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师父,你脱我衣服脱上瘾了(一万四千字求订阅)

夏胭脂对巧巧的话置若罔闻,嘴里一直念叨着:“快去在给我找一双鞋子,我不要穿这个鞋子。”

“好,好,好,小姐,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你别激动。”巧巧别无办法只好顺着夏胭脂的性子来。

巧巧在内室拿了一双新的缎鞋替夏胭脂穿在了脚上,抬头望了一眼夏胭脂,柔声的安抚着她:“小姐,我已经帮你换上新鞋子了。”

夏胭脂神情呆滞,眼神空洞的望着阁窗的某一处,这可让巧巧吓坏了,不敢大声的唤她,只好把方才夏胭脂掉在地上青黛拾起:“小姐,别想那么多了,方才你不是想描眉嘛。”

描眉。

是啊,夏胭脂是想描眉来着。

她浑浑噩噩的从巧巧的手里接过青黛,转过身来,那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梳妆台上刻着细密的花纹,处处流转着女儿家细腻温婉的感觉,梳妆台上,那花檀木的桌上放着一个菱花铜镜,妆奁里置着许多珠宝首饰,夏胭脂常用的面花,唇脂,傅粉,额黄,青黛整整齐齐的摆在了一边,由此可见夏胭脂是一个细心规矩的女子。

镜中的人儿绝丽逼人,乌黑如缎的发被盘成了百花髻,夏胭脂手指有些颤抖的捏起青黛,双眸望向镜子,只听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只青黛再次被她扔在了地上,夏胭脂捂住双脸,全身哆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正在擦拭瓷器的巧巧闻声赶来:“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啊。”

夏胭脂的情绪丝毫不受控制,她端起梳妆台上的铜花镜,仔仔细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红唇一瞬惨白:“是谁给我画的眉?是谁给我画的眉?”

一来二去巧巧也听清了来意,她歪着头瞅了一眼夏胭脂画的绝美的眉毛,说:“小姐,这眉毛不是你画的么?”

夏胭脂的脑袋像拨浪鼓一般拼命的摇着:“不是,不是,我没有画眉,巧巧,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画眉。”

抹布从巧巧的手掌里滑落,掉在了地上,她瞪大眼睛,捂住嘴巴:“小姐......我们的屋子里不会是闹鬼了吧?”

昨晚开始到今天早上就感觉很邪门,神神叨叨的,而且发生在夏胭脂身上的事情特别的令人匪夷所思,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夏胭脂猛然回想起昨晚有人在纱幔外为她吹拂的凉风,心里猛地打一冷战,她看着这个屋子愈发觉得阴森,将铜镜一挥,拉着巧巧往门外走:“巧巧,我们去找我爹。”

和煦的阳光将夏宅映照的格外明媚。

凌月般长长的珊瑚林荫小路是通往夏家主位厅的路途,四周花团锦簇,奇树数株,株株挺拔俊秀,风动花落,千躲万躲,铺地数层,唯见后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夏家主位厅热闹非凡。

不明所以的夏胭脂拖着长长的裙摆一路小跑的冲进了前厅,声音急促:“爹,爹......”

只是夏胭脂前脚一踏进门,后脚便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眼。

偌大的前厅此时此刻早已堆满了艳红的盒子,每一个盒子上面绑着喜庆的大喜花,夏胭脂秀眉微皱,疑惑的问:“爹,这是怎么回事?”

未等夏老爷回答,坐在一旁身着华服的钱大权便搓着手心站起来了,他从夏胭脂进门的那一刻,那双贼贼的眼睛就一刻都未从夏胭脂的身上挪开过,他面露喜se的凑到夏胭脂面前,佯装礼貌的作揖:“哎呦,这就是素有天下第一美人儿的夏小姐吧,美,果然美,配的上这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夏胭脂被钱大权盯得好生不习惯,有些厌恶的稍稍后退了一些:“我不认得你。”

呦呵。

人美,脾气辣,果然是钱大权喜欢的那一款,他丝毫没有生气,那满脸的肥肉堆起笑的特别油腻:“你不认识?没关系,没关系,我认识夏小姐不就好了。”

“爹......”夏胭脂一见眼前这位有点泼皮无赖的架势只好求助夏老爷。

夏老爷正襟危坐,面色凝重,警告性的轻咳一声:“我说钱公子,你和我女儿初次见面便这样熟络不太好吧。”

闻言。

钱大权讪讪的缩回手,自傲的背到身后,挺着那大肚子:“我说夏老爷,我都在这儿坐了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给句痛快话,是不是太不把我们钱家放在眼里了?”

钱家在县城一向横行霸道,jianyin掳.掠无恶不作,而钱大权更是仗着自己的爹是县太爷,经常欺压百姓,调.戏良家妇女,只要看上了哪家的女子,不管人家是否有婚配,不管人家是否是黄花大闺女,带着自己的手下明目张胆的抢回家玩弄一番,然后再将她们卖到怡红院去,县城的百姓对他诚惶诚恐,见到他都绕道走。

夏老爷也不是什么善茬子,更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从头至尾都没有给钱大权什么好脸子,今日早晨,夏老爷正在用早餐,这钱大权就威风凛凛的领着手下硬生生的砸开了夏家的大门,摇摇摆摆的闯进了夏家前厅,拍桌怒吼:“把你们夏老爷和夏小姐给我叫出来,就说县城第一首富钱大权来了。”

弄得夏老爷放下筷子急忙赶到了前厅,一瞧这阵仗算是明白了,原来钱大权早就觊觎夏胭脂的倾城美貌,这次,他是特意带着聘礼来夏家提亲来的。

可是这提亲弄得跟抢亲似的,引得夏老爷连连不满。

夏老爷背脊挺直,一袭藏蓝华服,他威严而坐,面容紧绷,整齐的髻上横插着一支千年古玉,他不怒自威:“钱大权,你当我们夏家就是好欺负的?”

