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颜若搀扶着血洛躺在床上,拍了拍那床残破的被褥,看样子这个地方应该很久没有人来了吧。被褥的下方沾染了不少血迹。
即墨也只好收拾了下房间,今天就在这里住宿,明天天气应该会放晴的。
“邙山山脚有许多药草,我怕血洛的伤寒会恶化,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她吧,顺便提她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吧。”即墨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推开一扇木窗,顿时就有风从外面灌了进来。
司颜若掖好被褥的一角,见即墨要离开,她又担心他的眼睛,不由得起身,“还是我去吧,你眼睛不好,我怕你会有危险。”虽然现在是在下雨,但她还是有点害怕。
“没事的,也就在附近。”即墨笑了笑,取出怀中的黑布重新蒙上眼睛。
床榻上的血洛翻了翻身子,双脚轻轻一踹,被褥就顺势滑落下来,身子暴露在空气中丝丝的发颤着,“墨哥哥…墨哥哥…”口中喃喃自语着,似乎知道即墨要离去。
“血洛似乎也不想你离开,还是让我出去吧。”司颜若别过头看了眼血洛,对着即墨淡淡的说道,看了几眼木屋没发觉有什么斗笠,窗外雨滴似乎不太大,便不等即墨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即墨紧张的看了眼血洛,见她昏睡着,然后又看着司颜若离去的背影,她竟然会把梦话当真,摇头苦笑着,虎口死死的攥着黑布,大声的喊道,“治疗伤寒的药草是淡绿色,叶边长有菱角的,一共五片叶子,专门长在潮湿的地方。”
司颜若稍稍放慢了脚步,在听清楚他的话后加快了步子前进。
方才在审视木屋的时候,他在角落中看到了那些药壶,这应该是那些路人留下的吧,伸手抹了一把上面的灰尘,也不过几日之久。
“墨哥哥…墨哥哥…”床上又传来了呼唤声,还有那凌乱的翻动声。
即墨放下手中的药壶,朝着血洛走去,手指捻上她的衣衫,男女有别,虽然他的眼睛不太好,只是碍于礼节,他硬是没有换下她的衣衫,反而用被褥捂得更紧,生怕她会冷。
良久,即墨等的有些疲累了,望着窗外的天空,雨水似断非断,像扇水晶珠帘门,一晃一晃的闪烁着光辉。乌云逐渐向旁退去,隐去身后那片灰白的天际,黑色灰色逐渐的取代。
天黑了,为什么她还没有回来,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会翠竹峰取药了。
即墨担心不已,见血洛不似之前那般,关上门扉就走了出去。
“栖颜…栖颜…”放声叫喊着,“你在哪里?听到的话就知会一声,栖颜…”
耳边时时回荡着自己的声响,干涸的嗓子,越来越心慌,即墨不由得小跑了起来,穿梭在树林中寻找那方影子。
“栖颜…”声音不知不觉的弱了许多,她会遇上什么危险?还是她怕自己拖累了她,就提前走人了呢?即墨止不住的往最坏处想去。
穿过层层树林,越过条条小溪,上天也似乎在帮他,天色快速的暗了下来,即墨索性拉扯掉眸上的黑布,往手腕上一缠,快速的飞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