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生一见楚流烟便喊道:“楚军师,你回来的正好,若是你再不回来,营中恐怕要出事端了。”
白愁生抬眼看了看楚流烟身后的人,怔了怔,不知道为何楚流烟带来了这么多的百姓。
楚流烟从白愁生疑惑的眼神中已然看出了端倪,便对着白愁生说道:“其实这些人不过是想要参军而已,不过人来的太多了,就请军中之人好好甄别一番,将可用之人给挑选出来。”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精壮汉子,白愁生实在有些吃惊,不知道楚流烟到底是如此将这么多的人召集过来的,不过眼下还有大事要听楚流烟裁决。
白愁生不敢耽搁,便命令自己的一个属下带着应征的应天的士兵都到了演武场那边去,随后就侍奉着楚流烟去了中军大帐。
“看军中的情形,似乎有大事发生。”楚流烟对着身边的白愁生质问了一句。
白愁生叹了一口气道:“昨日吴国公的使者来此,要调遣我等前去和常遇春将军的兵马合兵一处,助其大战汉军。我等将士均听从了楚军师的号令,不肯听从这番调遣,要求吴国公将徐达将军放回来,依旧领着我等去攻打汉军。”
楚流烟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因为这是昨夜她怂恿吴国公朱元璋如此做的。
“后来如何。”楚流烟平心静气的问了一句。
“能如何,我等拒不听命,传令兵也无可奈何,后来便放下一句狠话,说是我等居然敢抗命不遵,吴国公定然会治罪,随后便纵马回去了。只是有些将领事后有些害怕,觉得如此得罪了治军谨严的吴国公,吴国公必然不会放过,于是约定今日就聚集到一处商议此事。”
“既然都已然做了,何必还要商议。”楚流烟不满的说了一声。
白愁生苦笑了一声说道:“毕竟军中还是有些老成的将军,以为如此做始终于理有亏,适才方有今日的聚会。”
楚流烟听了白愁生了话,想起了军中的几位老将军,毕竟是年高德劭,在军中的威望也会极高的,若是心中动摇,势必会影响到许多敬仰他们的年轻将领,确实不是一股可是小觑的势力。”
想到此处,楚流烟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跟随在楚流烟身边的白愁生自然也是明白她的想法,随即也加快了脚步,紧紧的跟在后头,一步不落。
等到楚流烟冲入了大帐,里面果然是沸沸扬扬的吵成了一锅粥。
一众将领一见楚流烟冲了进来,欢喜不已,应为今日之事委决不下,实在是没有那个将领可以得到大家的同心拥戴,只有徐达和楚流烟能够做到这一点,不过眼下徐达身陷囹圄,甚至连到底在何处也不甚清楚,唯一能够震得住徐达麾下的将领的也就后楚军师一人而已了。
是以楚流烟方才坐定下来,帐中的吵闹声就平息了下来,大家俱是把眼睛盯着居中而坐的楚流烟,想要知道楚流烟心中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楚流烟也不废话,一张口就朗声说道:“诸位将军争执之事我已然清楚了,此事是安排的。”
诸将一听,据是心头一震,没有想到昨夜吴国公派人来传令居然是楚流烟安排的,所以不敢出声,坐正了身子,睁大了眼睛静静的盯着楚流烟,不敢漏过楚流烟说出的每一句话。
“滁州兵马逼迫,汉军又奔袭而来,吴国公还是有杀徐达将军的意思,想借此来换取十多万滁州兵马的归附,不得已我只要如此行事了。”楚流烟对着诸将说道。
“楚军师,我等听说汤和将军和常遇春将军已然派兵出击了,若是挡住了汉军,岂不是依旧没有法子拯救徐达将军。”
楚流烟笑了笑说道:“此事我同常将军商量过了,常将军也不想徐达如此死去,同意今日诈败一阵,向吴国公施压。”
“楚军师果然高明,连常胜将军常将军也搞定了,常将军愿意牺牲这等令名,我等岂能坐视徐达将军被吴国公所杀。”一个将领出声嚷嚷道。
“没错,常遇春将军都能如此,我等如何可以不尽心救出徐达将军。”一些将领纷纷附和道。
“既然如此,我定就好好听从楚军师的号令,将徐达将军救出来,不必顾忌太多了。”一个将领建议说。