钱大权颤悠着双腿,摩挲着下巴,手指在这些大红的礼盒上点来点去,炫耀的说:“我说夏老爷,瞧瞧我这聘礼你也该看出来我们钱家是多么的有钱有势,若不是看在你女儿是天下第一美人儿你以为我钱大权会舍得给她花?所以我说啊,你就赶紧痛痛快快的把夏小姐许配给我。”

横扫了一眼堆满在地上的聘礼,令人目不暇接:红绸、金簪、金戒、金环、礼烛、礼香、礼炮、礼饼、连招花盆、石榴花、凤冠霞帔、发簪,步摇,华胜,玛瑙,宝石,珊瑚,翡翠等奢华的珠宝首饰。

巧巧的嘴巴里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早就听闻这钱家是第一首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她扫了一眼眼前的钱大权,虽说钱多吧,但是这长得也太像猪八戒了吧,怎能配的上她家如花似玉的小姐呢?更何况她家小姐心里早已心有所属了。

檀木的茶桌上茶气袅袅,夏老爷怒气冲天,重重的拍了一下茶桌,那茶盏蹦了起来,几滴茶水溅了出来,他斩钉截铁的说:“你休想!钱大权我是不会把我女儿许给你这种人的!”

一听这话钱大权可就不乐意了,他掏了掏耳朵,哼笑了一声,问:“夏老爷,你那话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说我钱大权是个什么人?”

夏老爷鄙夷的冷哼一声,不屑的望着别处,幽幽的说:“登徒浪子,猪狗不如!”

‘轰’的如雷之击的深深的打击着钱大权。

从小长这么大,家里的爹娘,家里的佣人,包括外面的人全都是夸他,奉承他,给他拍马屁,他活这么久第一次被人骂的这么难听,急火攻心的他脸色铁青,哆嗦的指着手指,一副要杀人放火的样子:“你再说一遍!”

夏老爷面不改色:“登徒浪子,猪狗不如,你赶紧滚出我们夏家,免得弄脏了我们夏家的一草一木。”

钱大权的手下特别狗腿子的站了出来,叉着腰,凶悍的横着夏老爷,钱大权气的哼哼起来:“好,够种,真够种,给你脸你不要脸,不识抬举的老东西,你给我等着瞧!”

“不送!”夏老爷懒懒的吐出两个字。

钱大权一甩袖子,大手一挥,招呼着手下将聘礼抬走,临走还扔下了一句极为放肆的话:“夏老爷,你给我记住,你会求着让我娶你女儿的,到那个时候我钱大权一分聘礼都没有。”

“滚!”夏老爷扬手将一个茶几朝门口砸去。

钱大权等人灰溜溜的,带着一肚子气离开了夏家。

走到夏家门口,钱大权忽然停住,身后的几个手下依次停下:“少爷,怎么了?要不要我们替您出气把这夏家砸个稀巴烂?”

钱大权摆摆手:“不用,方才夏小姐一副着急的样子显然是找夏老爷有事,不过因为有我在她只字不提。”说着,钱大权,随便拽住一个人的衣领说:“你......给我偷偷溜进去听听这夏胭脂有什么事找她爹,说不定啊,会被我们捏住一个把柄,到那个时候这天下第一美人儿可就是我钱大权的了。”

那些手下拍着马屁,高举大拇指:“少爷,您这招真高!小的佩服,佩服,不过这水小姐那边会不会......”

钱大权‘嗤’了一声:“不用管她,哪个男人没个三妻四妾的,她跟着我钱大权就偷着乐去吧,我留着水三姬是为了闺房之乐,我娶夏胭脂不但是为了我钱家的面子,更重要的是等夏老爷死后,我便会名正言顺的把夏家的财产给夺回来,财se双收的事我钱大权怎会错过呢?哈哈哈哈......”

几人仰天大笑,嚣张不已。

夏家前厅在钱大权走后安静不已,夏老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这才想起来夏胭脂还站在那里,他收敛起忧心的情绪,扬起一抹笑:“胭脂啊,你找爹爹有什么事啊?”

