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时刻之莲花开落

“统统住手!”混乱的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微微凛冽的女声。

以乔怔住了,循声望去。

越来越多的人都怔住了,转身看向声源处。

木贵人站在祈景身边,手里拿着一柄短剑,此刻,短剑正架在祈景的脖子上。

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了。

“暗月,做得好。”宁年远得意地一笑。

“谁能告诉我她是什么时候跑过去的?”先前的镇定冷静通通不见,以乔烦躁道。

常笑深吸一口气,神色凛冽起来。

“阮儿,”祈景唤着她的名字,微微冷笑,“一直以来,朕待你可不薄啊。”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这个一向淡漠的女人居然也是宁年远的人。

“我不是木阮,真正的木阮在进宫前就被我送走了,”暗月低下眉,轻声道。

“朕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啊。”祈景冷笑道。

暗月依旧低着眉,没有回答,半晌抬头,看着祈景的眼睛,镇静而坚定地说,“皇上,放宁大人他们走吧。”

祈景微眯着眼危险地看着她,没有答话。

“少主,你和大家赶快走吧。”暗月又抬头看向宁飒扬,声音里有一丝急切。

宁飒扬看着她却迟疑了。

“大哥,你还迟疑什么,赶快走啊。”以乔急忙催促,奔过去,却在经过南宫容若的时候被死死拉住,“别再往前了。”

“扬儿,我们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宁年远丢下刀。

“爹,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断后。”宁飒扬云淡风轻地笑了。

“断什么后啊,你以为你是救世主,所有人都等着你去拯救啊?你先顾好你自己行不?”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以乔有些气糊涂了,开始口不择言。

“宁敏儿,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祈皓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地看着她。

以乔冷冷扫了他一眼,没答话。

“我不想,”宁飒扬清风过耳般笑了笑,看着她,轻声道,“成王败寇,我已经输了,却不想有我的通缉令遍布全国的那一天。”

所以,他宁愿此刻死在这里,也不愿意以后被追得东躲西藏?以乔怔怔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所以,爹,你们先走吧,我来断后。”阳光下,宁飒扬笑得淡雅宁静

“少主,你这是何苦呢?”暗月惨淡地一笑,“你们都快走吧,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一直在一旁微微冷笑的祈景终于发了话,“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把制住木贵人持剑的手,速度快的让人不及反应,“阮儿,难道宁年远没有教你劫持人也要量力而行么?”

“既然如此,就一个都不要走了,全部抓起来。”祈景冷冷甩开暗月,旁边便有侍卫制住了她,暗月想反抗,却心口一疼,有血迹从嘴角沁出。

是毒发了吧?做下劫持祈景的决定的时候,她就没打算活下去,当然,祈景也不会容忍她再活下去了吧?只可惜,拖得太久,没能让宁飒扬脱险。“皇后娘娘。”她捂着心口,惨然一笑,看着以乔。

是有话要对她说么?以乔下意识地向她走去。 www_ тtkan_ ¢ ○

那边,南宫容若静静看着宁飒扬,扬起剑,“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宁飒扬笑了笑,也扬起刀,缓缓道,“多谢。”

而常笑也看了看四周,找到那个冷面刀疤,笑了笑,跃过去,“你的对手是我。”

“危险,别过去。”祈景紧紧拉住以乔的手,禁止她的进一步行动。

“娘娘,”暗月跌坐在地上,伸出手,充满期待地看着她,眼神清澈坦荡,“我快要死了,不会危害你的。”

“不会有事的。”以乔执意上前,祈景只好陪着她一起走过去,却始终没有松开以乔的手。

以乔伸出自由的右手,握住她的,蹲下身,轻声问,“你想说什么?”

