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飞船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那他刚才在这里吃了这么多东西，这些食物现在到底在哪边，是在这里，还是在地球上？”朗天涯还没说话，小布就嚷嚷开了。
其他两人都没理他，而是对视着各自思索。过了一会儿，朗天涯说道：“可是这事给我的感觉是，我一旦在这边穿越到那边，这里的时间就停止了，而时间从那边开始。我从那边穿到这边，那边的时间就停止了，时间又从这边开始了。就算我能身分两处，两边的时间不是应该都在流逝吗？你怎么解释这个现象？”
老木皱着眉想了想说道：“两边的时间都没有停止流逝。你现在的状态是同时在两个世界过着两种生活。我猜想使你产生这种感觉的应该是你的意识。你的意识和思维能力还应付不了两种同时进行的人生，所以选择了关闭一边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但当你穿越的时候，哦，不对！你这不应该叫做穿越了。因为你本来就在这里，你其实只是把意识转换过来了而已。你所认为的在原时原地再次开始的人生经历，其实只是一次记忆的补充。”
“可是我上次从这边回地球的时候是有一点时间差的，我当时正在下坠，当时我的衣服比我下落的快了一点。而我光着身子在衣服的上方。这你怎么解释？”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定界珠的第一次回归……，或者应该理解为拉近两界的局部空间，这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所以你感觉有一点时间差异。
“另一种可能是，你进入这种身处两地的状态的过程是需要花费一点时间的，那点时差并不是你穿越的时间，而是你进入这种状态所花费的时间。这导致你的身体有片刻时间的闪烁，这导致你脱离了你的衣物。”
“你的意思是说，从我第一次穿越起，我就一直在两边过着两种人生，但我脑子太笨，应付不了这种局面，所以就用这边过一段，那边过一段的方法来适应。对不对？”
“没错。”
“如果只是思维的转换，记忆的瞬间补充，那我暗域增加的卡位是怎么回事？它们可是实实在在的被我从这边带到了那边，又从那边带到了这边。按你的说法，这边增长的卡位不是应该只是这边身体的，那边增长的卡位是那边身体的。它们又是如何跨越这么遥远的距离，跑到另一个世界的？”
“你还是存在误解。你并不是变成了两个人分处两个世界，你还是一个人！但你处在一个特殊的状态，能在两个世界过着两种人生。你暗域内新增加的这些卡位并没有来回穿越，它们一直就在你的暗域内。
“比如小布说的我们吃的这些饭，饭一进入你的肚子里，就进入了你那个身处两地的境地，所以它现在也算是在地球上了。只不过现在地球上的你脑子不够用，还体会不到它的存在。”
朗天涯想了想又说道：“如果说地球的时间点已经推进到了千发子弹临头的时间了，我们现在坐在这里度过的时间算什么？只是我对这个世界过去一段时间记忆的补充？”
“对你来说，它既是一段记忆补充，也是真实的生活。”
“可到底是哪段是补充，哪段是推进呀？我都糊涂了。那是不是说，其实我在地球上面临千发子弹的时候，我也有可能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当时我还不知道，是这个意思吧？”
“有可能。但也有可能你没有找到办法。这仍然要取决于你现在在这边找没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朗天涯根据老木说的这些，把两个世界想像成两个电脑视频，自己坐在屏幕前，手里拿着鼠标……不对，鼠标并不在他手里，而是在背后的某人手里。那人轻轻一点，就将一个画面定格，然后自动切换到另一个视频。过上一阵儿，那人又一点，于是将这个画面定格，他又自动转入刚才暂停的那一段视频。
“我彻底被绕糊涂了！”朗天涯捂着头躺倒在草垫上，哼哼叽叽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他爬了起来坐好，叹了口气说道：“唉！算了。其中的原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看来依靠我这初中水平的物理知识，根本理解不了这么深奥的道理。能知道事情下一步是如何发展的就行了！
“时间紧迫，我们抓紧进入下一话题。我怎么才能在记忆补充、思维转换之前，掌握住转换的开关呢？我在这边搞到一个强大无比的防御程序之前可不想回去，回去就是特么的万弹穿身！”
老木伸出双手把手背亮了出来。“我不知道。这还要你自己慢慢摸索。我唯一能给出的建议是，每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你要尽量克服恐惧心里，稳住心神。我一直猜测触发穿越行为的条件之一是穿越奴的恐惧逃避心理。”
朗天涯想了想，觉的害怕这事自己好像说了也不算，而是由他的身体说了算，他也很难控制。