夏老爷十分疼爱他这个女儿,夏胭脂自幼丧母,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后就撒手人寰了,于是夏老爷又当爹又当娘的把夏胭脂拉扯大,给她锦衣玉食,教她琴棋书画,知书达理的她让夏老爷欣慰不已。

巧巧极有眼色的将前厅的丫鬟全部打发下去了,夏胭脂在巧巧关上门后伏到夏老爷身前,十分严肃认真的说:“爹,咱们家怕是有妖怪。”

闻言。

夏老爷首先怔愣了一下,而后训斥着:“胭脂,休得胡言,你一个大家闺秀怎能如此迷信,传出去怕是让人笑话。”

突地。

夏胭脂双腿弯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指在额间作发誓状:“爹,女儿没有说谎,也没有迷信,女儿说的是实话,不信,不信爹爹可以问巧巧。”

巧巧也跟着夏胭脂跪了下去:“老爷,是真的,小姐没有说谎。”

夏老爷一向了解女儿的品行,看她如此严肃,也有点似信非信了,他身体向前倾斜,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胭脂屏了屏呼吸,将昨晚一直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空气中划过细细的呼吸声,三个人神情凝重,夏老爷眯起眼眸,小声的说:“这件事绝对不要对外声张,我会偷偷请一个道士来做法。”

巧巧和夏胭脂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门外,藏匿在夏家窗沿儿下的钱大权和一个手下听完墙角以后偷偷的翻墙出去了,他们几个人兴奋无比的横行在大街上,一个手下首先开口了:“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夏家竟然有妖怪?这夏老头子也太迷信了吧,这个世界哪儿来的妖怪?”

钱大权走一路沉默了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说,那算计的眼神儿转悠来转悠去的,几个手下嬉笑的声音太大了,钱大权从腰间拿出折扇一人照脑袋上打了一下:“都他妈给我闭嘴,吵吵吵吵都他妈烦死爷了。”

几个手下立刻鸦雀无声,讨好着问:“少爷,您看现在该怎么办?那个夏老头子冥顽不灵不把夏小姐许配给你,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点什么法子啊?”

法子?

这两个字倒是提醒了钱大权,他忽然站住,用折扇敲打着自己的前额,忽地,那肥肥的嘴巴子咧的特大,笑的天花乱坠的,他坏笑着说:“有了。”

“少爷,您有主意了?”

“哼哼。”钱大权自傲的冷哼两声,扯过手下,偷偷的在他们耳边说着。

“少爷,您这招儿可真是高,太高了。”手下们阿谀奉承着。

翌日。

夏宅大门紧闭,甚至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古亭冉冉的庭院中间摆放着一个乌黑的桌子,桌上摆放着一个香炉,上面插着又长又粗的道香,几道黄符压在了香炉的下面,正中央还插着一把利剑,旁边是一个火炉,火焰的浓黑雾气直冲云霄。

空前一个道士穿着一身暗黄色的道士袍服,凌乱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根早已泛黄泛旧的木头筷子,只见他‘嗖’的一下子拿起剑,指向天空,嘴里念念有词:“我是天目,与天相逐,晴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服五兵,五天妖魔,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逢迎,急急如律令。”

最后一个尾音拖起,黄袍道士左手持剑,右手拎鸡,剑‘倏’地刺进了鸡的脖子,哀嚎声起,鲜血涌出,那黄袍道士提着鸡头在夏胭脂的房前喷了一口白酒,而后将公鸡的鲜血以圆形的形状洒在四周。

道家认为,公鸡因为打鸣,是动物中最先接触阳光的,阳气最重,而公鸡脖颈上的鲜血则有驱邪之妙用,所以能够控制妖魔的法术。

那黄色的咒符被道士故意用公鸡血画了几个图文,他佯装很累的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双拳抱起对夏老爷说:“夏老爷,将这个咒符贴在夏小姐的塌前便可防止那妖怪接近小姐了。”

“多谢道士。”夏老爷让佣人给了道士一锭黄金以作谢意。

微风拂拂。

夏胭脂的闺房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淡黄色的纱幔随风飘动,鎏金的曲线架子上摆放着一盆纯净洁白的白百合,百合开的正好,淡黄色的花蕊娇羞的藏在里面,夏胭脂忧愁满面的坐在嵌玉的木塌上,对面是一张桃木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青花瓷杯子,里面盛着热气袅袅的碧螺春,显然只喝了一半。

忽地。

夏胭脂的房间内蓝光满溢,淡淡的,梦幻的蓝光笼罩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夏胭脂的美眸被这蓝光弄得微微眯起,待渐渐适应了这抹蓝光以后才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来,她惊呆了,不禁自言自语:“好美啊。”

曾经,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光芒便属那彩虹的七色之光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美的动人心魄的光芒。

“好美啊。”夏胭脂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迈着玉步缓缓的朝那抹蓝色之光走去。

她径直走到了那桃木桌前,垂首一看,原来那蓝光是从杯中散发出来的,只见杯中有一个如泪滴一样大小的蓝色颗粒,它静静的躺在布满茶水的杯中,显得那么的晶莹剔透,那么的惹人怜爱。

夏胭脂欢喜不已,有些忍不住的伸出食指在杯中点了点,忽地,那颗蓝色的泪滴从杯中慢慢的飞起,飞到了空中,在夏胭脂的上方打着漂亮的回旋,夏胭脂睁大美眸,摊开了手心,就见那蓝色的泪滴竟然奇迹般的乖乖的落在了夏胭脂的手心上。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夏胭脂慌的将蓝色泪滴握在手心里,她走到门口,问:“是谁?”

