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执意要去,吕洞宾也没有办法。吕洞宾和琼瑛纵云带着石敢当向北疾驰而去,一个时辰之后,来到大汶口赵家庄的上空,只见赵家大院的四周挤满了人,看来九头狐果然在此。
吕洞宾按落云头,和石敢当一起落在赵家大院,便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午时三刻,石敢当若不来,赵家庄死光光!死光光啊!”石敢当见庭院中间,赵员外的家人围拢在一起,无极道长领着几个道士,拎着刀剑站在一旁。
有人看到石敢当便喊了起来:“石将军来啦!石将军来啦!”石敢当看到吕洞宾四处张望,忙小声道:“不要找琼瑛。”吕洞宾会意,心中仍甚是忧惧。
赵员外闻声忙跑上前来,“扑通”跪下,磕头道:“石将军,可把您盼来啦!小女今天突然又犯病啦!”无极道长领着徒弟将石敢当围起来,无极道长道:“老道听候石将军调遣!”
石敢当将右手探入衣内,旋即抽出握住镇天剑,道:“赵员外,让你的家人都离开你女儿。本将军要除魔了。”赵员外起身跑到庭院中央,大声道:“快躲开,石将军要除魔啦!”
赵员外的家人散去,只有赵宁氏恋恋不舍,抓着赵如玉的手掉眼泪。赵员外大声吼道:“石将军来了,你还不放心!”旋即抱起赵宁氏颤颤巍巍地离开了。赵宁氏冲石敢当大声喊道:“石将军,这回可别杀错啦!”
赵如玉披头散发站着,石敢当手按镇天剑,朗声道:“九头狐,石敢当到了,为何还不现身?”九头狐倏然现身,围观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赵如玉眨眼之间变了个人,周身辍满了鲜花,有牡丹花、菊花、牵牛花、梅花……赵如玉两侧各立着一位红衣少女,怀抱宝剑。再一看,不是赵如玉,她比赵如玉还美艳三分,仿佛要夺人心魄了。
这时,一阵悠扬的乐曲响起,众人忙抬观看,只见六名白衣少女伫立在九头狐身后的上方,比赵员外家的房子还要高许多。六名少女分两排站立,最前面的两位各挎着一只花篮,花篮里盛满了鲜花。手抓着鲜花向下抛洒着。
牡丹花、菊花、牵牛花、梅花、杏花、桃花……一团团、一簇簇地落了一地。赵家大院香气四溢。
后面的四位白衣少女,一持华筝,一持琵琶,一持横笛,一持凤首箜篌,正在演奏着悠扬的乐曲。
九头狐柔声道:“石敢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石敢当斩钉截铁地回道:“头可断,血可流,石敢当降妖除魔不回头!”
九头狐长叹一声,道:“石敢当,在你的心中我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但我还是决定不在父老乡亲面前羞辱你了。你看我给你的排场多好啊?有鲜花,有音乐,你死了,还会有很多人掉眼泪。唉!你那个琼瑛妹妹怎么没来?”“我来啦!”琼瑛大喊一声落在九头狐的身后。
九头狐倏然转回身去,两位抱剑的红衣少女也随着她转回身去。只见琼瑛将瞭然镜庄重地举在眼前,虔诚地问道:“请问瞭然镜,九头狐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九头狐浑身一颤,这时琼瑛欢快地大声道:“黑的!”
“假的!”九头狐大吼一声向琼瑛扑去。石敢当一扬手,数十枚银针飞向九头狐。一声“啊”的惨叫炸响,石敢当听得出是琼瑛,大喊一声“琼瑛”,一个箭步跳了过去。
九头狐手里握着一棵还在跳动着的血淋淋的心脏,躺在地上冲石敢当笑着。琼瑛躺在地上,胸口洞开,鲜血涌流,眼睛半睁着,已气绝身亡。
这时,天上的八位少女倏然落地,变成八只小狐狸,两只金黄色的,六只雪白色的,她们在地上打了个滚,一只金黄色的小狐狸领着三只雪白色的小狐狸扑向吕洞宾,另一只金黄色的小狐狸领着三只雪白色的小狐狸扑向赵家大院的东南方。与一个青年人打斗在一起,那人使一柄五棱金锏,正是吴义君。
石敢当怒目圆睁,抽出镇天剑抵在九头狐的咽喉。九头狐凄惨一笑,道:“石敢当,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答应我一件事?”石敢当浑身一颤,旋即点了点头。九头狐道:“我功力已失,容我坐起?”
石敢当收回镇天剑。九头狐坐起来,道:“我师傅曾送我一锦囊,我想打开看一看?”石敢当点点头。九头狐取出锦囊打开,捏出一纸条看了一眼,旋即凄惨一笑,丢在地上。九头狐温柔地注视着石敢当,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败在你的手下吗?”
石敢当摇了摇头。九头狐道:“因为你没有私心,你若有私心现在就会和吕洞宾、吴义君一样。”石敢当扫了大院一眼,方知吴义君到了,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九头狐道:“我的那些小狐狸你也奈何不了。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啊!”
石敢当倏然挺剑抵在了九头狐的咽喉。九头狐道:“石敢当,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石敢当道:“你说吧!”九头狐道:“我做了那么多好事,我不相信我的心是黑的。我这样做就是想让自已在你的眼里是个好人,不是个妖怪。”
石敢当握剑的手颤抖起来。九头狐道:“石敢当,你把我的心掏出来,让我看一眼,临死之前,我想知道我的心不是黑的,是红的,和琼瑛的一样!”一阵酸楚突然涌上石敢当的心头。这时吴义君大声喊道:“石敢当快杀了九头狐!快杀了她!”
石敢当心一狠,牙一咬,手腕一用力,镇天剑刺进了九头狐的咽喉,九头狐瞪大眼睛看着石敢当,头一歪,身子摔在地上,绝气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