“对,兄弟我赞成,若是再瞻前顾后,恐怕徐达将军的性命就要丧在我等的手上,我等于心何忍。”一个将领也忍不住站了起来,高声喝道。
余下的将领心知此事已然无可挽回,也都纷纷的表示赞成,一些老成持重的将领眼见情势如此,也迫不得已的表示了赞成。
一见搞定了几位年老的将领,楚流烟便开口说道:“此事是大家定下了的,无论事情成与不成,都不可翻悔,否则的话就算对不起军中的兄弟。”
楚流烟此言是一义气见责,使得军中之人俱是一心一意的为营救徐达而尽力,不生异志。
军中的将士纷纷应诺,发下毒誓,表示一定守口如瓶,不将此事泄露半句给外人。
朱元璋看着案台上的战报,脸色极为难看,没有想到自己倚重的常胜将军常遇春居然打了败仗,败退了十多里地,方才扎住了阵脚。
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战报上的字也模糊了起来。
以前只是觉得陈友谅的水师厉害,而自己这边占优势的是陆战。
半年未曾交手,汉军为何强大如斯,居然连军中最为厉害常遇春将军也打了败仗,如此说来岂不是汉军的陆上战力也极为恐怖。
常遇春的能力朱元璋是非常清楚的,几乎没有打过败仗,居然也打了败仗,莫非汉王朱元璋的手下出了什么不世出的将领,不过事前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倘若常遇春抵挡不住陈友谅,事情可就要糟糕了,应天城若是有失的话,汉王陈友谅就可以长驱直入。
莫非真要饮恨战场,败亡在汉王陈友谅的手下么。
不,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惨淡经营的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打下了应天这一块地盘,说什么也不能轻易的拱手让给了陈友谅,一个臭打渔的出身。
朱元璋想起陈友谅那张奸猾的小白脸,就恨得牙齿都痒痒的。
可是眼下还是拿陈友谅没有办法,陈友谅固然可恶,可是如今实力不如人家,只有负隅抵抗,奈何对方不得。
朱元璋在心里头暗自发狠的说道:“总有一天,我要手刃了陈友谅。”
不过眼下的情势却是极为令人担忧,不管怎么说,眼下最为令人忧心的事情是如何应付汉王陈友谅的这次奔袭,倘或应付不得法,恐怕真的要抱恨终身了。
吴国公朱元璋正在沉思,李善长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对着吴国公朱元璋说道:“吴国公,情形不妙,常遇春将军又遣人回报,贼势过大,他和汤和将军眼下正在勉力苦撑,不过似乎也顶不住几天了。”
朱元璋大惊失色道:“常将军素来骁勇善战,不惧任何敌手,如今居然派人如此说,看来情势确实是极为危险了。”
李善长也很着急,便对着吴国公朱元璋开口说道:“看情形确实是对我军极为不利,必须再派一些精锐劲卒上去将情形扭转过来。”
朱元璋站了起来,焦急的来回踱了几步,心中思量着什么。
李善长问道:“吴国公,眼下情势危急,不如将徐达麾下的部队派上去,徐达将军的麾下都是能征惯战的将领,以一当十都没有问题,若是能够即刻派到前头和常遇春汤和他们会合,虽说不一定马上能够扭转战局,起码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朱元璋闻言,大大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不瞒军师,不是本国公不愿如此,其实昨夜我已然派人去徐达的军中传令去了,不过徐达麾下的将领居然异口同声的拒绝了执行本国公的命令,反而敖我先将徐达将军放出来。”
“要求先将徐达放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徐达的麾下要造反么,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一听吴国公朱元璋的话,一时之间李善长觉得惊诧万分,不由惊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