“胭脂,是爹,快开门。”夏老爷拿着咒符说道。

房间依旧被蓝光照耀,夏胭脂不想被夏老爷看见这一幕,于是推辞着:“爹,你有什么事吗?女儿有些乏了,想歇息了。”

夏老爷不依不饶的敲门:“胭脂啊,那个道士给了爹一个咒符,爹替你把它在你的房里,这样你就不用害怕那些妖魔鬼怪了。”

“......”夏胭脂有些犹豫了。

恰时,夏胭脂的耳畔传来一道声音:不要啊胭脂。

“谁?”夏胭脂吓了一跳,问。

那个声音只出了一声就再也不出现了,她愣了愣,对夏老爷说:“爹,女儿自己贴吧,你把咒符从门缝里给女儿塞进来。”

夏老爷想了想,也许自家女儿真的是太乏了,他也没有勉强,也没有较真儿,只好将咒符塞了进去。

夏胭脂接过咒符才想展开,那抹声音再一次响起:“胭脂,不要打开,撕了它,快撕了它。”

“你是谁?”夏胭脂握紧咒符紧张的问着。

蓝色的光芒慢慢褪去,夏胭脂手心里的蓝色泪滴‘倏’地从她的指缝中钻了出来,那真真切切的声音伴随着清凉的海味儿袭进夏胭脂的鼻息:“胭脂,你转过身来看看我是谁......”

仙回潭的终极神秘山洞内。

天方夜谭乍现,一抹银丝之光透过天方夜谭照耀在怪石嶙峋的山洞里,将乌七八黑的山洞瞬间照亮,犹如白昼,草塌上双双晕厥的二人略微动了动身子,顺着波动的双脚看去,只见恢复了红润气色的潇竹正缓缓的睁开眼睛,那狭长的眸子因很久不适应光亮微微眯起,那醉人的模样让人为之心动,十指间泛着撕扯般的疼痛,他下意识的望去,猛然回想起自己在昏迷前的一切事物,他想起了那布下天罗地网的诛仙网,再抬头一看,诛仙网居然自破了,他记起了诛仙网的仙语:一死一活,诛仙网开,必见红血。

难道......

潇竹心里暗惊,急忙去看妲雪的十指,果不其然,十指间割破,她用自己的鲜血将诛仙网攻破了,那么她已经......

“雪儿......”潇竹心急如焚的将倒在塌上的妲雪抱在怀里,一直不停的唤着她。

但是,潇竹唤了无数遍,妲雪依旧没有反应,潇竹痛心疾首,端坐在草塌上准备将自己的真气运输给妲雪,暂时先护住她的经脉和内丹。

全身的翠绿光芒流淌在山洞内,潇竹两手叠起,刚要将仙气运输进去,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急急的阻拦声:“上竹仙尊且慢!”

闻声。

潇竹顺着声音望去,山洞的天方夜谭变得透明,变得银白,手套金镯,腹围红绫的哪吒三太子脚踩着风火轮冲破了天方夜谭径直到达了山洞底部,他担忧的望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妲雪,道:“上竹仙尊且慢!”

“哪吒三太子?”潇竹惊诧的望着他:“你怎么会来?是谁派你来的?”

哪吒三太子吞吞吐吐,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没有人派我来,我担心......担心上竹仙尊和你的徒儿所以自作主张前来救你们逃出这仙回潭。”

因为这仙回潭有进无出,即使那诛仙网自动破结,也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而已,只有外面的人用仙法将仙回潭的天方夜谭攻破才能够出去。

“多谢,只是你这样救我们出去,王母和玉帝若是怪罪下来岂不是连累了你?”潇竹替哪吒三太子担心。

仙界一向天条天规严格,哪吒三太子未领命就擅自行动着实属于触犯了天规。

哪吒三太子潇洒一笑:“上竹仙尊不必担心,我们赶快出去吧,妲雪的伤势不能耽搁。”

潇竹因顾及着妲雪,也不好再推辞,素手变出一个珊瑚绒的薄毯子盖在了妲雪的身上,而后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与哪吒三太子一齐飞出了仙回潭。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

“雪儿,你一定要没事。”潇竹深深的望着紧闭双眸的妲雪,心里暗暗祈祷。

这一幕恰巧被哪吒三太子看在眼里,他替上竹仙尊浮过一片云朵,道:“妲雪她会没事的。”

潇竹:“恩。”

南天门。

白雾渺渺的仙界,紫气东来的气息扑面而来。

守卫在门口的天兵天将一见来人,速速回禀玉皇大帝:“禀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上竹仙尊和哪吒三太子回来了。”

端坐在玉清宫饮用仙酿的西王母有些诧异,问道玉皇大帝:“玉帝,我记得你是让托塔李天王去仙回潭营救上竹仙尊,为何哪吒跟他们在一起?”

玉皇大帝也有些疑惑,想了想,道:“也许是托塔李天王带着哪吒前去了。”

“哦?”西王母迟疑了一声,而后居高临下的问着跪在下面的天兵天将:“托塔李天王是否也尾随其后?”

天兵天将回想了一下,笃定的答:“回王母,只有上竹仙尊和哪吒三太子,哦,还有上竹仙尊的徒弟。”

西王母听后面容惊变:“岂有此理,谁允许哪吒三太子擅自去营救的?速速将他们召来。”

‘咚,咚,咚’三声厚实的仙钟响起。

幽幽回荡,激人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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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仙界,潇竹仙气缭绕,一袭冰绿丝绸,透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发髻上的翠绿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将潇竹卓尔不凡的气质烘托的更加强烈,他倨傲的下巴微微抬起,星河璀璨的眸子,冰资寒透的薄唇,天边薄云收,淡天琉璃,他姿态高雅,清冷夺目,尚余孤瘦雪霜姿,一尘不染的仙气令玉清宫的珊瑚树都悄悄的合上了叶子。

潇竹那清冷的声音如光圈一般一bobo的回荡在空气中:“上竹参见玉皇大帝!”