“我们还是研究一下如何搞到一个强大无比的防御程序吧，打闷棍偷宝库什么的都行，我豁出去了。”他看那两人对这个建议并不怎么积极，于是又说道：“或者至少想一个客观点的办法拖延一下转换的时间也行呀，主观上的心理控制很难把握的！”
老木不自觉地望了一下喉咙口的方向，转回视线望着朗天涯和小布说道：“我有一个一举三得的办法，你们想不想试试？”
“什么办法？”
“你们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巨大的符力罩了吗？”
朗布二人点点头。
老木大致猜到了点头的意思，相当于表示同意的亮手掌，他接着说道：“明天那里有一艘补给船要离开粉红星。它是给在太空采矿的矿工们送给养的。我们想办法登上这艘船，就能同时实现三个目的。
“一是外太空灵气稀少。老朗可以试试在这种灵气稀薄的情况下，定界珠在灵气补充不足的情况下，是否能延长转换时间。
“二是我们三人在粉红星都很危险，迫切需要逃离这里，到了外太空之后，我们会有更多机会逃回蓝星。
“三是太空船上有多种防御器械和程序，老朗，你上船后可以想办法研究一下，看看是否能总结出一种你需要的那种强力防御程序。”
朗天涯显然是动心了。他和小布对视了一眼，小布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开口问道：“老木，你有把握能让大家安全上船，不被发现？”
“我在喉咙口里面有内线，都已经安排好了，应该没问题。再说，这世界上那有什么百分之百安全的办法，危险是一定会有一点的，该冒的时候就得冒。”
“那好。那我们明天就上太空遨游一下，顺道也长点见识。”小布故作豪气地说道。
三人安静了一会儿，朗天涯再次问道：“老木，我再问你几个个人的小问题。我在受伤的时候伤口很快就能愈合，这是不是定界珠的作用？”
“没错。定界珠会替宿主治疗一些身体损伤。这也是穿越奴能承受住各种反复折磨的原因。航空局专门有个部门在研究这种快速治疗的原理，希望能用普通符器仿制出来，普及其应用。从目前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是还没有什么进展。”
“我的暗域能直接吞吃外界的卡位，这也是定界球赋予的能力吗？”
“不大像，我猜不是。定界珠级别非常高，它应该看不上这些简陋的卡位，也没有理由帮宿主吸收这些低级卡位，因为这对它没什么好处。”
“那卡位自由移动的能力呢？”
“应该也不是。这应该是噬灵怪的一种能力吧。但噬灵怪似乎也没有你这么快的移动速度。真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本事。你这家伙真是一身都是迷。”
老木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别说是航空局、粉红星军方和老祖们了，就算是我，听完之后都想把你抓住好好研究一下。”
朗天涯心里清楚，老木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像这样到处说自己的这些异能，否则很可能会招致别有用心之人的觊觎。他给了老木一个感激的眼神，接着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蓝星上噬灵怪最早的入侵历史吗？”
老木看了一眼小布，然后转过视线看着朗天涯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朗天涯注意到了老木的眼神，知道他一直对小布有所顾忌，于是他也看了一眼小布，说道：“你真的知道？你们这里不是有研究历史的禁忌吗？”
老木笑了。“历史禁忌的确存在。但它是分层次和学科的。首先，所谓的禁忌主要是针对下等人的，上层社会的人就没有这么多顾忌。
“其次是历史的种类。高等专业学府就会教授历史知识，尤其是符力发展历史和程序演变史，都是这些学府的必修课。真正不让公开研究的是某些人文历史，这才是真正的禁忌。
“但《祖典》上记叙的‘正史’并不在此列。现在上层社会有很多的人在这一领域进行研究。真正受限制的，是没有地位的下层人士的私下研究，防的也是有些人利用历史知识蛊惑人心，制造事端。”
“那噬灵怪的入侵史呢？”
“据我所知，噬灵怪的入侵史在粉红星上流社会不算是显学，研究的人不多，但我想应该也有人在研究，但具体研究到了哪一步，水平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你为什么对噬灵怪的入侵史这么感兴趣？”
“我想印证我的一些猜想。你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吗？”
“我还真不认识。不过，说不定我们这趟太空之旅，也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我听说这次就是给挖出了噬灵怪飞船的矿工送给养。到时你可能亲自去考古现场研究一下早期的噬灵怪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