“娘娘,”暗月吐出越来越多的血,声音虚弱,“你是那样善良真诚的人,我求求你,无论如何,救救少主……”

“我会尽力。”以乔鼻子一酸,却强迫自己微笑。

暗月放下心来,看向祈景,脸上有惨淡的笑容,“皇上,看见你突然醒过来,我怕对宁家不利……找机会对你下了……下了毒,那种毒只有春上莲能……能解,对不起……我很抱歉,却……无能为力了,你是个……是个好皇帝,我们败了。”

“你放心,我很好。”祈景不知道该怒还是该喜,最终只是复杂地笑了笑。

看来是没中毒了,就像没中自己送的汤里的毒一样。以乔微微松了口气。

“娘娘……”暗月的目光开始涣散,却仍努力看向一个方向,脸上浮出微弱的笑意,眷念、不舍、遗憾以及其他。

以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正打得正激烈的宁飒扬与南宫容若,那样的场景,与其说是打斗,不如说是一场全情的演出,华丽,绚烂,美不胜收,只是却即将迎来它的曲散人终,等待着一切归于沉寂,归于荒凉。

“娘娘,谢谢您教会我……教会我那首《越人歌》,我真的……真的很喜欢。”

忽然间,以乔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什么样的女子,那样长久地、沉默地爱着一个人,甚至甘愿为了他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自此咫尺天涯,却一如既往奏着寂寞的相思?

可是,宁飒扬为她做过什么?他知道她的心意么?

为什么爱情这么不公平?

就如自己,他们都说爱她,可是,为什么要瞒着她,置她于那样无助恐慌的境地,让她独自面对宁年远那样危险的敌人?

在侍卫那里接二连三碰钉子的时候,吐血的时候,从城墙上掉下去的时候……那么多那么多。

低下头,暗月已经没有了气息,脸上宁静而满足的笑容却凝固成永恒。

以乔静静地站起身,沉默地迈动步子。

“你去哪里?”祈景拉紧她。

“我去履行我的承诺。”以乔寂静地说。

看着她的神色,祈景居然说不出禁止的话,只是怔怔地放开了手。

已经留足了自己的尊严了,宁飒扬心下明白,看着南宫容若刺来的一剑,放弃了抵抗,淡然微笑。

一个黑影却挡到了他面前。

南宫容若及时收住了剑,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不要命的女人。

“放过他。”以乔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第一次见她出现这样的表情,没有喜 ,没有悲,没有任何情绪,南宫容若怔住了,半晌,看到她背后宁飒扬淡淡的、无奈的笑容,淡淡地、缓缓地道,“父仇不共戴天。”

以乔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其中的曲折复杂了,她静静道,“这次算我求你,仅此一次,以后你们谁生谁死,与我无关。”

“敏儿,你何苦?”身后宁飒扬苦笑道。

以乔转过身,看着他,静静道,“木贵人死了。”

宁飒扬看着她,没说话。

“木贵人死了。”伴着这重复的一句话,以乔的情绪终于爆发,她痛苦地闭上眼,伸出右手捂住眉宇,眼泪却不断地从阖上的双眼流出来,“她希望你好好活着,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记得我答应过她要救你,你们不要问我问题,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容若失神。

“敏儿……”宁飒扬疼惜地看着她,却突然眼神一变,一把捞过她,“小心!”

以乔被宁飒扬紧紧护在怀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一切静止,最先响起来的是宁年远震痛的声音,“为什么,扬儿,为什么你要袒护这个碍事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你妹妹就不会死,祈景就不会拿到我们的账本,打乱我们的计划,我们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有温热的液体滴到以乔脸上,以乔怔怔抬头,看到宁飒扬嘴角的血迹。

“爹,别找借口,她是无辜的。”宁飒扬云淡风轻地笑道。

“你,你这个逆子!”宁年远气急败坏道。

“哥,你有没有怎么样?”以乔慌忙伸向他的脸,胡乱地擦着他嘴角的血渍。

“我没事,”宁飒扬避开她的手,推开她,“找个安全的地方,别呆在这里。”

“你别打了,跟我一起到一边去。”以乔拉他。

宁飒扬摇了摇头,轻轻推开她的手,看向宁年远,扬起刀,“爹,你快走吧。”

