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属下从命,属下这就去告知个个将领,将将军的意图全和命令都宣示下去,若是可能,不出半刻钟,将军的将令就可通达我军水师将士的每一个人耳中。属下这样做,将军觉得如何?”
张必先听得传令官如此说来,抬眼看了此人一眼,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神色。默想了片刻张必先就对着此人微微的招了招手。
传令官不知道张必先向自己招手到底是有何用意,不过既然是上官相召,自然也是不敢怠慢,便飞快的往前挪移了几步,俯首帖耳的走到了张必先的面前,心中有些惴惴的对着张必先问道:“不知将军有何示下,若是将军有任何差遣,属下都会听从将军的吩咐。”
张必先一手抓过了传令官的肩膀,将此人拉到了自己的跟前,随即对着此人说道:“你很好,本将军很欣赏你,倘若此番真能成事,本将军能够立一大功,到时候自然不会亏待于你,本将军跟你明说了,若是此番能成此大功,本将军在向汉王奏报有功之人的时候,第一个就提的名字,无论是密保还是明保,上折子还是夹片,都无不可。”
一听张必先居然对自己说出了这番话来,传令官忽然觉得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些时日以来,军中将士也都明白了若是想要升官发财,只是朝中的两张能够向汉王举荐,那么事情可就八九不离十了。
这两张就是当朝的宰辅大臣张定边和眼前的这位大将军张必先,无论何人,若是能够得这两人其中一个的举荐,那么就离飞黄腾达青云直上的路子不远了,朝廷中文官们多以能够得到宰辅之臣张定边的赏识举荐为荣,而朝中的武官们却是唯张必先马首是瞻,两人都是位极人臣,对于汉王的决策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传令官又回味了一下张必先的话语,张必先方才在话中提及无论是明保还是暗保都可以任由自己挑选,这可是天大的恩宠。说起保荐来也是分为几种,最次一等就是军功上闲闲的保述一笔,和其他将士毫无分别。这自然是最稀松平常的货色了,在上一等就是立功之后,上官着意在给汉王的条陈奏章里头述上几句功劳,这自然能够让人主心中微微的留有印迹。不过家国大事繁冗,顶多也是汉王一喜之下赏赐一些物件下来,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估计过不了几天汉王就会忘记了这些名字,想要升官发财,自然也是奢望。
更上一等,自然是就是上峰在奏功的表章之中提议将自己列明前甲,抑或是上官对于自己极为满意,特意专折举荐,这自然是极为难得的殊荣了,何况被举荐之人若是名不副实,当初举荐之人可是要负连带责任。故而朝中的大人先生自是不愿意随便就将这些好处给人,非得有过命的交情或者极大的好处,这些大人先生们是不肯随意为之的。这一等的保荐的路子自然是极为难得,倘若有人如此向汉王举荐,汉王自然也会心中垂念此事,很有可能会给一个官职历练一番,借以观察是否果有大才,倘若能对着了汉王的心意,加官进爵,平步青云自然是指日可待了。
这一等举荐已然是极为稀罕,成效也是颇为不错,不过机会确是极为难得,朝中的大佬顾惜声名,绝对不会轻易的就向汉王举荐人才。奖掖人才固然重要,不过自己的荣华富贵难道就一点也不重要了么。对于朝中的那些要员而言,这般要担负风险的事情自然是少沾为妙,倘若保举之人不能得到汉王才欢心,就会连带着连自己也搭进去。也正是因此,这一等的举荐非但难得,而且也是极为考验人,倘若处理的不够妥当,牵累自己的举主,恐怕日后对于自己的仕途也是极为不利。
朝中大佬上表死力向汉王推荐,对于朝廷中的其他官吏而言,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好的机会,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为重要和有效的保荐方式,这等举荐就是暗保。一般只有朝中的大佬对于自己的心腹和接班人方才肯于如此保荐,对于其他人而言这些暗保于朝堂之上并无所见,故而也不易引动物议,一般都是朝中的大臣在条陈之中夹附一张夹片,条陈之上极有可能是明保之人,而夹片之中却是大力举荐的心腹夹袋里头的人物,而汉王对于这些暗保之人尤其看重,轻而易举的就入了人主的心中,实在是能够令人主看重继而大用的最好的机会。