“上竹仙尊多礼了。”玉皇大帝笑容满面,仿佛将潇竹冰冻瑶池仙宫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其实他不是忘记了,而是他将南海观世音菩萨的话参透进了心里。

“多谢......”‘玉帝’二字还未说出口,潇竹便被一道自傲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

西王母手肘轻轻搭在了金龙椅上,一袭着着华贵凤凰仙服的身子斜靠在上面,哪有一点仙女之首的样子,她红唇一开一合,一字一句都透露着不满:“上竹仙尊见了本仙为何不行礼?”

玉清宫台下的高度与西王母凤椅上的高度其实恰恰呈一个仰视的高度,但是潇竹气势如虹,威风凛凛,一点也没有仰视西王母的那种自卑感,他声音淡然,清冷,倨傲,铿锵的字句噎的西王母差一点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西王母,本仙与你仙位同等,并且还要高于你,本仙不向你参拜也是情有可原的。”

言外之意便是: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王母娘娘,向你参拜一下,我不给你面子,凭什么接受我的参拜。

众仙惊愕不已,一向规矩的上竹仙尊今日竟然口出狂言,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想来他小徒弟的位置在他的心里真的是很高啊。

“你——”西王母简直气煞了,那张脸从红变白,从白变青,最后又由青变成了黑色,在众仙面前如此掉面子,这还是活了万年来的第一次。

“上竹,你私闯瑶池仙宫,擅开千雪寒冰,你该当何罪?”西王母振振有词,搬出了天条压制他。

潇竹面不改色,丝毫不惧,凉唇微动,毫不客气的反驳着西王母:“西王母,你以私报公,开仙回潭,擅自行法,滥杀无辜,本仙想问你又该当何罪?”

句句精,字字秒。

令人不折服也难啊,细细算起来,事情都是由西王母而起,西王母的责任偏偏是最大的。

众仙议论纷纷,捂嘴议论,下面唏唏嘘嘘的声音交织不停,西王母一怒吼道:“够了!”

话落。

仙界顿时鸦雀无声。

她自知说不过潇竹,便将矛头指向哪吒:“哪吒三太子,本仙问你我可让你去救他们了?”

哪吒三太子语噎:“......没有。”

“哪吒,你渺视天规,本......”西王母双目圆瞪,将在潇竹身上受的气如数撒在了哪吒身上。

南天门外托塔李天王沉厚的声音传来:“托塔李靖参加玉皇大帝,参加王母娘娘。”

西王母一见来人,道:“托塔,你来的正好,你教子无妨,哪吒没有我的旨意私自去营救上竹他们,你说怎么办可好?”

托塔李天王瞪了哪吒一眼,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一脚踢在了哪吒的腿窝处,让他跪在地上,托塔李天王抱拳替哪吒求情:“小儿性格乖张,做事冲动,都怪我教子无妨,还望王母娘娘海涵饶过小儿一次,我回去定严格管教。”

玉皇大帝在下面偷偷的碰了一下西王母,用两个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王母,得饶人处且饶人,罢了。”

未等西王母说些什么,玉皇大帝大手一挥:“你们二人都起来吧,托塔,你将哪吒带回去好好管教即可。”

“多谢玉帝,多谢王母。”哪吒三太子被托塔李天王强行拉回了托塔宫。

玉清宫的台阶是由开天辟地时大自然孕育出来的古玉铺制而成的,双脚踩上去凉爽冰透会自然而然的增加仙法的定力,玉皇大帝气势涛涛的走向潇竹,从仙袍里拿出来一粒仙丹递给潇竹:“上竹,这是南海观世音菩萨早早送给朕的仙丹,菩萨说待妲雪回来让她服下,然后你在用你的仙法替她疗伤她便会很快的苏醒。”

“真的吗?”潇竹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诛仙网的仙咒是根本不可能让你有丝毫怠慢的,而仙咒上的内容也要照做,妲雪当初为了保自己的性命已经夭折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回转的余地:“那诛仙网上......”

玉皇大帝摆了摆手:“当时山洞的金黄光芒乃是南海观世音菩萨亲自降临啊,那诛仙网和诛仙网上的内容也是观世音菩萨为了考验你们师徒二人,若你的徒弟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想必你们二人早已夭折在仙回潭了。”

佛曰:心善则利,利自己,也利于他人。

善哉,善哉。

潇竹欣喜不已,接过仙丹,不敢有丝毫延误的抱着妲雪腾云驾雾飞回了仙竹宫。

他用仙法将门踢开,小心翼翼的将妲雪放在了柔软的塌上,一分都不敢耽误的将仙丹含在自己的嘴里,而后慢慢的输进了妲雪的嘴里,仙丹滑入了她的喉咙里,潇竹将妲雪扶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他指尖旋起一抹绿光,慢慢的那些绿光蔓延至全身,他吐出了自己翠绿的内丹,内丹在空中旋转着,他用法力将内丹强行逼进了妲雪的体内。

妲雪的内丹和潇竹的内丹慢慢的融合,受伤的内丹如干旱已久的沙漠,拼命的允吸着潇竹内丹里的灵气,他双手抬起,将仙气聚集在一起,一掌拍向了妲雪的后背,温润的仙气如根根丝线似的滑进了妲雪的每一条经脉里面,深厚的灵气修复着她的心脉。

经脉修好,内丹自出。

潇竹将冰蚕枕抱了出来,置在了妲雪的脑后,让她躺的舒舒服服的,又替她盖好了冰蚕被,他握着妲雪冰凉的双手,喃喃自语:“雪儿......”

