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绵绵缠缠萦绕在妲雪的心窝,好似剪不断的蚕丝,将她那颗冰凉的心围绕着,温暖的感觉点点渗透在她的每一个细胞里,香浓软语也抵不过这一声‘我爱你’,阁窗外朦胧的月光让她愈加的深陷这份温情里。
慢慢的,只觉自己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如棉絮般轻轻的吻。
那吻带着男子的温热气息和他独有的竹香之气。
吻如细细的雨丝辗转而下,由着她的额头,鼻翼,脸颊,直至那娇软的红唇,潇竹的凉唇贪婪的在她的软唇上摩挲着,轻舔着,一下一下都是那么的认真,如同一个珍贵的异宝,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滚烫的手掌早已钻进锦被里,白希肌肤上那丝绸的粉色的肚兜被他挑开,粗粝的指腹星星点点油走在她的肌肤上,妲雪只觉得身子狠狠的一颤,不久,那白希的肌肤上竟浮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她紧绷着身子,不知如何应对,心底的一个意识牢牢的禁锢着她,她竟不想推开面前这个男子,但是身体的反应却是让她惊羞不已。
“放松......”潇竹如天籁之音的声音殷殷滑入她的耳膜,仿佛有一股魔力一般,妲雪那紧绷的身子慢慢的倾泻下来。
胸口倏然一闷,潇竹的大掌早已附上了妲雪浑.圆,轻轻的揉捏着,妲雪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小手急忙将他推开,二人之间断了一丝距离,黑暗中,潇竹扔能够看清妲雪那晶亮闪烁的瞳仁。
想必,自己是太过急躁,吓坏了她。
他稳了稳凝重的呼吸,将她重新纳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将她身上的锦被撩开,妲雪心里一紧,小手急忙去抓,潇竹浅浅一笑,道:“方才我便已经将衣裳为你穿上了。”
“......”妲雪微微一愣,悄悄的从被捻中探去,果然,身上有衣物,这个坏人,又有法术捉弄自己,她嗔怪着:“你走开,我讨厌你。”
戏弄她不说,还占了她的便宜。
脑海里一下子想起方才潇竹的大掌摸着她的那个地方,那份炽.热的温度仿佛现在还未消散开,她的小脸儿一红,随即垂下了头。
寂静的空气里,传来潇竹戏虐的笑声:“我的雪儿也知道害羞?”
话落。
一个小拳头捶打在潇竹的胸膛上,引得潇竹爽朗的笑声,他的大掌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又顺势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那清幽入心的嗓音响起:“夜深了,睡吧。”
妲雪仰起小脑袋,问:“那你呢?”
“我在这里陪着你,如何?”潇竹轻轻的问,声音如午夜宁神的茶水。
妲雪望了一眼窗外,将要午时了,心里参杂了一丝复杂的情愫,她点点头:“好。”
他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你早些歇息,我便在木椅上看着你,守着你,你大可安心睡。”
木椅?
妲雪顺着视线落在那坚硬的木椅上,阁窗外那冰凉的风怕是早已吹了些时候了,那木椅恐怕早已冰冰凉了,他若在那木椅上睡上*,一定会着凉生病的。
她的心泛起了一丝丝顾虑与关切,小手轻拍了拍软榻:“这张软榻有很大的空闲,莫不如,你便在这搭个边歇息吧。”
闻言。
潇竹的眸子蕴着一抹晶亮,神态喜悦,那语气也蕴着惊喜:“雪儿。”
“莫要多想。”妲雪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太矜持,急忙解释:“我只是怕你生病还要我来照顾你。”
女子的话虽言不由衷,但缕缕飘进潇竹的心头还是让他温暖异常。
潜意识里。
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定有一日。
她必会记起他们之间的回忆,并,重新爱上自己。
想到这儿,潇竹的胸膛开起了一朵充满希冀的花朵。
潇竹起身,才想将阁窗阖上,身后妲雪的小手急急的抓着他的衣摆,道:“我有些热,还是不要关窗子了?”
“热?”潇竹微微诧异,随即大手摸向了妲雪的小手,那小手冰冰凉,潇竹皱了皱眉,道:“瞧,你的手都已经这么冰了,若吹*定会生病的。”
说着,潇竹执意的起身想将窗子关上。
妲雪的身子极力的前倾,一把抓住了潇竹的手掌,潇竹诧异,回眸,妲雪的神色竟有些慌张,她结巴的说:“那个......这屋子里的空气不是很好,还是透透气吧,我只觉得有些闷。”
说着,妲雪佯装喘不上气来的样子小声地说。
潇竹清澈的眸子此时蕴了一丝探究的神情,静静的凝着眼前神情怪,古怪的女子,他的心中仿佛缓缓引入一泉凉溪。
许久。
他迈出的脚终是收回,执起的身终是坐回。
随着软榻上塌陷下去的某处,妲雪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她神色复杂的瞄了一眼阁窗外,美眸轻轻眯起,心里暗自思忖:想是快了。
二人的软榻中央横着一条卷起的锦被,背对而睡,若有所思,空气中传来二人不是很均匀的呼吸声。
潇竹并无睡意,心事繁繁,他淡淡开口:“雪儿,可睡了?”
