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国民党军统特务机关的头子,人称“笑面虎”的——毛人凤。
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顶上拔毛吗?总之,阿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毛人凤大发脾气,限xa方面三天破案,否则警察署署长回老家种红薯。
旧社会的警察和各个帮派都有勾结,相互合作,共同发财,平常相安无事,但这次要丢饭碗的,所以,也不管是谁干的,见到帮派的人就抓。
三天过去了,抓到的嫌疑犯近三百人,但仍毫无线索。毛人凤一面打电话责骂警察署署长,一面让特务机关的人介入。半个月后,一个认识气死鬼的人经不住严刑拷问,就信口胡说把气死鬼供了出来。结果,经特务们辗转追查,终于抓到了气死鬼,气死鬼二话没说,当场就认了帐。
毕竟只是偷了块表,够不上死罪,手下人就问毛如何处置,毛人凤笑了笑,说:“我们的政策是教育第一,改造第二,你们要改造好他,让他以后再不要去偷了。”
手下人会意,将气死鬼带到一处僻静的麦田边,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将他的手脚筋全部割断,然后把他丢在了那里。
说到这,“贼王”在申帅耳边发出了一声叹息,过了片刻,贼王继续讲述。
最后,是猴爷把气死鬼给救了,治好伤后,他就跟着了猴爷。
气死鬼虽然手脚废了,但理论知识尚在,实战经验丰富,当个扒手教头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在训练猴崽上他还是有一套的,不光是残酷,他还会因材施教,根据每个孩童的性格、特长、天赋等特点,教给适合对方的技能,使每一个人都有一技之长,并提升和拥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
猴崽子出师要经过三个阶段的训练,第一阶段,是忍术;第二阶段,是技术;第三阶段,是逃脱术。
忍术的内容有三个方面:抗挨打能力,抗环境能力,抗胆怯能力。
别看只有三个方面,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地狱式训练、魔鬼式体验,要具有这三种能力,至少训练一年。
比如,抗挨打能力。很简单,扒手在人们的眼里犹如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一旦被抓住,肯定是一阵群殴,所以抗不住打的扒手不是好扒手。
第一步,就是天天打你,直到你失去了痛感,棍棒打在自己身上就像打别人身上一样。
第二步,学会挨打,学会怎样保护自己重要的部位。在训练,经常是一群猴哥、猴姐出其不意地对你一顿群殴,保护不好的,躺半个月是常有的事。
第三步,学会自残。在关键的时候将自己的脸上或者身上划伤,然后把血涂抹到自己脸上,追赶者看到扒手可怜,也就动了恻隐之心,放扒手一条生路。有人说自残谁不会,这也要学吗?没事你拿把刀试试,看看是否下得去手,还有,万一你傻不拉唧地划到了动脉血管咋整?
抗环境能力就是让你能淡然自若地适应任何恶劣的环境,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面对粪坑敢往里跳,碰到下水道敢往里钻。只要你泡在粪坑里,旁边有人不断地搅拌着粪便,你还能神情自然地喝下胡辣汤,就算你过了这一关。
抗胆怯能力是提高心理素质的训练。都说做贼心虚,这话没错,没见过做坏事还理直气壮的,除了现在的贪官。所以,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扒手,提高胆量是非常有必要的。训练方法有很多种,相互对视,高空行走,坟场睡觉,与蛇共舞等,直到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变了,胆子变大了,脸皮变厚了,心肠变硬了,情感变冷了,那么,你的第一阶段已经熬过去了。
技术的课程就多了,手法练习,眼法练习,观察练习,触觉练习,工具使用,开锁技巧,移形换位,偷天换日等等。
大家看过电影里的小偷训练,是拿手指在水里夹很小的肥皂,或者是用手指从滚水夹出钢珠,直至最后能够夹住硬币。这只是猴子门猴哥、猴姐最基本的功夫,要想成为猴爸,必须拿手指把肥皂水里的鱼鳞夹上来,而气死鬼据说能从烧滚的油锅里把针给夹出来。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谁的指和食指一样长,那这个人百分之九十就是小偷。
在盗窃的过程,最重要的就是眼疾手快,看得准才能找准目标,所以眼法练习也很重要。
练习时死盯一个很小的目标,比如盯一根针,什么时候你把针看得像擀面杖一样粗,就算过关。可以想象,眼的目标大,偷盗起来是不是容易些。
此外,还有工具使用,都说贼会“飞檐走壁”,其实都要依靠一些工具来翻墙越屋。经常使用的一种工具叫“软竿子”,是用头发或丝线编成比筷子粗点的长绳,一头有金属制成的钩子,抛在墙头上勾住了便可攀缘而上。而且,这种“软竿子”平日可以缠在腰间,不露痕迹。
其实,这三个训练阶段,最重要的就是逃脱术,这是和当时的社会背景有关系的。
旧社会的行当分三教九流,扒手是九流以外的,属于黑户,所以地位极低。侦缉人员一旦抓住扒手,经常不交由政府审判,喜欢处以私刑,轻的是把惯窃面部用利刃划一道伤口,愈后也无法遮掩,随时可以监督或逮捕他们。重的就是把这个窃犯的右手指和食指用石块把骨节砸碎,使他再不能吃这门饭了。因为当扒手的主要是靠这两个指头才能偷窃,这两个指头残废以后,再有本领的惯窃也无法施展其伎俩。
逃脱术就是教你怎么逃,往什么地方逃,什么样的场景用什么样的方法逃,逃跑的时机以及逃跑的注意事项等。
总之,以保证自己不被抓为目标。
经过这三个阶段的训练,猴崽们就具有了钢铁般的意志、冷酷的感情和出神入化的技艺,他们的眼只剩下了组织和金钱,他们已经变成了一架彻头彻尾的盗窃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