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奸细已然被捆绑在帐中,脸庞肿胀,难辨轮廓。
笑笑一跳跳到了被绑着的兵士的眼前,看了一眼,伸手就欲解开此人身上被楚流烟封住的两处穴道。
“笑笑,慢点解开穴道。先看看此人嘴中是够藏着见血封喉的毒药,若是此人死了,可就断了线索了。”
笑笑闻言,连忙改点为拍。兵士受了笑笑的这一怕,不由自主的就张口了嘴巴,笑笑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果然发现了此人的一颗牙齿中有异样。笑笑伸手将此人的这颗牙齿生生的抠断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惨不忍睹。
笑笑见了也不以为意,伸手点了两下,就将此人被封的穴道给解开了。
穴道方一解开,这人就吐出了一大口血,显然是刚才汤和将军的杰作。
刘伯温高据上座,对着此人发问道:“你受何人差遣,混入军中到底所为何来,速速道来,若有隐瞒,小心皮肉吃苦。”
此人本来想要抵赖一番的,可是抬眼一看,自己身边居然站着一个军中之人极为惧怕的笑笑,而且笑笑正作态欲要搏击自己。不由吓得心胆俱裂,连忙倒竹筒般的说道:“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小人是奉了汉王之命,和严凤英一起来投军的,目的就是要潜伏在吴国公的身边,伺机杀了吴国公。可惜小人没有严凤英那么大的本事,吴国公没有看上小人,所以小人只好在军中隐姓埋名,慢慢的寻找机会。”
刘伯温问道:“那你为何要为陈友谅做事,此人刻薄寡恩,怎么会实心待你等。你为何要为陈友谅做事。”
此人申辩道:“世人虽然訾骂汉王,可是汉王对我还是不错的,小人来投军之前,汉王已然赐我几百两银子,许我事成之后再赐我千金。我安顿了家中父老之后,方才来吴国公军中做事。小人在军中安定下来之后,就时时刻刻想要伺机杀了吴国公,无奈吴国公身边防护之人众多,一直寻不到适当的时机下手。前一阵子,吴国公不知为何被毒箭所伤,昏迷不行,我觉时机可能就要来了,可是不想汤将军带着人日夜守护,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费了一番心力巴结上了给吴国公煎药送药的差使,随后就在吴国公的药里下了慢性毒药。”
汤和一听,大为好奇的问道:“你来杀吴国公,为何要下慢性毒药。”
闻得汤和的话,此人居然笑了一笑,高声抗辨说道:“汤将军问的好,不过若是我下了见血份封喉的毒药,吴国公朱元璋一死,我也跑不掉。那我就没命去领赏汉王所赐的千金之数了,所以我就下了让其不会骤然死去的慢性药,只要过了十天半月,毒性积累到了无法派遣出来地步,吴国公自然就会死去。我也可以在此之前,乘机逃走,等个一两日,朱元璋一死,我就可以去汉王那里领赏赐了。汤将军,马上弄死朱元璋虽然痛快,可是不合实宜。”此人说了这番话,不期然有些不屑与和汤和说话的意味。
汤和闻言,又是一阵暴跳如雷,又想要走过来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兵丁一顿暴打,楚流烟只要长身拦到了两人之间,千好万好的将汤和劝住了。
“军师,放开我,此人投入我军军中,吴国公虽然没有封他做将校,可是看他品级已然不低,显然是对他不薄,可是此人居然要杀了吴国公,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必在问了,我立马就将此人杀了以谢吴国公。”汤和虽然被楚流烟拦了下来,犹自愤愤不平的跺着脚说道。
刘伯温开口说道:“汤将军不必动怒,跖狗吠尧,吠非其主。陈友谅生平惯于作伪,市恩于人。此人定然是受了陈友谅的蒙蔽,没有法子令他改弦易辙,另投明主。还不如从此人口中,多探知一些情况好了。”
听了刘伯温的劝告,汤和平静了下来,刘伯温说道没错,眼下还是不能杀了此人,一定要将军中的奸细都给挖出来。
此时,军中的医生也闻讯赶了过来,楚流烟将怀着的瓷瓶和手上的漆盒一并交给了医士,命他们先去检测勘察一番,再来报告。
刘伯温看汤和不再开口,就对着那人继续盘问道:“你是何时在吴国公的药剂中下了慢性毒药的,速速道来。”
“五天以前,我费劲心机得到给吴国公煎药送药的差使,为了不引起军中的怀疑,前三天我都是老老实实的照着方子煎药,昨日方才在吴国公的药盅中下毒,不过运气不佳的是昨日再下毒的当口上,被一个买药回来的小卒子给看见了,慌忙拿出令牌搪塞了过去。今日因为害怕又被人撞破,所以在煎药的时候没敢做什么手脚,想在送药的途中做一番手脚,没想到更为晦气的事,居然被楚军师给撞破了。”
楚流烟闻言笑了笑说道:“不是你晦气被我撞破了,是你昨日的行径被那个小卒子报知给于我,我方才跟来查探虚实。”
“没想到一场富贵居然真是坏在小卒手中,早知如此,昨日我便杀了他,免除后患。”
“昨日你要杀人,自然无人拦着你,可是今日你想在杀人可就不易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流烟挖苦道。
汤和在一旁说道:“楚军师,不必和此人攀扯了,干脆让我杀了这小子。谁让他蓄意谋害吴国公。”
说着,汤和就想要过来拽过此人,拉到外头去。
楚流烟赶忙上前拦着道:“汤将军且慢,待我在问此人一些话之后,再行动手。”
汤和闻言,知道此人可能还知道一些秘密,如果把他给杀了,那就这么也得不到了。所以汤和就退开了几步,静待楚流烟问话。
楚流烟绕着此人走了三圈,绕得此人都有些眼花了,随后突然开口问道:“你和洞香居是如何联系的。”
那人昏头涨脑的答了一句:“小人和洞香居没有联系。”
楚流烟马上揪出了此人的话头追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洞香居的。”
此人闻言脸色灰败不堪,心知中了楚流烟的奸计。自己开口便否认与洞香居毫无关系,自然就是承认了知道动香居所在了。
楚流烟心中略微一想,便要在诈他一诈道:“你也不必巧言抵赖了,还是痛痛快快的将你如何和洞香居联系的事情说出来。徐达将军已然派兵围住了洞香居,只怕眼下洞香居里头的人都让徐将军一网成擒了。你若是不说实话,到时候就罪加一等。”
此人面如土色的说道:“军师,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陈友谅命我潜伏军中,若是有事,就去洞香居禀报,洞香居是个销金窝,鱼龙混杂,不容易惹人注意。所以每次若有事,就装作一般的豪客,到洞香居快活,随后就将消息传递出去。”
楚流烟问道:“最近一次你传递消息给洞香居是何时,又为了何事。”
“前几天,严凤英找到我,说吴国公要往紫金山上进香,让我将这个消息传给洞香居,我便借故去了洞居一趟,将此事告知了洞香居的主事之人。后来严凤英和吴国公就上了山,可是不知为何吴国公下山的时候被毒箭所伤,严凤英却没有随之回来,不知下落。只听得徐将军说在山上遇到了一批歹人,侍从护卫都死在了山上,我隐隐约约的觉得此事极有可能是洞香居之人设法做的。”
楚流烟追问道:“那你为何不再去洞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