身后的妲雪微微一愣,将自己的小心思如数收回,嗓子轻凝:“还没。”
关在绝情宫的妲雪在内心深处早已对男人产生了芥蒂,她的心对外界隔了一层厚厚的城墙,挡住了所有人对她的了解和窥视,每每夜晚她的睡眠里都会有让她极度恐惧的噩梦,自打在绝情宫以来,妲雪从未睡过什么好觉,那份不安全感浓重的缠绕在她的身边。
但,今晚她却如此的安宁,那颗噪乱,恐惧,不安的心却因他那温暖的后背,磁性的声音,凝重的呼吸一同消散而去,方才,其实她早已有了睡意,只是在听到男人呼唤她时,那眼皮下隐藏的睡意迅速的烟消云散,心里好像有一个小鹿在欢快的跳跃着,期待着他唤醒自己。
潇竹清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如空灵的山谷之音,字字卡在心怀,让人的内心狠狠的一震:“如此,我便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他的语气极为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若绕到他的面前,细细观察他的容颜,却不难发现他那冷峻的容颜浮着一抹浓浓的悲伤。
阁窗吹进来的凉风声音习习,凉度更甚,妲雪拢了拢衣裳,心一紧,声音却淡淡的应着:“好。”
潇竹并未转过身子,宽大的后背依旧对着妲雪,他的声音漠漠,淡淡的吐话:“千年雪山有一只雪狐,那时它还是小小的一只,不会法术,不会武艺,胆子也特别的小,每天生活的特别快乐,特别幸福,无忧无虑的,有一天,它发现了离雪山不远处有一个禅池竹林,好奇心强烈的她便寻了过去,她为了化作人形便想偷取那竹子精的竹丹,但却被竹子精发现了,没想到那个小雪狐非但不怕不惧,而且还缠着那个竹子精拜师,最后竹子精收下了这个调皮的小徒弟,一日,雪狐偷来了蛇精的内丹想让这竹子精将她化作人形,其实竹子精的心里是有些不愿意的,因为他格外珍惜这可爱的雪狐,他怕这小雪狐成为人形以后就不在像以前那般单纯了,可最终,小雪狐还是化作了一个人形,化作人形的小雪狐美若天仙占据了竹子精的心。”
说到这儿,潇竹没有了回音儿。
背对着潇竹的妲雪转过身来,软榻轻轻的波动,她的声音柔柔的:“后来呢?’
许久。
软榻的另一边都不曾有动静,就在妲雪想放弃的时候,潇竹那孤寂薄凉的声音幽幽传来:“睡吧,改日再给你讲接下来的故事。”
“......好。”妲雪无了睡意,睁开大大的双眼望着顶棚。
侧卧的潇竹,那幽深的眸子浮起了一抹氤氲潮气,心里的声音如秋风般凄凉:雪儿,你可知道,那小雪狐是你,那竹子精......便是我。
深夜寥寥。
潇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阁窗外,声声布谷鸟的声音幽幽响起,妲雪一个激灵:来了。
她小心翼翼的从软榻上爬起,倾着身子朝潇竹那探了探,潇竹紧闭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贴在眼睑上,妲雪的小手抚在胸口处,睡了便好。
她轻轻的越过潇竹的身子,光着脚丫,弯着腰提着绣鞋朝阁窗外走去,走了几步,停下了脚步,将绣鞋套在脚上,又折了回来,望着潇竹蜷起的睡姿,她的心有一丝丝心疼,她将散落的锦被拉起,轻轻的盖在了潇竹的身上,定定的瞅了一眼他俊美的睡颜,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灵巧的顺着打开的阁窗飞了出去。
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后,软榻上那幽深的眸子缓缓睁开,凝着那微风浮动的窗纸,心里蕴了一丝苦涩。
孤寡的瓦顶,愁召一袭黑色的衣裳背手而立,听闻身后轻巧的脚步声,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回眸,妲雪双脚飞展朝他飞来,终于,落在他面前,稳稳的站住。
愁召的视线在落在妲雪身上的衣裳时,笑容陡然凝固在了唇边,他声音清冷异常:“你怎么换了衣裳?”
兀自瞄了一眼身上清绿飘然的长裙,妲雪的嘴角蕴了一抹微笑:“好看吗?”
