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连续击败海盗,让苏吉拉纳信心百倍。他让沙欣指挥陆军,照猫画虎地袭击小队海盗,吃掉一股算一股。自己则带着稽察精英深入大山,继续调查敌人主力的动向。
这天,沙欣从情报网那里得到消息。岛屿西侧侦探到一个登陆点,只有十几名海盗,看守着两条小船,海面上也看不到接应船只。沙欣迅速组队,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到当地。这是个小村子,距海盗初次上岛已过了十几天,港口里还飘浮着渔船残骸。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岛民的尸体,无人收殓。
士兵们都来自本乡本土,见此情形,怒火升腾,一声呐喊便冲进小镇。此时,沙欣统管治安军和护教军,由博尔克组织来的新兵也已经入伍,加起来尚有一千八百余人。
镇外只有几个海盗,见有大队官兵扑来,望风而逃,退回镇内。等官兵冲入镇子,海盗们已钻入各家各户遗弃的房子里。沙欣一声令下,士兵们挨户搜查。没想到,这些海盗依靠楼台房舍的复杂构造,和士兵玩起捉迷藏。
正在此时,镇外突然传来喊杀声。原来,距此半公里处海滩上有片礁石群,二三百名海盗预先埋伏在那里,单等官兵全都进入镇中再杀出来。没几分钟,这股海盗就与充作先锋的治安军接上仗。治安军本是警察部队,器械差,战斗力弱,很快便抵挡不住。
“吕恩兄弟,这么点海盗还不够送死的。”沙欣打出旗语,护教军陆海两支部队一声喝喊,涌上去与增援海盗杀在一处。没想到镇子另一头又传来呐喊声,一股数百人的海盗好像是从地下钻出来一样。沙欣顿感头痛。
不过,尽管已受两面夹击,海盗总数远少于镇里的三军将士。又打了一阵,他的自信被动摇了。一阵箭雨倾泄下来,第三股海盗杀入战团!即使这样,海盗总数仍然没超过官军。但是守军本想包围敌人,却遭遇伏击。士气大受影响。一时间军心大乱,海军、陆军、治安军失去统属,各自为战。小镇外,仍然有敌人一批批投入战场,仿佛一道不会枯竭的泉水。
苏吉拉纳扫荡小股海盗的战斗很快就被帕拉塞苏斯获知。他吃了一惊,没想到兄弟群岛能有这等军事人才,不仅临危不乱,还能以攻代守。不过他知道,弟岛官军不敢和自己硬碰,只要分出精力把这点后顾之忧扫清,便可以踏踏实实地做自己的事。
于是,海盗们在小镇里布下诱饵,另派两千人穿上抢来的衣服,打扮成难民模样,将兵器藏在怀里,三三两两游荡在小镇周围十几平方公里内。这样瞒过了所有情报员的眼睛。连日来,他们已经习惯于注意大股海盗。这些化整为零的海盗等到小镇上打响,便几百人聚在一处,陆续加入战团。
直到这时,沙欣才意识到海魔是要把他们统统吃掉。苦战几个小时,官军阵地越来越小,从任何一个地方射来的箭都可以贯穿整个阵地,尸体多得可以筑工事。太阳在血光和火光中向海平面上滑落,一时间,沙欣以为自己看不到它再次升起了。
就在这时,海盗后面乱了阵脚,成百上千的岛民冲入战场。他们没有制式武器,挥舞着农具、棍棒加入战团。有的人干脆用渔网拖着石块,拉到战场附近,掷向海盗。由于攻击突然,包围圈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官军在沙欣带领下突围出来。
看到援军的模样,沙欣吓了一跳,他们都戴着旧人徽章。吕恩更是害怕,带领这支队伍的正是通辑要犯柳德米拉。此时她拿着一柄护身刀,正在指挥旧人武装有序撤离,显得颇有章法。
“你们……谁让你们参战的?”吕恩质问道。“你怎么敢配武器?”
“这是我们的家园,当然有义务保护它!”柳德米拉扬扬手里的刀。“咱们的账以后再算,现在的敌人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