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太过愚蠢,我只是为了自保,保护身边的亲友而已。事到如今,若是任由虚落掌控圣堂,只怕我也不能幸免。想要活命的话,只能带着他们继续杀戮,向其他领域而行,九死一生的结果,我三清对此,抱有深深的恐惧。”
三清的话语,令蓝壶心中的猜忌迎刃而散,原来三清并不傻,甚至比蓝壶看的更远,对于三清如此的眼界,蓝壶内心更是深深的敬佩,若是当年他有这等眼光,只怕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难啊,我们被魂锁掌控,只要虚落一念所生,便要化为烟云。”
“是么?呵呵,要是没有魂锁掌控呢?”
“难道你有什么办法不成?”
蓝壶眼中闪烁一道精芒,更多的则是希望,看着蓝壶如此的举态,三清嘴角轻轻的一翘,并未搭理对方,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而蓝壶耳畔之间,已经听到了对方的传音:“办法有,若是你真的欲要解除魂锁,那便要有与虚落决裂的打算,你打算好了么?”
打算好了么?是啊,莫说旁人,便是他的儿子蓝枫,此时便在圣堂之中,即便三清有办法解除魂锁,他眼下真的会选择放弃蓝枫么?不会。
“我会布置一切,希望你莫要欺我?”
亦是传音告知三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已经选择了相信三清,或者他选择相信内心的感知,他相信三清有办法,真的可以解除魂锁。
“希望时间不会太久。”
两人已经来到山下,涧桥山乃是连接两个空间的陆桥,山底的洞窟便是通联两处的必经之路。
而在洞窟前方,一座气势巍峨的城堡,坐落在整个山前不远之处,驻守城堡之中,共计有十万余的圣堂弟子,被虚落的弟子车女初掌控。
莫要以为这统领乃是女子,便可掉以轻心,这车女初行事的狠决,绝非一般的男人可比,也令车女初的名声,传遍整个圣堂领域,亦或是魔堂领域之内。
三清受命镇守此地,并非是为了掌控,车女初的麾下圣堂将士,甚至可以说车女初是虚落,监视他的一枚棋子。
而三清选择了涧桥山顶所居,并未与车女初争权,倒是令对方对于三清大为好奇,更是在之后,几次三番与三清接触,两人时常品茗论道,令车女初对于三清十分的亲近。当然是真是假,是真是幻,三清并不知晓,也不屑知晓此人内心的想法。
此时,就在三清走进涧桥城门前,车女初早已在此等候,看见三清姗姗来迟,眼中透露出浓重的不满。
只见对方尽展娇柔之姿,款款来到两人面前,带着浓浓埋怨的语气而道:“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眼下都什么时候了?快点妥善布置吧?哼,要我说直接大军压过,管他什么圣子,还是玄地二老,杀了就是,真不知道师尊怎么想的?”
车女初的话语,虽然是针对蓝壶而言,但是落入三清的耳畔之中,也让他知道对方这是提醒他,当然车女初究竟是不是试探之举,也真是不好说,故此三清微微一笑,并未开口说话。
“嗯,想必三清定是有稳妥的布置,我蓝壶率众谨听三清调遣就是。”
蓝壶微微一笑,怎能听不出车女初语气中的异样,看着三清似乎一脸的平静,再看车女初眼中尽是埋怨之色,蓝壶心中微微叹息。
不仅在心中暗自道了一句:真是人有一长,必有一短,想必这三清精明的很,却对于感情懵懂无知。这车女初表现的如此明显,三清竟然还如同木头一般,真是令人感到无语。
可是想到车女初的身份,以及三清内心的想法,蓝壶又觉得三清,并非表面那般呆滞,只怕就算知道车女初的情谊,也不敢轻易的接受,除非三清选择彻底投效虚落,亦或是车女初选择背叛虚落。可是会么?只怕两人都不会放弃,他们各自的选择,哎,真是一对冤孽啊?
风沙口,这是去往涧桥山最后的据点,此处原本是圣堂圈养异兽之所,可惜时至今日已经荒芜。
魏央等人走的是一条捷径,也是一条圣堂偏僻之路。虽然选了如此偏僻之地,更利于敌人的阻击与刺杀,但是同样也令本方,可以毫无保留的阻击对方。
看着身边四周,已经不足二十人的玄字营将士,一路折损八十余人,这般的结果,令魏央深深感到愧疚。
虽然这一切并非是他铸就而成,但是因为保护他所亡,令他的心中也说不出的难过。若是玄老能够与他相商,也许便不会是这般的结果,可惜一切没有如果。
“魏央,此地便是风沙口,也不知道惮烦有何布置?可是一旦进入此地,只怕我们面临的便是涧桥城的阻碍,这才是我们的难关啊?”
“不,只怕此地才是我们生死攸关之地。”
就在地老说完之后,魏央心中徒然一紧,看着前方的风沙口,第六感的感知,让他知道此地的危险,绝对不次前几次遭刺的总和。
“这,不会吧?惮烦会背叛我们?”
“惮烦自然不会,可是你会。”
就在地老说完之后,身边的玄老已经豁然出手,手中的长刀化为流光,直奔对方眉心神格而去。
如此异变,令众人大为不解,即便是地老也未曾防备,虽然躲过了玄老的致命一击,但是胸口已被魏央一刀所伤。
那深深刺入胸口的长刀,令地老甚是不解,看身体暴退数十步之后,豁然已经无法操控道规之力,惊悚的看着玄老一步步而来,脸上流露出疑惑之情。
见到玄老手中的长刀,泛着金色的刀芒,显然对方欲要彻底要了他的命,地老不仅大为愤怒的喝道:“老玄,你这是干吗?难道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若是准备过河拆桥,我老地没有什么二话可说,只求你能保护好圣子就是。”
“老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遮掩么?”
“遮掩什么?”
看着玄老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的愤怒之情,地老眼中闪烁出一丝愧疚之色,转眼便恢复清明,露出疑惑之情,诧异的问向玄老。
而玄老见到地老依旧遮掩,脸上也流露出不忍之色,看了一眼身边的魏央,希望他能够替自己所言,有些话玄老并不好出口,更是难以面对这昔日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