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陆陆续续,科学家园最高领导层都秘密集中在普拉卡什名下的钟表作坊里。山高路远,好多人在这些年里只是互相闻名,从未见面。趁着执委大会召开前这段时间,他们畅叙别情,探讨学术成果。
科学家园和真理教一样有个最高权力机构,名叫执行委员会。各部门首脑充任执行委员,定期开会,决定组织大事。
普拉卡什作为最高领导,自然是也一名执行委员,同时还兼任学术部部长。负责管理整个组织内部的学术研究活动。他要分配经费和人员,保存研究成果。普拉卡什本人是实验科学专家,一生中最大贡献是再生了秒表,将测试间距精确到1/60秒,大大提高了各种科学实验的计时精确性。完全用手工制造秒表,损耗了普拉卡什的眼睛,现在他已经处在半盲状态。
知识残缺,千年前的科学体系更不复存在。如今,科学家园把它们分成行为科学、环境科学、技术科学和历史科学四大门类,各设主持人负责。德意志人帕格莱特担任行为科学部主持,英格兰人温斯顿任环境科学部主持,布隆迪人图依埃拉帕主持应用科学部,法兰西人斯帕恩负责历史科学部。这四个人也都是执行委员。
现在,四位专家都来到总部,还携带着各地会员秘密转运的学术文章。有些用米汤写在《朝阳启信录》的空白处,有的写在教袍上。有的虽然用墨水书写,但或者放在珠宝匣夹层里,或者卷在妇女头饰中。总之,保密方法五花八门。四位学部负责人把它们翻译成密码保存起来,这些用密码记录的文件,看上去很像财务账本。
财务部主管佩什梅格今年三十五岁,土耳其人,同时还是钟表作坊的账房,来往商户都认识这个不好讲话的女人。他们不知道,她在秘密岗位上处理的钱款,是公开职位上的无数倍。
科学家园另一个直属部门就是安全部,其成员统称安全员。平时分散世界各地,保护分支机构和重要人员的安全,死在苏吉拉纳手里的凯奇就是一名基层安全员。
现在,上百名安全员集中到附近,由安全部长指挥,布防在小镇四周,把守各个要道,保护着山坳里这丛科学文明最后火种。这是科学家园最重要的聚会,也是他们最危险的时刻。风啸尘手下有不少秘密行动高手,除了经常跟随他出征的彭志真,还有古吉拉特人克林加,高山族水手保龙坚,大和族的光勇浩等等。平时他们也都有公开身份。
除了部门负责人,四个大陆与东大洋地区各有分部,他们的负责人也位列执委。奥德里奇这次前来开会,就是补上东大洋地区执委的空缺。他住过来时,大部分执委还没有到,风啸尘闲来无事,就带着奥德里奇到处参观。
这天,他们一起参观设在总部附近山里的秘密医学研究室。那是镇外一处山洞,弯腰进去走了几步,周围就没了光亮。风啸尘点亮小火炬,在洞里七拐八绕,停在一扇木门前。他在门上敲出一连串密码,木门打开,明亮的光线射出来,同时还有浓厚的血腥气和药物气味。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见到风啸尘,立刻钻到他的怀里,在他的脸上重重一吻。洞穴狭窄,这一切就发生在奥德里奇身边一米开外,让他避无可避。女主人这才发现还有客人跟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他们带进门内。
“黎秀英,京族人,我妻子。”风啸尘给他们介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