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点将台前,对着地上黑压压的几十号将领。常遇春开口朗声说道:“你等不必争吵了,本将军会同军师和大刀敖将军已然商量出了一个法子。将军队按照人数分成数个人数均等的方阵,每个将领分别领一个方阵的人马,各个将领如今俱无战绩军功,就暂时平职论之。等以后杀敌立了功劳,再论功行赏,这样子的遴选法子,你等以为如何。”
“好,公平”当下就有人拍掌说道:“常将军这个法子再公平不过了。”
“不错,我等如今也不必争一时之长短,战阵上自有分晓,谁杀敌立功多,就让谁上,这个法子老子也赞成。”
“不错,是个好法子。”
“就这么办,老子肯定是第一个立功的人。”有个将领大大咧咧的说道。
“去你的,这个头功肯定是俺的。”有的将领不服气的嚷嚷道。
突然有个声音冒出来说道:“将军,人数虽然齐同,可是若是一边皆是老弱惨汰之兵勇,而另外的一边确实精兵劲卒,就算方阵人员大体相当,恐怕也是不公平的事情。”
此人的话音刚落,其他将领而已纷纷符合道。
“嗯,嗯,此话。”常遇春一时间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楚流烟眼见常遇春被问的理屈词穷,窘迫不堪,顿时就上前替着常遇春解围说道:“这一点诸将皆可放心,我等明日就亲临军中,将军中的兵卒按照年龄分成数对,分别拨出部分人马,再行杂凑成军,务必使得各个方阵的战力均一无二,这样你等就不必忧心老弱精锐,如此可公平。”
“好,如此则最为公平不过,我赞成。”一个将领在底下喊道。
“我也赞成,只要给老子一队人马,老子就可以把陈友谅那个狗贼的人头给吴国公给带回来。”一个将领也嚷嚷道。
此人的话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鸟,你小子也太会做白日梦了。陈友谅哪里有那么好抓的,若是陈友谅如此容易就可捕获,我等还在此处做甚。”
常遇春一听不是话,就喝了一声道:“别扯淡了,军师的话都听到了没有,你等有无异议。”
众将齐声说道:“绝无异议。”
常遇春环视了台下的诸将一眼,说道:“既然大家都赞成这个主意,没有异议的话,我等就这么定了。明日本将军等三人亲自调派人员,务使各队人数齐同,战力均衡。再行配拨给你等。”
“喏。”众将俱是肯。
常遇春和大刀敖以及楚流烟听得诸将并不反对,心中也是大喜过望。
常遇春对着楚流烟说道:“今日多亏了楚军师的指点,否则还真难以了局。”
台下的诸将中唯有韩偏将,一脸的灰败,恶狠狠的朝着台上楚流烟剜了一眼,昨日韩偏将接到回来的两个将士从滁州带来的小明王的口信,小明王命他在合军的时候乘机搅扰,令吴国公朱元璋无法顺利的将滁州之兵和应天之兵合兵一处,这样子就可以给小明王制造出口实来,小明王韩林儿就可是借着合兵不济的机会,马上赶到应天,剥夺了吴国公朱元璋的军权。
所以韩偏将昨晚就刻意在滁州的几个将领中授意今日在借机大打一场,可是没有想到打也打了,乱子也闹出来了,结果还是被一个女军师三言两语的解决了。
劳师动众,最后居然是徒劳无功。韩偏将心中自然是气愤不过,所以对于点将台上的那个楚流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坏了他和小明王的如意算盘的楚流烟给生吞活剥了,不过眼下楚流烟已然是新军的副统领,韩偏将也不得不暂时将这个念头放下来,决心等到有利的时机再行报复今日之事。
不过痛恨之情倒是无法掩饰的,楚流烟在台上也感觉到了台下似乎有人向她投来了阴冷的目光,可是转头察视了一遍,也没能找出究竟是何人来,不过心中总是存着一个不舒服的念头。
韩偏将也很乖觉,在楚流烟望过来之时,已然埋下了头来,不再盯着楚流烟看了,所以方才楚流烟没能现是此人给自己投来了阴毒狠辣的目光。
两军顺利的合成了一军,两天之后,各个部将也到常遇春的帐下领取了供自己调拨的人马。
随后,两军的部将就领着各自的小队开始演练阵法,布置战阵,将领们都卯足了劲头,先要在战场上大展手脚,故而都是全力展布,以求将自己手下的队伍练得扎实,这下可就苦了一些滁州来的一些新兵了。
滁州地处偏僻,一年也打不是几此仗,吴国公朱元璋将小明王安置滁州之后,因为原先保护着的小明王的刘福通的老部队在安丰损失了不少,故而就近从滁州附件招募了一些新兵。
这些新兵里头固然很多朴实质厚的乡人,不过也有一些游手好闲的无赖,心知滁州打不了什么仗,混到军营中还可以月月白拿饷银,所以也有不少无赖泼皮入了军。
这些人本来就不是打仗的料,不过没想到此次汉王成友谅要来攻应天,小明王命大刀敖来应天襄助,也把一些新兵无赖汉给带了过来,这些人本来不愿意来的,可是军令之下,全军开拔,也没有机会逃走,就被大军裹挟着来到了应天。
朱元璋治军甚严,而常遇春更是朱元璋麾下最能打仗的部队之一。
常遇春治军别无他法,就是整日拉练,整了一个平日多受苦,战时少流血。
所以常遇春的部下也有不少学了他这么一手的,更有几个已然对于这一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了,所以合成的军队中,应天这方面的部下还能够忍受,一些将士已然是安之若素,滁州方面的泼皮无赖出生的军汉可就受不了了,他们在滁州城里头时候整日斗鸡走狗,游手好闲的,哪里受过这般的苦楚,在这些人心目中来了应天简直就是遭了罪了。
没过了几天,军中就躺倒了不少人。
个个都说自己生了病,什么水土不服,得了痢疾,受了风寒。什么样的病都有。
甚至有些滁州来的兵勇将自己好好的脸包的严严实实的,说自己得了麻疹,害的军中的医士将这些人隔离了开来。
常遇春麾下的将领觉得有些古怪,不知道为何得病的清一色都是滁州来的兵丁。过了几天,有些聪敏些的将领望出了一些风色来。
说起来也怪这些兵痞们还胡闹,装病不说,这些得了痢疾生病的滁州士兵在营房里头赌钱喝酒,无所不为,没有一个像是有病的样子,还将一些应天的军士拉下水,把好好的军营搞的乌烟瘴气的。
一个常遇春熟悉将领得了消息,带着几个亲卫兵过来一看,当下就火冒三丈,命令亲卫将几个聚众赌博喝酒的滁州的“伤兵”给拉出去砍了,其余胁从兵勇一概拉出去打了一百军棍。
打军棍之时候,这个将领亲自上阵,打断好几根军棍。打得滁州的“伤兵”个个都哭天抢地,哭爹唤娘的,一顿军棍下来,人人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连走路都极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