不过这等暗保就等于是举荐之人以自己的身家性命担保被举荐之人,休戚与共,分量自然是极大极重,对于一般的朝中大员来说,只有等到了自己快要入土了,给主上推荐接替自己位子之人时方才有可能如此为之。其余的平常日子,一般死不肯如此为人出死力举荐的,因为其间的关系重大,绝非寻常之事。
传令官转念及此,忽然觉得这件事情对于自己而言,实在是极好的机会,倘若张必先将军真的肯于向汉王暗荐自己,汉王听从了之后,自己再军中的地位一日之间就可提升许多,若是历练有成,极有可能很快就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一方统帅,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和朝廷之中为数不多的大将军并驾齐驱,称兄道弟了,这等荣升之事,可是非比寻常,平常人一辈子也不见得有半次机会。
想到此处,传令官觉得张必先将军对于自己这般厚爱,实在是人难以消受。不过若是真能如此,今后自然也就可以统领一军,驰骋沙场,和张必先和张定边将军一样,建立起不世的勋业。
“张将军如此慷慨重义,属下实在是感激莫名,属下愿意追随张将军麾下,助将军一臂之力,成此大功。”传令官对着张必先开口言道。
张必先伸手使劲的拍了拍传令官的肩膀说道:“不必谢我,只要跟着本将军好好干,本将军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将军既然心有此意,我愿意替将军鞍前马后的料理军中的事物,让将军心无旁骛的建立不世的功勋。属下即刻就去将将军的命令通达水师将士,令他们在将军的指挥之下,将我军水师的铁甲舰队结成我军最为犀利的攻击阵型,一举攻陷对付的水师阵形,冲杀其间,乘胜追击,继而踏平应天的水师营寨,攻城陷阵,一举拿下应天城。”
张必先哈哈大笑道:“拿下应天城,本是汉王的功劳,我等这些做臣子的如何可以将这等功劳据为己有,不过你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对,必败汉军水师,攻陷汉军水师的营寨本来就是我军水师此次发兵征伐应天的题中之意。即便我等将汉军水师的所有将士统统杀光了,我主也不过觉得我等有所冒犯的,你下去之后可要好好安排,千万不可出了什么岔子,若是此番攻击应天水师的阵法中出了什么差池,本将军就惟你是问。你听清楚了么?”
传令官慌忙回复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的轻忽。”
“好,你快些去办好此事,本将军于此地候着你的回复。”张必先对着传令官吩咐到。
传令官向着张必先行了一个礼,随即站立了起来,辞别了张必先,随即就离开了座船。
楚流烟站在船头,盯着汉军水师的船队的变化,越来越觉得汉军水师舰队的可怕,幸而今日及早采取了奔袭汉军水师舰队两翼的战法,使得战船不如汉军水师的应天水师占到了一些便宜,也正是凭借着些末的短暂优势,再加上水师将士人人用命,方才在最新攻击汉军师是当口上取得了一些战绩。
可是眼下看来,凶悍异常的汉军水师绝对不是易与之辈,汉军水师舰队虽然未能结成阵型,可是就算如此,敌方舰队的防御和攻击能力依然是极为可怕,楚流烟看到几艘应天方面的兵船如走马灯一般的围着一只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的舰队的战船发动攻击,可是却依旧是无能为力,并不能过多的损坏对方的战舰。
更令人忧心的事情是,方才被自己偷袭而牵动了阵脚的汉军水师似乎有船开始突出重围,开始有了集结的迹象,这般情势对于应天水师可是大为不利。
“军师,我军的将士已然撤回来了一批,是否要摆出阵法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