的头轻轻地从自己的肚子上移了开来,正欲离开,突然一只手緾了上来,一用力,猝不及防的她重新重重地摔倒在床上。
他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吊在了她身上,脸一个劲地朝她的脖子间拱,嘴里喃喃地说:“别停。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