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洋、大伟三个人听完了这个故事都是一阵唏嘘感叹,在来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谁也没有想到过,原来这里的墓穴有这么多的故事,这么多离奇诡异的事情,难怪林群他们在此遭遇不测。
且不论这件事的真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古人不会胡编乱造。这就好比于今天的小说家,再怎么出色的小说家笔下的剧情都不可能完全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一定是有一定的原型在,只不过稍稍加工了一下罢了。
我想,当时很有可能是一个非常崇拜狐狸的部落扰乱当地的居民,所以才会蹦出一个白狐将军这么一个传说的吧。可是,刚才我们几个又眼看着那只小白狐窜出来唤醒童尸来坑害我们,心里又有几分相信,就处在这种尴尬的自我矛盾之中。
大伟说:“这哪里是什么人仙配呀,分明就是人妖配嘛!”
宫二摇摇头,说:“平民百姓是不敢随意地称呼什么东西为妖精的,而是敬称为仙,你是东北人,难道这点常识也不知道么?”
大伟一挥手,道:“嗨!我就是一个小买卖人,这些东西是你们所谓的常识,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说是人仙配就是人仙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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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伟一说完,就听见“咕咕”两声响,他一低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的肚子响,现在都是什么时间了,折腾这么久,难免饿了。”
他这一说,我也觉得腹中饥饿。宫二倒是很大方,当即就让磊子和老朱拿出他们随身带的干粮、罐头、牛肉干分给我们吃。当然这些东西根本就填不饱我们六个老爷们儿的肚子,只是稍稍垫吧一口,缓缓精神罢了。
休息了一会儿后,我拿出烟分给大家,宫二不吸烟让我多少有点意外。
我们抽着烟,开始打量着身处的这条甬道。不看还好,这条甬道还真的非同寻常。有一点在我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这条甬道并不如正常的甬道一般是长方体空间,它是一个八棱柱的空间体,一打眼看上去,有种八卦罗盘定位的感觉。
再看那甬道周围是石壁上,竟然都是一些图腾符号,密密麻麻让人看得头昏眼花。这些图腾都是用红色朱砂颜料所画,由于墓室内部常年与世隔绝,因此保存的非常好,色泽还很艳丽。图形和文字的交错中似乎是某种密文符箓。
我们看着看着,大伟突然开口对我道:“小川,你绝不觉得这些画有点眼熟呀?”
我点点头,道:“这些不就是张沃所画的那些画么,只不过他画的很简洁,而且画工也很差。”
说完,我把头转向宫二,道:“你们是行家,应该也多少知道一些方术之类的东西吧,你们看着墙壁上的东西是不是道教的一些符箓啊?”
宫二用手电筒在甬道里扫了两圈,摇摇头,“道教的符箓没有这样的画法,我看,这些倒像是萨满教的图腾,只不过我对萨满文化不是特别了解,你现在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我也不敢确定。”
老朱手里操着工兵铲,说道:“嗨,管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干嘛,人家古人没准就是为了好看才画上去的呢,上周时期的雷文,秦汉时期的云龙图,到后来的祥云图案,哪一样看着不都挺神秘的么,实际上没什么真正的功效,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找到主墓室呢。”
宫二点了点头,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这些图案都是用来干什么的,再在这里耗下去的确就是浪费时间了。
但我不这么想,我知道,这些萨满图腾绝对不是毫无用处的。张沃他能画出这些图腾,那就说明林群那一伙人至少已经来到过这个地方了,可我转念一想,为什么他们经过坛棺群的时候那小白狐不来找他们的麻烦呢?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来的呢?
我想起张沃在墙壁上所画的图形中,有不少狐狸一样的脸,但是在这里却找不到任何与狐狸有关的图画,与之相反的是,这些图腾之中,到处都画着一些怒目圆睁的凶神恶煞,他们浑身上下衣着华丽,脑袋上面插着羽毛、树枝或作舞蹈的姿势,或作打仗的姿势,栩栩如生,俨然就是一个萨满祭司的模样,让人看上去新生胆意。而人物之间就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了。
我一边跟着宫二他们往前走,一边观察着墙壁上的图腾,看着看着,我灵光一闪,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张沃在墙壁上所画的图腾虽然简单,但结构和布局都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他把原来应该是萨满祭司出现的位置都替换成了狐狸!
我刚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大家,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老朱和大伟齐声喊道:“我操,这他妈的什么味儿,太难闻了!”
我跟着往前一走,没出两步,果然顺着甬道的前方飘来了一股异常难闻的骚臭味儿,比农村的旱厕更让人望而生畏。
这味道极其刺鼻呛眼,搞得我们几个人都头晕眼花,只好用水把衣袖浸湿捂在口鼻上减小这种骚臭味儿对我们的刺激。
老朱更是不停地埋怨,说:“老子虽然年纪轻,但也算见识过不少的古墓了,还真头一次遇到这么臭的古墓,前面到底是啥呀?别不是打从金朝时候就有的大粪坑被我们赶上了!”
宫二说:“这是狐狸的骚臭味儿,别掉以轻心!”说完,他又把头转向我,“你枪法不错,老朱的冲锋枪就暂时交给你来用,”顿了顿,又道:“别让我后悔做出这个选择。”
我点点头,知道他心里担心的是什么,他打从一开始就对我们几个人不是很放心。
于是,我们的整个队形就变成了我跟磊子打头阵,宫二紧随其后,然后是大伟和吴洋,老朱操着工兵铲殿后。
就这样走了差不多两根烟的功夫,我和磊子突然听到了一股低沉的嘶吼声,这股子声音应该就是狐狸发出来的,但是听上去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似乎一切又都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又往前没走几步,只见前方甬道出口的位置竟然出现了数不清的绿幽幽的小光点,看上去就像是萤火虫一般,但光凭声音就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萤火虫,而是一个狐狸老窝。
我跟磊子神经都是一紧,急忙把冲锋枪架在腋下时刻准备射击,但是停顿了一阵子却发现那些狐狸并没有要上前的打算,而仅仅是在那里冲着我们低声嘶吼,像是一群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在面对观光的游客所产生的反应。
我当警察那几年,但凡是抓捕罪犯的行动中,我永远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我当即回头对宫二说道:“你们先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到前面探探情况。”
宫二朝我点了点头,说:“万事小心。”
我答应了一声,拿走了宫二的狼眼手电,手持冲锋枪,一步步缓慢地朝前面走去,手电筒被我叼在嘴里以防止前方突然出现了什么状况的时候我能立即做出回击。
走到甬道的尽头一看,我心头一紧,一个异常诡异的画面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只见,在甬道的出口处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面向甬道的出口,而在那里有十几只巨大的白狐围在甬道口朝他发出愤怒的低吼,可就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更不敢迈入甬道内一步。
我战战兢兢地冲那人喊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