时间如沙漏一点点的流逝着。

“师父......”妲雪细小的声音如一只躲在纱幔里的蚊子。

但是,因为潇竹聚精会神的盯着妲雪,所以就算再小的声音潇竹也能听见,他急忙应着:“雪儿,为师在。”

潇竹欣喜若狂,觉得眼眶都有些湿热,妲雪的醒来是上天给他最好的恩赐。

“师父......”妲雪又唤。

“我在。”

“我已经死了吗?”妲雪问,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流了好多好多的鲜血,怎么止也止不住,最后呜呼哀哉了。

“你说呢?”

妲雪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已经死了,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潇竹问,他特别想知道她死而复生后发现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是不是跟自己有关的。

只见妲雪有些虚弱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周围,傻乐着说:“师父,我死后居然能上天堂,真是太神奇了。”

潇竹在心里乐了,这个小东西的小脑袋瓜儿里都装了些什么啊,他温柔的摸了摸妲雪的脸蛋儿,问:“你为何不能上天堂?”

“呵......”妲雪又傻乐了一下,慢慢的说:“师父,我听说人死了以后要根据生前做的一些坏事来分配到十八层地狱的。”

其实,妲雪说的没错。

十八层地狱——是阴曹地府的一部分。

如果生前作恶,死后就会在十八层地狱中受苦,无比凄惨,无比悲凉。

第一层是拔舌地狱:

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将会被打入拔舌地狱,由小鬼来掰开人的嘴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

第二层是剪刀地狱:

在阳间,若妇人的丈夫不幸提前死去,此妇人守寡之时,你若唆使她再嫁,那么你死后便会被打入剪刀地狱,活生生剪断你的十根手指。

第三层是铁树地狱:

凡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以及夫妻不和之人,死后都会入铁树地狱,树上皆利刃,自来人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

第四层是孽镜地狱:

如果在阳间犯了罪,不吐其真情或在走通门路的时候上下打点,瞒天过海,则会被打入孽镜地狱,照此镜而显现其罪状,从而接受严酷的惩罚。

第五层是蒸笼地狱:

一种人名为长舌妇,这类人死后会被打入蒸笼地狱,投入蒸笼里蒸,蒸过以后还有用冷风吹干,重塑人身,而后带入拔舌地狱。

第六层是铜柱地狱:

恶意纵火或毁灭罪证,报复,害命者死后则会被打入铜柱地狱,小鬼们会八光你的衣服,让你luo体抱住一根直径一米,高两米的铜柱筒,小鬼们在筒内燃烧炭火,并不停的扇扇鼓风,那感觉令人痛不欲生。

第七层是刀山地狱:

亵渎神灵者,杀牲者则会被打入刀山地狱,因为阴司不同于阳间,在阴间这里没有高低贵jian之分,牛、马、猫、狗以及人统统被定为生灵,犯罪者则会在死后脱光衣物,令其爬上刀山。

第八层是冰山地狱:

凡是谋害亲夫,与人通jian,恶意堕.胎的恶妇以及嗜赌成xing,不孝敬父母,不仁不义之人死后将会被打入冰山地狱,令其luo体爬上冰山,据说潘金莲就在冰山地狱。

第九层是油锅地狱:

卖yinpiaochang,盗贼抢劫,欺善凌弱,拐卖妇女儿童,霸占他人财产,妻室之人死后则被打入油锅地狱,剥光衣服在热油锅里翻炸。

第十层是牛坑地狱:

这是一层为畜生伸冤的地狱,凡在阳间之人随意诛杀牲畜,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它们的痛苦之上的人,死后则通通被打入牛坑地狱,小鬼们会将你投入坑中,让数只野牛袭来,牛角顶,牛蹄踩。

第十一层是石压地狱:

若在世之人,产下一婴儿,无论是何原因,如婴儿天生呆傻,残疾,或是因重男轻女等原因将婴儿溺死,抛弃,这种人在死后则打入石压地狱,里面有一个方形的大石槽,上面用绳索吊一与之大小相同的巨石,然后将人放入池中,随即用斧子砍断。

第十二层是春臼地狱:

此地狱颇为稀奇,就是人在世时,如果你浪费粮食,糟踏五谷死后将会被打入春臼地狱,放入臼内春杀,更为稀奇的是若是在吃饭的时候说脏话,秽语死后同样会被打入春臼地狱。

第十三层是血池地狱:

凡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不正直,歪门邪道之人,死后将被打入血池地狱,投入血池地狱让你活活吐血而死。

第十四层是枉死地狱:

要知道,作为人身来到这个世界是非常不容易的,这是阎王爷给你的机会,如果你不去珍惜,去自杀,如割脉死,服毒死,上吊死等,你便会激怒阎王爷,死后将打入枉死地狱受到非人的折磨。

