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而空洞的声响在洞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回音,由于土枪的枪口死死地顶在了那怪物的脑袋上面,所以,这一枪打的十分瓷实,震得我右手虎口发麻,把那家伙的脑袋打成了一滩肉泥。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那怪物的脑袋虽然被大掉了,可身体竟突然转了一个圈,四肢死死地把我困住,勒的我简直无法呼吸。
我知道一些爬行生物的神经系统并不在一个平面上,比如蛇,你就算砍断它们的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它们的身体仍然会扭动,头也会咬人。
我不禁差异,这怪物长着人的身体,但却有昆虫的皮肤,而且又有爬行动物的习性,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飞机?!
那东西死死缠住我不放,又开始不停地在我身上排卵,我无法忍受,赶忙一下子站起身,背着那怪物就往四周的墙壁上撞!
可事实证明,这简直是一个坏到家的主意。我每一次把她撞到墙壁上,那家伙的身体里的虫卵就会加大涌出一部分,也不知道这怪物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虫卵!
这时候,老朱慌忙往外吐虫卵,宫二则挣脱了虫茧,爬起来冲到我面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把那怪物从我的身体上拽下去。
那怪物的身体被拖到了地上,又扭转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平静下来。
我们几个劫后余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骂道:“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怪物,把头都崩掉了,竟然还能动弹?”
宫二环顾着四周,脸色阴沉地说,“这里,应该是养蛊的地方。”
“养蛊?”苏婉儿上前道,“你是说,苗族的养蛊?”
宫二点了点头,可苏婉儿却不像他那样想,她说苗族养蛊那是把各种各样的毒虫放在一个陶罐子里面,然后让那些蛊虫自相残杀,毒性强的吃毒性弱的,在互相蚕食的过程中,毒虫会发生相应的变异,这最后剩下的一只虫,无论是体型还是相貌都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这最后的一只虫,就称之为“蛊”。也就是皿中之虫的意思。
之前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在山洞里面养蛊,而且,苏婉儿也想不明白,这跟那怪物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道:“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怪物就是蛊?”
宫二点了点头。
老朱又道:“可是,蛊虫一般不都是听养蛊人的话么,如果主人死了的话,蛊虫一般也不会活太久,你的意思是,这山洞里还有一个养蛊的苗人?”
宫二摇了摇头,“我倒不是那样想的,我们刚才走了这么一大段的路程,如果这山洞里面有人的话,他应该会留下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我道:“那棺材里的鱼不算么?”
宫二道:“我担心那鱼不是人吃的,而是这个怪物吃的。养蛊为祸,如果蛊虫的能力太大,最后养蛊的人很有可能无法控制蛊虫,反而会被蛊虫杀害,无主的蛊虫就称之为野道。”
如此一来,事情就更加让我们捉摸不透了。在山洞入口的地方,我们已经推断出来,那些棺材应该就是由这附近的苗人利用流水把鱼送进洞里的。养蛊一般都是个人的事情,如果像宫二所说的那样,这个怪物真的是一只蛊,而且她因为能力太强而把自己的主人杀死,成为了野道,那又是什么人给她喂食的呢?又为什么要给她喂食?
当然,宫二的推断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在我们的周围,随处可以看见各种毒物的残肢,难道说,人在极度昏暗的环境中生吃下这些毒物,再加上苗族人的巫术,就能够变成那样的怪物?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养蛊的人又为什么把养蛊的场所选在了这处山洞里?他是否也知道这山洞腹地中的巨大铜人?
我仔细想了想,说道:“你们看,这个怪物虽然人虫不分,但还是可以看出一些女性的特征的。”
老朱在一旁一边抹嘴一边骂道:“是!那特征真他妈的明显。”说完就开始干呕起来,嘴里念叨着出去以后一定要吃一大瓶泻药,省得有虫卵滑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说:“如果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测,我们进入的这一处山洞是跟大孤岭的落花洞女所住的山洞相连接的话,那这个怪物……会不会就是落花洞女?”
老朱摇头道:“你他娘的在开玩笑吧?不是说落花洞女个个都很漂亮,而且身上散发着奇异的香气么,你他妈的去闻闻,香不香?”
我说:“但你不能排除掉这种可能。”
苏婉儿这一次难得地站在了老朱的那一边,道:“可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一来那落花洞女的传说,五十年前就有了,这个怪物看起来好像还挺年轻的,二来,几年前我曾经听过大孤岭落花洞女的哭声,问题是,这怪物,她会哭么,反正我是不相信。”
“这……”我一时无以言对。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整个山洞里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就好像是地震了一般,整个山体似乎都在轻轻摇晃。
我们几个一开始分辨不出来那种声音,可当我们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我们用手电往洞口的方向照过去,只见黑压压一整片数万只各种各样的毒虫就像发疯了一般冲我们冲了过来。
我当时差点都吓尿了。
老朱也傻了眼,骂道:“那些地蠹虫不是不往这个方向来么,这是怎么搞的?”
我道:“这些不光是地蠹虫,没准是咱们把它们的老妈给杀死了,它们过来报仇!”
正说话间,地蠹虫大军已然压境而来,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招架的力气,我从地上抱起小白,它仍然处在昏迷当中,心说完了,这次肯定死翘翘了。
连老朱和宫二他们俩那样一向玩命的主,眼下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倒在地上,抱着头,一副等死的样儿。
我也急忙拉下苏婉儿,两个人卧在地面上,闭上眼睛——等死。
两秒钟不到的功夫,我就感觉,身上一沉,浑身上下无数只细小的虫腿从我的身上踩过去,那种感觉就好像人躺在沙滩上,海浪一波又一波地侵袭者你的身体一样。当然,现实是没有那么惬意的,但我只能这样去想。
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成群的虫子真的就如同海浪一般,它们从我们的身体上爬过去,根本没有任何的停留,也不咬我们,就是拼了命地顺着山洞往外爬。
这一波虫潮持续了不下十多分钟,我们知道,这只是我们这个山洞里所经过的虫子,整个山体只见洞洞相连,这一次,不知有多少毒虫冲了出去。
十多分钟以后,我们几个人发现四周渐渐没有了动静,便一个个抬起了脑袋,左右一看,又摸了摸自己的四肢——都在,我们几个人竟然安然无恙!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老朱问。
我道:“我哪里知道,这些虫子简直都是疯子一般。”
我刚要站起来,前方却突然起了一阵微风,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缕缕香气,难道说我们要出去了?
我赶忙抬起头,心里却咯噔一声,只见在我们的前方竟然站着一个身穿苗族服饰的妙龄少女,她面色泛白,眉头紧锁,整个人影飘飘忽忽,游离不定,似鬼魂,却又有实体。
她站在我们面前,愣愣地问:“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