“一个都别想走。”祈皓也跃了过来。

以乔颓败地看着空空的手,终于决定尊重宁飒扬的选择。

“宁敏儿,你没发觉么,你真的很碍事。”常笑过来,一条手臂还受了伤,说出的话却还是没心没肺,他拉着以乔一口气退出好远,“让他们安心吧。”

“你的事都忙完了?”以乔淡淡地看向他。

“嗯,”常笑看着战场,点了点头,“虽花了些功夫,但都处理完了。”

以乔于是不再有话,也看着战场。

“你在生气?”常笑眼角余光扫了扫她的神色,轻声问。

“别问我问题,我什么也不知道。”以乔淡淡答。

常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以乔看着一心求死的宁飒扬,眼神慢慢悲凉下来,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无力感。

受伤之后的宁飒扬身形明显慢了许多,必然而自然地,南宫容若的剑刺穿宁飒扬的身体,大片的鲜血蔓延开来,就像白色的画卷上绽放大朵大朵血红的杜鹃花。

“你的脉象很弱。”常笑静静道了一句,刚才拉她的时候,他趁机听了一下。

“哦。”以乔回答得无动于衷,她静静上前,扶虚弱地宁飒扬坐在地上,淡淡一笑,“你还有没有话要说,或者有没有事要做?”

宁飒扬轻轻摇了摇头,“我尽力了,这样也算是无愧于心。”

缓缓地,他用染血的手掏出腰间的玉佩,伸到以乔面前,微微一笑,柔声道,“这个,对你还有用吧?”

以乔怔怔看着眼前这块血红映衬下的碧玉,半晌,惨淡地笑了笑,低眉,接过来。

“原本我想,若是成功了……就让南宫容若带你走的。”不知是已经虚弱至极,还是刻意压低,宁飒扬的声音,轻到以乔只有低下头才听得到。

轻轻地一句话,却让以乔的眼泪瞬间流下来。

“你知道?”以乔哽咽着问。

宁飒扬点了点头,随着他的动作,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去年冬天在那间简陋的房子里,除了知道她的身份,他还听见昏迷中的她喊南宫容若的名字,为了验证,第二天,他还故意而隐蔽地将南宫容若往她的处所引导。

他利用了这一点,却从来没想过置她于死地。

甚至,慢慢地,他希望她能幸福。

而他自己,只要知道她幸福,就能微笑下去了。

她是把他当大哥了,可是,他对她,又是什么感情呢?

“别哭,就算你把我当大哥,也不要哭。”宁飒扬抬手,似乎想替她擦去眼泪,却已经使不上力。

以乔连忙握住他的手。

“你叫什么?”宁飒扬微微一笑。

“苏以乔。”

“苏以乔。”宁飒扬柔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安宁地闭上了眼,像只是沉沉睡去一般。

以乔看着他的脸,长久没有说话,即便祈景走过来,站了一半天,无声地命令她回宫她也没有理。

“你似乎总在为宁飒扬跟朕较劲。”祈景阴沉着脸。

“我应该谢谢他,如果不是他几次救了我,我哪有命跟你在这里较劲?”以乔缓缓地,用没有情绪的声音说,看也不看身后的人。

“你在生气?”祈景不悦地皱着眉。

“说了不要问我问题,我什么也不知道。”以乔继续波澜不惊。

祈景一甩袖,冷冷道,“摆驾回宫,谁都不要管她。”

以乔不为所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常笑走过来,低声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以乔还是没反应。

黄昏渐渐来临,绯色的晚霞给大地镀上了一层浅浅的紫红,照在以乔鹅黄色的凤袍上、苍白寂静的脸上,有一种纤弱细致、动人心弦的美。

一个高挺的身影慢慢靠过来,遮住了投射在以乔身上的光线,“回去吧,皇上……中毒昏迷了。”

“中毒?”以乔反应了半天,慢慢看向他,视线仍有些茫然,“他不是说他没事么?”

“太医们正在看。”南宫容若低声道。

以乔抚了抚混乱胀痛的额头,终于愿意调动自己的思考,“先前他昏迷是不是真中了毒?”