第十五层是磔刑地狱:

挖坟掘墓之人死后将打入磔刑地狱,处置磔刑,则是把人的肢体活活分开。

第十六层是火山地狱:

损公肥私,行贿受贿,偷鸡摸狗,抢劫钱财,放火之人,犯戒的和尚,道士死后都会被打入火山地狱,忍受着火烧儿不死的痛苦。

第十七层是石磨地狱:

贪官污吏,欺压弱小之人死后将会打入石磨地狱,遭受活生生碾磨成肉酱的痛苦。

第十八层是刀锯地狱:

偷工减料,欺上瞒下,买卖不公之刃死后都会被打入刀锯地狱,把人的衣服脱光,而后呈‘大’字型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由裆部开始至头部,用锯劈开。

十八层地狱每日每夜都会传来痛苦的哀嚎声,潇竹的心不禁一颤,他怎么能忍心妲雪入十八层地狱,他向前倾身,捂住了妲雪的嘴巴,温柔的训斥:“雪儿,不许胡说,你是不会进十八层地狱的。”

宽大掌心里全是潇竹清香雅致的气息,妲雪闻着好生舒服,心里如吃了一颗安定丸一般,她的心悸动了,悄悄的嘟起了嘴巴深深的亲了亲潇竹的手心,一股子酥麻的感觉如电流一般穿梭在潇竹的血液里。

他微微一愣,挪开手心,垂放腿上,慢慢的摩挲着那还在的温度,小妲雪羞红了小脸儿,双手捂住了眼睛,透过指缝偷偷的瞧着潇竹的反应。

这个小家伙儿。

“呵......”潇竹淡淡一笑:“你还知道害羞?”

一听这话,妲雪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把小手儿拿下来,撅着嘴不服气的问:“师父,我为什么不能害羞?”

潇竹心底笑道,狭长的眼睛带着流转的光:“因为你没有节操,没有节操的人怎么可能会害羞呢?”

妲雪这个怄啊,这个气啊,恨不得上去捏断她师父的竹子,难道他非要把她没有节操的事天天挂在嘴边吗?

“师父,我要是进了十八层地狱也要拉着你。”妲雪愤愤的说。

看来这个小东西的身体是复原了,要么能这么小嘴儿不停的跟他一直对着干?

潇竹好整以暇的问:“带着为师?为师生前从未犯过什么错误你带为师去做什么?”

我呸,我呸,我呸你个大头鬼。

师父啊师父,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那高风亮节的竹子啊。

她一边鄙视的想一边头头是道:“师父,我觉得你前世一定跟西门庆是结拜兄弟。”

噗——

潇竹一口唾液差一点把自己呛死,什......什么?她竟然把自己跟西门庆那个登徒浪子相提并论?

光凭这一点,潇竹可要跟她好好唠唠了:“雪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

试问:讲大道理谁能讲过妲雪?

答案不言而喻。

小妲雪一根手指杵在手心里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道:“师父,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敢于面对自己真实的嘴脸,及时悔过自己的错误,洗涮自己肮脏的心灵。”

咳咳咳——

什么?

真实的嘴脸?

悔过的错误?

肮脏的心灵?

怎么自己被妲雪说的简直一名门败类呢?

潇竹不得不打断妲雪的谬论:“雪儿,你若再胡说,为师就把你丢出去。”

威胁,又是威胁。

师父,你的高风亮节呢?

小妲雪撇撇嘴,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丢呗,你把我丢出去我就让大家看看你的真实面目。”

‘咻,咻’两声。

片刻。

仙竹宫传来小妲雪讨伐的呜呼声:“嗷呜,师父你欺负人。”

“为师怎么欺负你了?”潇竹轻悠悠的问。

妲雪以地球扫彗星的速度‘嗖’的撩开了被子,被子下的她光光如也:“师父,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要脸了,你脱我衣裳脱上瘾了是吧?”

前一秒他被她威胁,后一秒她被他威胁。

她忽然间觉得雪狐的美好时代已经如浮云般飘飘的散去了。

请允许她默哀一刻钟。

“上哪儿?”潇竹佯装听不懂,单蹦出来一个词儿问她。

妲雪气的想嘘嘘,她咬牙切齿的重复一遍:“上瘾!上茅房的上,上茅房的瘾。”

唉,没文化真可怕,就怕雪狐有文化。

上你个头。

“就地解决。”潇竹指了指塌。

什......什么?

妲雪翻了翻白眼儿,真想一头撞死:“解决什么?”

“你不是要上茅房么,现在你身体才复原,不易过度运动,所以为师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吃,喝,拉,睡全部在这个塌上解决。”

啊?

师父,你有没有搞错?想要臭死几个?

“喂,师父,不行,不可以,我这么爱干净的人是绝对不能吃喝拉撒睡全都在塌上解决的。”小妲雪为自己争取着最后那一丢丢自尊和自由。

结果,却再一次惹来潇竹的嫌弃:“你干净?”

