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世宇和霍道一见到陆博望,诚惶诚恐地跪下,汇报了珍宝县衙失窃之事。陆博望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惶恐无比:“珍宝虽然已移交泰安县衙,且失窃于县衙,与自己责任不大,然而此等大事,出了如此纰漏,回京终究是不好向上皇交待啊!”
陆博望在石世宇和霍道一的带领下,带上四名大内高手,来到县衙大堂,实地查看现场,县衙大堂看到的,霍道一都讲过了,众人没有什么异议,四位大内高手并无破案经验,也没有独到的见解。陆博望责令石世宇、霍道一抓紧破案,务必于三月二十八日之前将珍宝追回。
今天是三月二十二日,距离三月二十八日还有六天,时间紧迫,霍道一率领众衙役发了疯似地在泰安城里抓捕嫌疑窃贼,所有的香客店逐一盘查,两天下来,共抓捕了五十六名嫌疑犯,连夜严刑拷打毫无进展,石世宇和霍道一两天两夜未曾合眼,双眼红肿,情绪已近癫狂状态。
审完一干疑犯,石世宇正欲退堂,霍道一突然跪倒在几案前,哽咽道:“石大人……霍道一无能,连累大人受苦……”石世宇慌忙来到霍道一近前扶起他来,安慰道:“霍都头休要自责,珍宝失窃,本官也是有责任的。在这危机关头,万勿分心,精诚团结,一定要尽快把盗贼捕获,追回国宝!”
霍道一道:“石大人,按照衙门里的惯例,是要打板子的,如今大人非但不打下官,反而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下官心里不安啊!”石世宇苦笑了一下,道:“我为什么了要责备你呢?于事无补吗?现在压力最大的是你,最想破案的也是你。霍都头,不要多想啦,把心思都用到破案上来吧,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帽子可以不在乎,性命也可以不要,然国宝失窃于县衙,追不回来,你我注定是要成为历史的罪人!”石世宇说完这话亦是伤心落泪,看了看围在四周、垂头丧气的众衙役,道:“霍都头、诸位兄弟,现在已是午夜时分,我们今天都回家好好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天奋力擒贼,相信邪不压正,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众衙役拖着疲惫的身躯散去。石世宇回到家里,柳金玲和石姝没有休息,还在等他回来,从他那一脸的愁容,便能猜得出事情的结果。柳金玲端出准备好的饭菜,石世宇随便吃了几口便去寝室休息。
石姝跟在后面,小声问道:“爹,这事为何不请敢当和碧霞帮帮忙?”石世宇恍然大悟,拍着额头连声道:“咳!咳!咳!我怎么把他俩忘了呢?这俩孩子常有惊人之举,说不定就能把这个案子破了,我真是忙混了头啦!”石世宇转回身来,“小姝啊,你明天去找找石敢当,就说我说的,让他火速来县衙帮助破案!”石姝高兴地答应了。
原来,石姝一直关注着案情的进展,每天都差仆人到县衙里打听消息,今天是第二天,她特意询问有没有见到石敢当?当听说没有见到石敢当时,很是吃惊,石敢当身体已无大碍,没有理由不参与进来啊?故而询问父亲。
第二天,吃过早饭,石姝带着丫环去了石家,一路上,石姝心里亦是颇多疑惑:“即便县衙没有通知石敢当,他也不会坐视不管啊?”到了石家,大门紧闭,丫环敲门,半响才开,开门的是钟碧霞。
看到钟碧霞,石姝恍然大悟,抓住钟碧霞的手笑道:“碧霞,把你哥哥藏在家里做啥?”钟碧霞羞得一脸绯红,石姝又道:“噢……我知道了,是怕你的哥哥捕捉盗贼伤了身体对吧?”钟碧霞低头支吾道:“什么……也……瞒不住姐姐的眼睛。石敢当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了县衙丢了珍宝哪里有不去的道理?我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很是着急,便和四位老人商量商量,大家都赞同等石敢当养好伤后再告诉他……”
石姝爱怜地扭了钟碧霞的腮帮一下,笑道:“就你嘴巧,商量啥?就是你自己的主意。你心里只有哥哥,没有干爹,如今咱爹可是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啊,盗贼抓不住,国宝追不回,丢了乌纱帽倒是其次,只怕身家性命也不保啊!”钟碧霞一听此言急得掉下眼泪来。石姝笑道:“莫哭,我吓你呢。”钟碧霞道:“姐,我错啦!我这就和石敢当带上大黄猫去捉盗宝贼。”石姝道:“我来就奉了县衙的命令请你和石敢当帮忙的。”
石姝见到石敢当,说明来意,石敢当大吃一惊,道:“泰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钟碧霞支吾着承认了错误,石敢当道:“碧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兹事体大,于公,事关朝廷大事,于私,石叔叔对你我两家恩重如山,我们都应该挺身而出,鼎力相助!”
石敢当不敢怠慢,和钟碧霞带上大黄猫,同石姝一起匆匆奔县衙而去。到了县衙,县衙里冷冷清清的,县丞武伟勇看到石敢当到了,笑脸相迎,道:“大英雄,可把你盼来啦!石知县安排我专门在家等你,向您汇报案情。”石敢当问石知县和霍都头去了哪里?武伟勇告诉石敢当石知县陪陆尚书去了东岳庙,霍都头率众衙役缉捕盗贼去了。
武伟勇详细地向石敢当介绍了国宝失窃的经过,石敢当在大堂看了看,又带着天虎登上大堂的屋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毫无头绪。石敢当和钟碧霞带着大黄猫告别石姝,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县衙。
出了县衙,钟碧霞问道:“敢当哥,有主意了吗?”石敢当摇头道:“没有。”钟碧霞抱起大黄猫,拍着它的头,道:“大黄猫啊大黄猫,石敢当没了办法了,你就再帮帮他吧!”大黄猫面无表情,钟碧霞笑道:“想不到你还挺深沉呢。走,活可不白干,本姑娘有赏,给你买糖炒栗子去。”
说话间便拐到了通天街上,石敢当向南走去,钟碧霞问道:“干啥去?”石敢当道:“回家啊。”钟碧霞道:“回家你干吗向南走?”石敢当笑了,道:“看我这记性,我是想去蒿里山。”钟碧霞不解地问道:“你去蒿里山干啥?”石敢当道:“好久没有去看甄虎了。”钟碧霞大为不解,道:“案子紧急,只有三天的时间,你还有心去看甄虎?”石敢当认真地说道:“听我的,碧霞,我觉得到了蒿里山神祠,也许我们就能找到答案。”
钟碧霞半信半疑,给大黄猫买了糖炒粟子便和石敢当去了蒿里山。
进了蒿里山神祠,石敢当和钟碧霞立即就被淹没在香客的海洋里,上香的、掣签的、打醮的、烧纸化钱的挤满了神祠,石敢当和钟碧霞艰难地向前挤着。一个眼尖的道士还是发现了石敢当和钟碧霞,仿佛见了瘟神一般,飞快地报告了蒿里山主持圆通道长。圆通道长惊慌失措,忙带了两个道士,分开拥挤的香客前来迎接石敢当。