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四人又跑了很多地方,这天临近中午,以乔和李清终于达成一致意见,于是回了沧州府,结果抛下暮清,又马不停蹄往海边赶,一直到第三天傍晚才回来。
“大人,你写一份告示,将外地的流民都召回来吧。”以乔神色疲惫地对沧州知州说。
“召回来?”沧州知州不明所以。
“是,李先生建议自庆云修一条入海的水道,以缓解缅水之急。我听了一下,觉得很可行。若是成功了,将会一劳永逸。让流民修,用粮款做报酬,既可以防止他们无所事事,危害治安,又可以解决他们的生计。路线李先生已经设计好了,是最省时省力的一条,途经缺水的广安,也就解决了那里的灌溉问题。”以乔缓缓解释。
原来皇后这些天就是在忙这个计划。
“因为人数多,管理起来比较麻烦,以后就有劳各位了。”以乔疲倦地笑。“知州大人,希望你三天之内可以想出办法。”
“是,娘娘。”沧州知州严肃地行礼。
“对了,济州的灾粮到了么?”
“回娘娘,还没有,济州知州知会说,途中遇到了一些麻烦。”
以乔点点头,“大人你再催催看,本宫先失陪了。”暮清和茹沫连忙跟了上去。
以乔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桌边,沉默了一会,“暮清,你去请南宫大人过来。”
“是。”暮清退了出去。
“是不是很累?”茹沫体贴地问。
“嗯。”以乔点了点头,拍打自己酸痛的手臂。
“那便好好休息,不要操心。”茹沫坐下来帮忙。
以乔摇了摇头,“有句话说得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既然成了皇后,就该关心一下民生的。”
“娘娘,南宫大人到了。”暮清禀报。
“进来吧。”
“卑职在门边听旨就可以了。”南宫容若回答。
真是。以乔微微一笑,也不勉强,“济州灾粮的事,我希望你可以去查一查。”
“那娘娘的安危?”他迟疑。
“在沧州府应该很安全,去吧,这件事交给你,我很放心。”以乔诚恳地说。
“是。”南宫容若领命。
第二日,以乔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用完早膳后便和茹沫在**赏花。
“茹沫,若是有机会,你可愿离开那尔虞我诈的深宫?”吹着弥漫着淡淡花香的微风,以乔轻声问。金风送爽,天很高很蓝,竟已立秋了。原来自己已经到这个世界来了这么久么?以乔忽然有一点感慨。
“敏儿?”茹沫惊疑地问。
“如果,我知道可以去哪的话,是很愿意离开的。”以乔幽幽一笑,“可是,天下之大,除了皇宫,我却不知,何处是我的容身之所。”
“敏儿……”一席话,让茹沫也伤感起来。
“茹沫,如果你有可以去或者愿意去的地方的话,现在倒是个机会。”以乔意有所指地笑,“刚好最棘手的南宫大人不在。”
“敏儿,你是说真的吗?这样的事,可不要……”茹沫四处看了看。
“没关系,我听说,你当初不愿进宫的吧?”
茹沫的脸色萧索下来,“当初,若不是父亲大人逼迫我,我倒是真不愿进来。而且,那时,我其实……已经有心许的人了。”
“那你父亲知道吗?”以乔赶紧问。
茹沫点了点头,“是个读书人,爹嫌他一事无成……”
“怎么可以这样,拆散你们,还把你送进皇宫,岂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以乔忍不住气愤。
“娘娘,身为皇后,有些话是不可以说的。”茹沫苦笑着提醒她。
“想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况且,现在只有你我,我还怕谁听去了么?”以乔沉着脸,“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耽误了多少人!”
“娘娘!”茹沫提高了声音制止她。
“罢了罢了!”以乔静了静心,“那你想离开吗,我可以帮你的。将你带出来,就是想帮你,我庆幸,当初没有做错决定。”
“哪有那么容易啊?”茹沫叹了口气。
“可以的,只要你去做。”以乔神色坚定地说。
茹沫探询地看着她。
“陪我去缅水边上走走吧。不要惊动暮清,免得她担心。”以乔淡淡微笑。
水边,沧州知州正在组织流民准备动工。以乔与茹沫一路巡视过去,最后说要去水边看看,便屏退了侍卫,往岸边走去。
不久之后,侍卫们和沧州知州便听到皇后的疾呼,“快来人!茹嫔掉下缅水了!”待一行人奔过去,水面已经风平浪静,哪有什么茹嫔的影子!
紧张寻找了一番,毫无结果。
“是我照顾不周,我自会担待,知州大人不必担忧。”以乔安慰了冷汗涔涔的沧州知州一句,便回府让暮清帮着写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