妲雪点头如捣蒜。

“没看出来。”潇竹诚实的回答。

表面干净,里面埋汰。

每次妲雪吃完饭以后都懒得洗手,将那油乎乎的小手不是偷偷的往潇竹的仙袍上蹭就是偷偷的抹在他的被子上弄得他每天腾云驾雾时都有一股子红烧狮子头的味道。

弄得众仙都以为潇竹又食人间烟火了。

妲雪气的牙根儿直痒痒,恨不得一口扑过去咬死他,冷飕飕的小风顺着妲雪的小腿儿钻进了肚肚上,妲雪从冰蚕被里伸出一只白如玉藕的胳膊:“师父,还我衣裳。”

“你不是说为师与西门庆是结拜兄弟。”潇竹幽幽的将她方才加在自己身上的罪名一一搬了出来。

妲雪嘿嘿一笑:“哪有,哪有,是师父你听错了,师父你要是西门庆,那我就是潘金莲,咱们两人双宿双飞。”

潇竹黑了脸......

“师父,快还我衣裳。”妲雪催促着。

不知何时,潇竹的手指上缠着她红色的小肚兜儿,他云淡风轻的又说:“为师不要脸?脱你衣裳上瘾?”

师父,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妲雪趁着潇竹走神之际,掀开被子,猛地扑了过去想把肚兜抢回来,可是,动作显然没有潇竹快,因为肚兜居然被潇竹挂在了窗沿儿上,她终于忍无可忍了,那么,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她咆哮着:“师父,你就是不要脸,就是脱我衣裳上瘾。”

“就跟你喜欢捏为师的竹子一样上瘾?”潇竹挑起眉梢反问。

嗷呜,师父,往事就不要再提起了嘛。

她垂头丧气蔫蔫在那里,战斗力持续下降,师父,这一回合你赢了。

“师父,我好困......”小妲雪像一朵凋谢的花儿,长长的睫毛垂着如一个小扇子似的,忽闪忽闪的撩拨着潇竹的心窝。

潇竹指尖旋起幽绿的仙法,轻轻的在妲雪眼前滑动,片刻,妲雪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雪儿,好好睡吧,为师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夕阳染,半边天。

那微微流动的纱幔浸染着淡淡的药香,药香是在妲雪入眠以后,太上老君特意研制以后送到仙竹宫里来的,说是能修复元气并保持安稳的睡眠,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中间有不少的仙者来探望她,而且还给她弄来了许多许多的好吃的,还有一些漂亮的衣裳,一些胭脂水粉,潇竹望着水晶桌上摞的满满的东西欣慰的笑了,这个小东西来到仙界的这段时间看来是收买了不少人心啊。

夜微凉。

一袭白色仙袍的潇竹坐在窗沿儿上,一只腿伸开,一只腿曲起而坐,那双冷若冰月的眸子里暗藏着寒冷的宁静,让人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想法,这次仙回潭一劫让他更加懂得珍惜妲雪,也更加清楚仙界的冷酷无情。

雪儿......

潇竹忍不住回头望着熟睡的妲雪:为师很怀念和你在竹林生活的那段时光。

无忧无虑,无烦无恼,无焦无躁。

即使只有他们二人生活,即使没有仙酿仙桃,他们也生活的很幸福。

恰似春风相欺得,夜来吹折数株叶。

纱幔撩起,塌上的小妲雪舒服伸着懒腰,翻滚着自己轻盈的身子,从这边儿滚到那边儿,又从那边儿滚到这边儿。

直到——

‘砰’的一声闷响。

冰蚕被裹着小妲雪‘咣当’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摔死我了。”小妲雪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手里捧着一碗素粥刚刚从仙膳房里回来的潇竹一进仙竹宫就看到这样的一幕,地上一个不明物体滚来滚去的,时不时的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被裹在被子里的妲雪一听有动静,拍着屁.屁保证一定是她师父进来了,于是,她乍巴乍巴的得瑟:“师父,师父,救我,我在这里,我在被子里。”

潇竹弯下腰,怎么看也看不到妲雪的小脑袋,于是问道:“你跑到被子里干什么?”

“......我......哎呀师父你先把我弄出来,快憋死我了。”小妲雪滚来滚去的,弄得潇竹头晕眼花的。

潇竹这一次没有用仙法,而是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像擀饺子皮儿似的把小妲雪从被子里推开。

‘骨碌,骨碌’

她像一个圆圆的毛线球似的滚出了被子,累的她呼哧带喘的,急忙用手扇:“热死我了,累死我了,憋死我了。”

“为师还以为你在做晨间运动。”潇竹站起来,一边用勺子拨弄着粥一边说。

切,没品位,没见识,谁家做晨间运动把自己卷到被子里做啊。

‘咻,咻’小妲雪闻到了饭香,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在看到水晶桌上的粥时大放异彩,两个小腿儿急忙凑上去:“哇塞,师父,居然有早饭,果然病号的待遇就是好啊。”

恩,下次一定要多多装病,这样以后每天就会有好吃的了,唔,自己好聪明,夸一夸自己。

小妲雪手握着勺子吹了吹热乎乎的粥,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她吞了下去,满嘴食物的她含糊不清的说:“师父,你方才就直接用仙法把我弄出来呗,干嘛非要把我卷出去啊?弄得我晕头转向的。”

潇竹将冰蚕被替妲雪叠整齐,又为她准备出来一套漂亮的仙裙放在了旁边,他看妲雪吃的满嘴大花猫,上前给她擦了擦嘴角,幽幽的说:“过几日便是端午节了,为师想试试怎么包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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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一万四千多字,好像多出来免费的七百字。

蚊子通宵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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