“不好看!”愁召果断的回答,而后,又补充了一句:“难道你不知道绝情宫的女子应该穿红衣裳?你这是在违反主宫。”
妲雪的气不打一处来,望着眼前情绪古怪的愁召,生气的转过身:“今ri你来若是跟我吵架的,那我还是回去吧。” ωωω_TTKΛN_co
“站住!”愁召一个身影飞到了妲雪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方才愁召便知道她与潇竹筒同住一间房,心里的火焰蹭蹭的窜着,再加之她换了一身衣裳,更让他多想了,他的声音冷硬:“回去陪你的负心汉?莫非你的衣裳是他为你换下的?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
“不可理喻!”妲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丢下了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去。
愁召望着她迈出几步的身影,冷幽幽的声音响起:“主宫让我给你带了任务。”
闻言。
妲雪的双脚陡然顿在原地,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行至到愁召面前,望着他,面无表情的问:“什么任务?”
“那长萧是假的。”愁召一字一顿的说,转而,一双锐鹰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想来,你是知道的吧。”
妲雪的心一紧,这件事她确实知道,只是......在愁召面前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浓浓的冷哼声从妲雪的鼻息间哼出,她有些不悦:“休得胡言!你的意思是我欺骗主宫了?”
愁召并未直接反驳他,只是适宜的提醒着她:“不要忘了你是绝情宫的人,也不要忘了你身上的任务和责任,还有你的......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四个字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插进了妲雪的胸膛,她只觉得站不稳,脚下飘飘悠悠的,往后频频退了几步,愁召见状,迅速的绕到她面前,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肢。
那份陌生的温热和气味让妲雪有些不习惯,她从愁召的怀里退出,道:“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顿了顿,妲雪望了一眼夜色,心里暗自思忖:已经出来两刻钟了,她有些急躁的问:“说,任务是什么?”
愁召将她细小的表情如数装进眼底:“将那负心汉的真萧偷出来。”
“......”妲雪微微一愣,怎么主宫对那萧这么感兴趣,犹豫了片刻,嘴里依然应着:“好,几时给你?”
“三声布谷鸟声为准。”愁召将脸上的黑色面纱摘下,他径直走到妲雪面前,定定的望着她,道:“待你将这负心汉子杀了,我有一件事要对你说。”
“好。”妲雪听了任务便急不可耐的想回去,不知为何,某处,某物,某人正隐隐的勾着她。
愁召见她这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抓着她的手腕,问:“你都不问问我是何事?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
妲雪瞟了一眼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手,不着痕迹的躲开,道:“到时你定会告诉我,我再问岂不是自讨无趣,时候不早了,告辞!”
话落。
她幽绿的裙摆随风飘扬,留下了一股子清香之下,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迈着小碎步,妲雪急急的朝客栈的方向走去,心里还一边埋怨着愁召将见面的地方定的那么远,让她在路上浪费了些许时间,她那光滑的额头上溢了一层细密的小汗珠,想来是行走的太过急快。
雨后的夜晚格外凄凉,空气里蕴着一抹淡淡的潮湿气味儿。
‘扑通’一个水涡声。
妲雪的脚一下子踩踏进了一个水坑里,沾着泥泞的水溅到了她的绣鞋上,她的秀眉紧蹙,将脚挪了出来,步子才想朝前方望去,视线却不经意落在了那水坑里。
水坑里,一个灰色的棉质东西入了她的双眼,她缓缓蹲下身子,定睛一看,竟然是潇竹的方巾。
这方巾妲雪认得,正是晚上潇竹为自己擦拭汗水的方巾。
她的脑海里映出来潇竹眸底那抹淡淡的忧伤,心里像被人掏空一般。
那双小手情不自禁的触上了那块儿方巾,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卷起袖子,将早已被雨水打湿的方巾拧干,而后叠的整整齐齐的塞进了自己的袖袍内,嘴角勾着一抹浅笑,迈过水坑,朝客栈走去。
妲雪灵巧的身影顺着开启的阁窗钻了回去,她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将阁窗慢慢的关上。
落合的那一瞬。
身后,潇竹那道醇厚略微嘶哑的声音传来:“你怎么醒了?”
心一紧,妲雪有些慌乱的转过身子,软榻上的男子一个胳膊撑着下颌,那双深眸如海的眸子就那样定定的望着她。
她有些做贼心虚的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凉风被关至窗外,可妲雪依然感觉浑身泛着凉意,她朝前走了几步,望着潇竹惺忪的睡眼,问:“你何时醒的?”
“刚刚。”潇竹淡淡的答。
“哦......”妲雪思忖着,想来他并无知道自己出去了,她拢了拢衣裳,自然的说:“有些凉,所以我起来关窗子。”
“......”潇竹静静的凝着她,那幽深的眸子蕴着一抹复杂的情愫,他的眼睛轻轻的落在了妲雪那沾满泥泞的绣鞋上,心里泛起了一抹苦涩,他的声音沙哑:“恩。”
妲雪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屏了屏呼吸,朝软榻走去,道:“很晚了,歇息吧。”
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妲雪从他的脚下翻到塌上,感受到软榻那边深深的塌陷,感受到不久后妲雪那均匀的呼吸声。
这*,潇竹彻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