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温热的水里,闻嗅着那含着玫瑰香气的水汽,苏末离一脸不高兴地皱着眉头恨恨地搓着自己的手臂。
满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多厉害,可以将拍卖会上那一大堆禽兽男玩得团团转,也可以逼得连哲予向自己低头认输,承认他对她的感情,可没想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连哲予他们三个人的手里!
他们只是闲着没事,陪她玩了一会儿而已!
到头来,她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被人当作了一个笑话了!
想到此时此刻华薄义与那个叫什么阿普杜拉的男人正躲在另一间房间笑话着自己的时候,苏末离不禁又羞又恼地举手一掌朝水面拍去。
用力过猛,水花高高地溅起,不仅模糊了她的双眼,更涌进了她的嘴里,结果让她呛得双手捂住眼睛不住咳嗽。
“末离!你没事吧?”门外传来连哲予关心的问候声。
“没事!”苏末离硬硬地蹦出两个字眼儿,看着那扇不久前被他踢坏了门锁的门气不打一处来。
“没事就好!快洗吧!晚餐已经叫过来了,就等你出来一起吃了!”连哲予温柔地说。
“来了!”苏末离的双手在浴缸边一按,水淋淋地走出了浴缸,随意扯了一条浴巾包裹住了自己,然后擦也不擦地就任由着自己这样湿漉漉地走了出来。
随着她的走动,雪白的地毯淋湿了一片。
连哲予刚将菜摆好,正在倒酒,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却见苏末离全身上下仅裹了一条浴巾,漆黑如墨般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那雪白性感的肩膀之上,更有几绺垂在那精致得诱人至极的锁骨前。
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一颗接一颗地从发梢处滚落而下,与她那身上的水珠汇合,然后一起缓缓地滑进那若隐若现的酥胸之中……
这一副活色生香的美女出浴图,是如此的妖娆如此的妩媚如此的生动如此的惑人心智。
连哲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如火如荼,难受得要命。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及时地转身离开,可是双脚却像被胶水粘在了地上一般根本无法挪动一丁点。
他更知道自己的眼睛应该回避,不要那么赤祼祼地看着她,可是眼睛也像被胶住了一样,怎么都无法挪得开。
说实话,从前的她在他面前毫无顾忌,会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会问一切他觉得羞涩得无法启口的话,那时的他虽然很狼狈,可是每次皆能假装镇定自若地退出去。
可是现在,在经过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场魅惑,在听到她那般真实地说爱他之后,他突然间就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假装无动于衷了!
他,想扑上去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重重地吻她,在她那美好得近乎完美的身体上留下他的痕迹,烙上独属于他连哲予的印记……
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原来面对她,他始终都没办法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淡定从容……
可是,他不能够伤害她,不能够毁了她的重生!
他必须得抗拒这诱惑!必须!
面对淡笑着越走越近的苏末离,连哲予凭着脑子里的最后一丝清明,轻轻地闭上了眸子,并且悄悄地将舌尖伸到牙齿之间暗暗用力咬了下去。
痛!
钻心的痛,如蛇一般悄悄地爬满了他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
而那新鲜而浓郁的血腥味也同时在口腔里缓缓地蔓延开来。
提醒着他此时此刻最应该要做的事情。
连哲予再度睁开眼睛来的时候,已经变得淡然,心也恢复了正常的跳动,他淡淡地扫了眼睛里充满算计的苏末离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擦干头发再出来?”
说着便转身朝衣柜走去,拿出一个纸袋递了上去,“这衣服是我特地从庄园带给你的,赶紧拿去换了吧!呆会,薄义他们也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是吗?我以为只有我们俩。”苏末离失望至极,讪讪地接过了纸袋。
在她这样走出浴室的时候,她方才明明都看到了连哲予那蕴满红潮的双颊,看到了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她甚至听到了他‘怦怦’乱跳的心跳声。
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对自己是有反应的,可是一秒之间,所有的一切却又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突然的冷淡从容,让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不甘心所造成的幻影。
苏末离颓废至极,失望地拿着纸袋返回了卫生间,心里有万般不甘,却又不得不无奈地将纸袋里的衣服换上了。
不管连哲予如何对她,她的美她的身体只给连哲予一人看。
再说了,她不会就此罢休的!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就算他现在不爱她,她也会想办法让他爱上她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的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他!
他再爱姐姐又如何?
姐姐已经死了,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吧?
想到这里,苏末离重又打起了精神,拿电吹风将自己的头发吹干了,这才清清爽爽地走了出去。
连哲予等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
华薄义一看到她,便笑着走了过去,牵住了她的手,笑道:“小姑奶奶,折腾一天,一定饿了吧?”
“不饿。挺有趣的啊!”苏末离内心羞恼至极,可是表面上却像个没事人儿一般地笑站应答。
这时,阿普杜拉也站了起来,替她拉开了椅子,“末离,坐这里吧!如果今天我吓到了你,我自罚三杯吧!”
“你才没吓到我呢!我是谁啊,怎么会这样轻易地被你吓倒?再说了,你没看到我高举拖把吗?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苏末离挑眉笑着说,“不过,这件事不怪你,怪他!该自罚三杯的人是连哲予才公平!”
说着就拿眼睛斜睨着连哲予。
连哲予无可奈何地一笑,只能拿起酒杯连饮了三杯酒。
苏末离见了,这才悻悻然地暂时放过了他。
在吃饭的时候,苏末离心里不痛快,所以故意支使连哲予,一下要他帮她剥虾,一下要他挟菜,一下要他盛汤,把他忙得团团转。
华薄义看了,不禁一边摇头一边窃笑。
阿普杜拉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他与连哲予认识已久,关系也很铁,对连哲予也算是十分的了解了,一向认为连哲予是个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冷漠无情的人,绝对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嚣张,却万万没想到今天的连哲予却让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今天的连哲予是如此的温柔如此多情如此宠溺,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甜蜜的无奈,这样的连哲予让人大掉眼镜。
就这样在苏末离的强势,还有连哲予的委屈求全的奇怪氛围中,四个人吃完了饭。
华薄义笑着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末离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我和阿普杜拉到楼下酒吧坐会儿!”
苏末离一听,也急忙站了起来,“我难道出门,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呢,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阿普杜拉挑挑眉梢,“酒吧乱得很,你先问过哲予吧!”
苏末离转头瞪连哲予,也不说话,就是用一种近挑衅的目光看着连哲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