“是真中了毒,但趁今天……宁飒扬带你……出来的时候,就将毒解了。”南宫容若说得有些吞吐。

难道刚才是为了支撑大局而强撑着?

“好了,我明白了。”以乔淡漠道,站起身,“看来是中了后来木贵人下的毒,她说只有春日莲可以解,快派人去找吧。”

一阵头昏眼花,再加上腿麻,以乔几乎站不稳。

“小心。”南宫容若及时扶住她。

以乔自己稳住身形,冷冷推开他,“别靠近我。”

“常笑,麻烦你一件事情。”以乔淡淡看向常笑。

“你说。”常笑静静看着她。

“替我好好安葬一下宁飒扬。”以乔淡淡道。

“没问题。”常笑答应得干脆。

“之后告诉我地点,有机会我想去祭拜一下他,酬金的话,下次再给,不会赖账的。”

又说酬金!常笑很恼火,“你当我们雪衣楼是什么,随便什么生意都做么?”说完后却觉得有些词不达意。

“抱歉,当我说错了,我另外找人。”以乔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冷冷转身,四处看了起来。

混乱的战场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剩宁飒扬的……遗体,因为自己的原因没人敢来搬。

还能找谁呢?暮清?可是她要顾虑李清,李清又要顾虑祈景。祈景?祈景他又怎么样了?以乔开始有些着急。

“好了,我帮就是了。”常笑看着她有些无助的背影,先软了下来。

“那好,先谢了。”以乔回转身,面无表情地道,又低下头看了宁飒扬片刻,径自往皇宫走去。

“这次她生的气好像不小。”常笑笑道。

“你可以离开了。”南宫容若淡淡道了一句,牵上马追了过去。

“骑马吧,骑马快些。”南宫容若低声道。

“那好。”以乔看了看马。却不看他,接过缰绳,上了马,一扬马缰,绝尘而去。

看来不止是生气的程度了。南宫容若微弱地苦笑了一下。

惊变!心悦君兮遇刺与醋坛子一起去旅行尾声:纵马归去南宫番外(上)“兄妹情深”侍寝(上)帅哥夫君咋这凶咧?不正式的拥抱雪衣楼密谈决战时刻之堕城皇后上任三把火被算计到了皇后日子难过啊说我爱你一波三折温柔夫君与陌路人皇帝的同甘共苦伤心一夜心悦君兮黑手的端倪决战时刻之堕城凌乱一吻宁氏儿女的纠葛诡谲的后宫形势狐狸来示威?一起去旅行番外庙堂之高偏心的皇上恋爱进行时最后一个生日说我爱你破庙惊魂雪衣楼密谈贤妃之死(贤妃番外,慎订)风雨满城惩罚还能算关心?再一次的矛盾(也就是旅行与求诊,大家不要重订了)猎场皇上有点可爱?暴风雨前夕南宫番外(上)剧变皇上有点可爱?马车上的情动一波三折剧变计划落跑南宫番外(上)小苏想回家动情一哭说我爱你帅哥夫君咋这凶咧?贵嫔“落水”皇后的算计挟持途中(上)贤妃之死(贤妃番外,慎订)南宫的另一朵桃花番外庙堂之高追查与婚戒醉酒不正式的拥抱皇上有点可爱?桃花来了我挡挡挡!侍寝(下)醉酒故人重逢王子是假的?!挟持途中(上)与皇帝会战雪衣楼密谈酷酷的刺客出场了皇后被推下水南宫的另一朵桃花出宫说我爱你遇刺与醋坛子皇后要发威决战时刻之堕城番外庙堂之高皇后遭劫持温柔夫君与陌路人不正式的拥抱醉酒剧变另一个皇上情敌出现动情一哭皇后被推下水狐狸来示威?心悦君兮帅哥美女都来赈灾啊美女聚餐显本事故人重逢贤妃之死(贤妃番外,慎订)温柔夫君与陌路人无法跨越的鸿沟呀,野蛮婆婆!狂肆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